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和鍾大恍然大悟。


    另一麵,繪兒欲行刺許遵的事兒,早在伯爵府的下人口中傳開了,紀氏自然也知道了這事兒。


    隻見她領著一眾下人,氣勢洶洶進入何氏的院子,見繪兒被綁住手腳,丟在地上,上去便是朝著她心窩踹了一腳。


    「母親。」何氏從屋內出來,見到這一幕,驚了一驚。


    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婆母,向來隻在乎吃穿玩樂,對待下人也是寬容得很,像現在這樣滿身殺氣的,還是頭一回見。


    紀氏見了何氏,幾步走過去,「啪啪」兩記耳光,幹脆利落地扇在了她臉上,何氏被打懵,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什麽,何氏身旁的女使則驚呼出聲:「大娘子!」


    第116章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母親!」何氏被打,已然動怒,與紀氏四目相對時,突然意識到自己兒媳的身份。無論內心如何不服氣,總不能宣之於口。


    「母親要打,我自然甘願,但請問母親,我做錯了什麽?」何氏仰著臉,強行壓下怒意道。


    她指著地上被踢得差些嘔血的繪兒,「府裏採買人口,也不是我一一去挑了來,她要殺你兒子,你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就好,為何要撒氣撒到我頭上來?」


    「嗬。」紀氏冷笑,「我心疼昌兒幼時便沒了母親,也心疼你娘家破落,嫁到府裏之前,吃了些苦頭。所以我將管家權交由你,你明裏暗裏剋扣油水,去貼補你娘家,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想到養出了你們這對白眼兒狼的夫婦。我遵兒是兩榜進士出身,有他的理想和抱負,根本不屑同你們爭這伯爵府的花架子。」


    何氏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原本,她想當著下人的麵,將這事兒撇除得幹幹淨淨,沒料到,事兒沒撇幹淨,自己的底褲都快叫人給扯落了。


    不過,令她感到難堪的事兒還不止這一樁,紀氏又當著大家的麵兒宣布道:「堂堂伯爵夫人不擅管家,從今往後,這個家便由我來替你管。不論是每日的帳,還是人口進出,或是其他雜事,都先來稟我,若有不從,家生子也好,外頭買來的也罷,一併提腳發賣出去。」


    「母親!」何氏驚得倒抽一口氣。


    「你若是不服,可隨時叫昌兒來找我。」紀氏一字一頓道。


    何氏倒退一步,被身旁的女使扶住了。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今日的紀氏讓她覺得格外陌生。


    「至於這個下賤蹄子,將她綁到柴房去,不許給吃的喝的,拉撒都由著她,她什麽時候想說實話,再派人來回稟我。」紀氏看著繪兒,魄力逼人,「多派兩個院衛和能幹的婆子看著她。若是有個閃失,譬如人死了,或是跑了,你們就都跟著一道死。」


    「是,是。」一旁站著的院衛和婆子們紛紛冒出冷汗。


    轉眼到了掌燈時分,鍾大將芙蓉從潘府帶到了大理寺,一同來的,還有潘行之。


    許遵的身子好得差不離,便不顧勸阻,更了衣,要親自去大理寺審問嫌犯。


    「許大人。」「潘大人。」


    兩人看見對方,都不曾露出一絲驚訝,仿佛早已預見似的。


    「潘大人,這位是如意堂的劉大夫,我們有個猜想,想讓劉大夫證實一下,潘大人不會不允吧?」許遵坐在堂上,聲音冷然。


    「自然不會。」潘行之微微笑道,向一邊的大夫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大夫上前,讓芙蓉露出手腕來,以便於自己搭脈。芙蓉看了潘行之一眼,懶洋洋地伸出手腕。


    她的表情很是從容,似乎什麽都不怕。


    一個朝廷命官,陪著一個下人出入大理寺,這不是明擺著給她撐腰是什麽?大家都能看出的道道,芙蓉自然心中也有數。


    劉大夫捋了捋鬍子,細細把著脈,他的表情慢慢有些複雜,抬起頭,看了看一邊的許遵,又看了看潘行之。


    「大夫,您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潘行之彬彬有禮道。


    許遵探究的眼神落在了他身上,似乎想要看清楚這潘行之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依老夫所見,這位姑娘,已經懷胎三月有餘,她的脈象,是喜脈。」劉大夫開口道。


    「劉大夫是這一片兒的老大夫了,聽說尋常人家中產婦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都是劉大夫妙手回春。劉大夫見過的產婦無數,想必不光隻是能看出脈象吧。」許遵當著潘行之的麵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劉大夫活了這麽大歲數,自然能聽出許遵的弦外之音,隻是,有些話。他還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結果,許遵還沒說話呢,又是潘行之開了口:「大夫但說無妨。」


    劉大夫吃下一顆定心丸,這才緩緩而道:「姑娘的脈搏有力,再看姑娘的肚子。雖還未顯懷,但已有尖尖的形狀,應該是個男胎。」


    潘行之聽了這話,麵露喜氣。芙蓉也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許遵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客氣地命人將大夫送出門去,隨後,又回到公堂之上。


    「芙蓉,先前本官的下屬檢查過你的身子,你身上舊傷新傷,到處是傷,最新的一處傷在臂膀上,可是實情?」許遵問道。


    「是。」芙蓉答得痛快。


    「可是潘大姑娘打的?」許遵又問。


    芙蓉猶豫片刻,又答了一聲:「是。」


    「別的女使身上都沒有新傷,說明近日裏,潘大姑娘的病情還算穩定,為何偏偏打了你?」許遵目光一暗,不等芙蓉回話,又緊接著道:「可是她撞破你與潘大人的私情,因接受不了此事,才導致病情發作?在這過程中,你用臂膀護住肚子,所以才造成臂膀上的諸多新傷。你事後氣不過,趁著她喝完安神藥熟睡後,便製造了一場炭火引發的所謂意外,是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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