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引蛇出洞,剩下的,就能順藤摸瓜了。


    不過,結果與他想得不同。


    桑雲與張七巧連夜翻案宗,都沒有找到可疑的人。而鍾大那邊,非但沒有追蹤到繪兒口中的神秘人,還接到了一起報案:中書舍人朱大人之子朱兆出門逛書攤兒遇刺。幸而路過的行人裏有一位經驗豐富的郎中,及時將他救了回來。


    軍巡鋪的人立刻就趕了過去,但沒有捉住行刺之人。尤其案件發生在鬧市,百姓們恐慌,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多了許多離奇色彩。


    「朱兆現在狀況如何?」許遵得知此事後,先問出這一句。


    鍾大上氣不接下氣,「狀況穩住了,郎中說,沒生命危險,但人還沒醒。」


    「派人過去保護朱兆了嗎?」許遵又問。


    「公子,這哪裏還需要您說,朱大人早哭哭啼啼地上門求增派人手過去了。」鍾大答道。


    許遵想到朱大人一把年紀,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不禁眉頭一皺。照他如此疼愛兒子的情況看,沒多久,官家那兒就得有消息了。


    「具體情況究竟如何?你細細說來。」許遵往椅上一坐,要聽全部。


    話說,朱兆除了讀聖賢書外,對市井攤兒上賣的話本子也頗為喜歡,幾乎每隔幾日就會去上一回。


    今日早上,他像往常一樣出門,相熟的書攤兒老闆還為他留好了新上的話本子。結果,朱兆前腳剛踏入門,後腳就被一枝從外頭射入的短箭攻擊。幸好店內夥計反應快,及時推開朱兆,朱兆隻是脖子擦破一塊皮。但是下一刻,一把箭如鴉飛般射入屋內,朱兆根本躲不及,被三支箭傷到,一旁的夥計也受了傷。


    老闆大呼「救命」,外頭路過的百姓看到店內慘況,嚇得魂飛魄散。很快,這種驚慌擴散了一路,引來了軍巡鋪的人和一名郎中。


    郎中幫止了血,在軍巡鋪的幫助下,移送去朱家,因救助及時,救回朱兆一條命。其餘的人,則去追捕刺殺朱兆之人,但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公子以為如何?」鍾大說完後,見許遵眉頭緊鎖,有些心急地問。


    「殺朱兆的人,可能跟殺蔡思學的是同一人。其一,他們倆有共同的關聯人潘眉兒。其二,能同時發射數十隻箭的是鬥子弩,鬥子弩也是軍隊所用的兵器。使用鬥子弩,看來是抱著必須讓朱兆死的心。」許遵分析道。


    「那指使繪兒殺公子的人呢?也和殺朱兆的、殺蔡思學的是同一人嗎?目前的證據來看,都是當兵的。可是朱兆與蔡思學都跟潘眉兒有關,公子又不認識那個瘋婆娘,為什麽還要殺公子呢?」鍾大覺得奇怪。


    「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許遵揉著額頭。


    「桑姑娘與張公子那兒也沒任何線索,難道咱們就這麽坐以待斃嗎?」鍾大性子急,最忍不了這種被動的情形。


    「還有一事,這人不去了結繪兒,反而去殺朱兆,是刻意而為之,還是咱們的行蹤暴露了呢?若是暴露了...」


    「這不可能!」鍾大舉起三根手指,「我永遠忠於公子,若是撒謊,天打雷劈。」


    「我知道,我說得是,或許有別人...」許遵看向他。


    「那也不能!咱們的人,身家底子都是清白的,我當時都查過,沒人會跟這種事攪上關係。」鍾大根本不樂意相信這種可能。


    「但願是。」許遵幽幽嘆息一聲,他也不想去相信這種可能。


    「公子,現在咱們做什麽?」鍾大主動請示道。


    「不做什麽,等朱兆醒了,我們去府上,他應該知道些什麽才是。」許遵腦中思緒繁雜,目前能做的,隻有守株待兔。


    他堅信,隻要對方沒能達成目的,就一定會再次露出馬腳。


    天黑時,許遵坐在燈下讀書,忽聽到院子外傳出爭執聲,細聽之下,才發現是桑雲和院衛起了爭執。


    他披上狐裘,走到院門口,見桑雲與那幾個大漢爭得臉紅脖子粗的。


    「大人,大人,他們不許我進來。」桑雲看見許遵,露出些許嬌嗔。


    許遵輕咳一聲,板著臉道:「你來幹什麽?真當這兒是自己家了?」


    一名院衛稟道:「夫人說了,連一隻蒼蠅都不可以飛進二公子的院子,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夫人允我能進出伯爵府,向大人稟案子,難道卻不能進出院子嗎?」桑雲據理力爭道。


    許遵揮揮手,示意他們將桑雲放進來。院衛們互望一眼,都明白了這姑娘和二公子關係匪淺,現在是二公子自己開的口,那也不算失職,於是紛紛讓了一條路。


    桑雲得意地揚了下巴,跟在許遵身後。直到許遵在房門前站定,她一個不小心,差些撞到許遵身上去。


    「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這麽晚了,你到底來幹什麽?」


    「我怕大人出事,所以就想守著大人。若是歹徒真的來了,我反應快,可以幫忙叫人,實在不行,我可以替大人擋箭。」桑雲向許遵展示自己疊穿了兩層的厚棉衣,「百姓沒有我可以,但不能沒有大人。」


    她言辭誠摯,眼底明亮,許遵不免動容。


    第123章 怎麽還是死了


    「別說你穿兩層,就是穿十層,也抵不過弓箭的厲害。」許遵回過神,瞥了她一眼。


    桑雲不服氣地解開胸前兩顆盤扣,露出裏頭的紙衣,「這是三層紙做的,七巧告訴我,以前的人打仗,就穿這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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