「老先生也信這個世上有鬼?」許遵又問。


    老先生搖搖頭,「不過是世人解釋不了一些現象,感到恐慌,這才說有鬼。老夫認為,鬼疰不過是人受到一些刺激後,無法接受,這才想像了另一個自己,來接受這種刺激,時間久了,體內就住進了兩個自己。若能和平相處還好,若是不能,便會造成一些事故。」


    「原來如此,先生不愧是民間神醫,許某受教。」許遵恍然大悟,隨後向老先生行禮。


    許遵平生很少佩服什麽人,這位神醫算作一個。


    鍾大幾人看見許遵,忙跑了過來,關心起許遵的問話結果。


    許遵看向神醫離開的背影,低聲道:「我想,這個案子已經破了。」


    「破了?那咱們兄弟幾個沒白忙活,我就說這個禦醫有問題。」鍾大沾沾自喜。


    還是桑雲懂得察大人的言,觀大人的色,在一旁小聲道:「既是破了案,大人為何不高興?」


    許遵看向她,「因為這個案子過於特殊了。」


    說完,許遵轉身出了太醫署,打算入宮,求見官家。


    桑雲還在原地愣著,反覆回味大人說的這句「過於特殊」。這個案子特殊在哪兒?是因為死的都是大人物,兇手也是大人物嗎?


    入了宮,官家在花園內見許遵,瞧他步履匆匆的樣子,沉聲問了聲:「案子有進展了?」


    「是。」許遵拱手道。


    「說來聽聽。」官家站在橋上,正往河裏丟魚食。


    許遵皺眉,猶豫片刻,才將手下人如何找到王詵胞弟屍骨,以及公主府召禦醫的事兒詳細說來。


    官家停止餵魚,轉身看向許遵,聲音發冷,「你的意思是說,朕的妹妹,以及國公夫婦有意為駙馬脫罪,都是幫凶?」


    「是,也不是。」許遵道,「臣覺得,寶安公主及國公夫婦,隻是覺得駙馬患有癲症這件事,過於丟臉,故而選擇隱瞞,才一錯再錯,並不是故意想做幫凶。畢竟,大宋律法規定,癲狂之人犯罪,可不受處罰。但若參與謀逆、殺人等罪行,是否赦免,則需請示官家。官家一句話,便可讓駙馬免於受責,他們何必繞這麽大圈子?」


    官家沉默良久,方才開口:「朕知道了,你且回吧。」


    第172章 桑雲的排麵


    過了幾日,官家下旨,命人重新厚葬在「五行殺人案」中慘死的四位官員,又從國庫中撥出重金,安撫死者家屬。


    在公布的案情裏,案子的主犯,是駙馬王詵的胞弟,他因不滿自己被拋棄。故而策劃此驚天殺人案,想要報復朝廷,報復整個國家。至於駙馬王詵,原本官家想要將他貶離汴京,寶安公主屢次求情,官家隻得作罷。


    而真相,隻有大理寺的一眾人才知道。


    這一日,許遵坐在辦事處,正在寫結案陳詞,桑雲悄悄溜進來,將一封請帖放在桌上後,又打算悄悄出去。


    「等等,你是當我看不見嗎?」許遵抬頭,冷冷道,又指著請帖問她:「這是什麽?」


    桑雲撓撓頭,特別乖巧地回道:「我把耳目館重新修繕了一遍,打算將官家賜的牌匾掛上去,感覺很有排麵。所以就想著,邀大家一道來,為我慶祝慶祝。」


    「哦。」許遵放下筆,斜睨她道:「官家賜的牌匾有排麵,我寫的牌匾,就很丟人了?」


    「不不不。」桑雲慌忙擺手,「我是打算把官家賜的,掛外麵,招攬客人,把您寫的,掛裏麵,您可是自己人。」


    許遵對她這個解釋,略感滿意。


    「大人,我知道王詵這一倒,您可就少了一個大客戶了,少賺好多錢,所以我想著,用官家的名義好做事嘛,多賺點錢,貼補給您。」桑雲討好地說道。


    「這倒不至於,我堂堂大理寺卿,伯爵府二公子,會需要一個女人貼補?」許遵嘴上嫌棄,麵上卻止不住露出笑意。


    桑雲心中得意,感覺許大人是越來越好哄了。他這樣子接話,就是原諒自己嘍?


    她這人,有一特點,特會順著杆子往上爬,見許遵這座冰山動搖了,便好奇地問起案子的事兒。畢竟,大理寺內部說什麽的都有,但真相,估摸著,隻有許遵知道得最全麵、最清楚。


    「其實我想知道,駙馬爺為什麽要搞這一出?他的目的是什麽呢?」桑雲問道。


    許遵也早將桑雲視作自己人,她問了,自己不妨將知道的就說了。


    「目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從他所遭遇的事情,大約能推測一二。」


    「國公雖受到官家重視,但手上沒實權,王詵打小,就背負上了振興家族的包袱。國公夫婦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希望他好好念書,走科舉路子,做一個能報效朝廷的人。王詵自小愛山川河流,愛自由,偏偏被人逼著念書科考,而他也確實出落成一個才華橫溢之人。眼看著,他終於能報效國家了,卻被選作寶安公主的駙馬,按照我朝的規矩,被選作駙馬的男子。雖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但仕途卻是徹底毀了。打那以後,他的性子應該就變得偏激了。」


    「所以,他一方麵按照大家對他的期待,做風度翩翩的駙馬爺。但另一方麵,骨子裏的怨氣化作了另一個他,他這麽做,是要,是要...」桑雲猜到了什麽,忙捂住嘴,不敢說出口。


    許遵卻不在意,「他是要毀掉國家,但用錯了方法,信了一些邪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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