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使節的秘密


    許遵回到大理寺時,黃明子已經在候著了。


    這位一向是有事才來,所以許遵下意識覺得,黃明子這是又多了重發現。


    「我二度驗屍時發現,李大人確實是中毒而亡。不過,他卻不是因為喝下毒藥而亡的。」


    「什麽意思?」許遵眼眸眯了起來。


    「他的舌根並不見發黑,喉嚨也不見僵硬,隻有屍體被凍僵後的痕跡。我檢查了他的衣物,上頭也不見毒物。所以,他既不是吃下毒藥而亡,也非通過衣物相貼,讓毒物滲入體內而亡。」黃明子道。


    「那他是怎麽被毒死的?」這句話,許遵既是在問黃明子,亦是自問。


    黃明子沒有回答,說完了自己該說的,便拱手告退。


    另一麵,尚河的人在嫣紅樓,倒是查出些東西,派了人來告知許遵。


    原來,這個李熙河果真熱衷於同妓女們廝混,因他出手大方,妓女們也喜歡圍著他轉。


    「嫣紅樓的老鴇說,李大人最近同一個名為桃兒的妓女關係親近,近一個月來去樓裏,都是點她作陪。」尚河的人道。


    「這個妓女是樓裏紅牌?」許遵多問了一句。


    該人搖搖頭,「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妓女,長得一般,身材一般,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才藝。我們尚大人也覺得奇怪呢,就把該妓女喚入內室,仔仔細細盤問一通,終於問出一點東西。原來,李大人在房中之事上的癖好,與他人不同。他喜歡走後門兒,同時,還有些暴虐。有些妓女不肯,桃兒為了錢,百般忍耐,所以李大人才這麽喜歡她。」


    該人說得一本正經,許遵在這些事上的接受程度。反而不如刑部的一個普通衙差,他聽到「走後門兒」這幾個字時,不免被空氣嗆得連咳好幾聲。


    咳著咳著,他突然聯想到剛剛黃明子的稟報——他似乎知道這個李熙河是怎麽死的了。


    「告訴你們大人,將這個叫桃子的妓女看好。」許遵說完,轉而去驗屍房找黃明子去。


    即便是白日,位於地下的驗屍房也絲毫見不得光。


    黃明子的皮膚,和驗屍床上的李熙河皮膚一樣白,白得不像個黨項人。隻是,後者是因為在水中泡得發白,前者則是常年不見陽光所致。


    許遵將剛剛刑部來人告知自己的事兒,全部又說了一遍。黃明子反應也很快,他看向驗屍床上的屍體,立刻下手,扒了李熙河的褲子。


    接下來的畫麵因為過於辣眼睛,許遵選擇背過身去,直到黃明子喊他轉身:「果然,他是由於交合中毒而死的。」


    許遵轉過身來,看到黃明子手裏捏著一根銀針,銀針的底部發黑。可想而知,這根銀針剛剛插過哪兒。


    「不對呀,桃兒是女人,他同女人交合,怎麽會...」最後一句,許遵怎麽也說不出口,但是黃明子能夠理解他要說什麽。


    破天荒的,黃明子就案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或許,他男女通吃,又或者,我聽過有的男子在床笫之事上,喜歡扮作女子。」


    許遵眉頭都快皺成一朵花了。這個西夏使者,跑到汴京來胡鬧也就算了,還鬧得這麽過分,簡直有失體麵。


    他命人去傳了桃兒來問話,這女子相貌一般,勝在姿態妖嬈,對著許遵也能媚意橫生。


    許遵見了,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鍾大在一邊喝斥道:「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他原本就生得粗獷些,這一嗬斥,倒真把桃兒唬住了。她絮絮叨叨,開始說起了和李熙河是如何相識,又是如何相好的細節。


    許遵聽得不耐煩,直接抬手,示意她停止,「你直接告訴我,李大人在行房中事時,是否有...咳咳...喜好玉樹後庭花的傾向?」


    「是啊。」桃兒認得幹脆,還想多說幾句細節,被許遵直接黑著臉打斷。


    「那他是否有把自己當作女子,讓你當男子來侵犯他?」許遵說得隱晦,自己不堪說出口,卻又怕桃兒裝傻,又補了一句:「你可要仔細回話,現下嫣紅樓被圍了。若是你的房間搜出什麽器具,你可要負責。」


    桃兒急了,忙替自己辯道:「許大人,我卑賤之身怎麽敢侵犯於他呢?萬萬不敢的呀。就算,就算我房間內搜出角先生,那也是,那也是我自個兒用的呀。有些客人年紀大了,身子虛,可用角先生來作踐我。但我怎麽會用這玩意兒作踐李大人呢?」


    許遵聽了這一席汙言穢語,恨不能拿水將耳朵沖洗一遍。


    「李大人的貼身奴僕稱,他閉關前最後一次出門,就是去嫣紅樓找你尋歡,你還敢撒謊?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許遵喊道,打算上刑。


    桃兒似乎很是膽小,刑具還未搬上來,就自個兒改口:「大人,別,別,我說,我說。」


    「大人,其實那一天,確實有人作踐了李大人,可那人不是我。」桃兒為難地看了看許遵,又看了看堂上眾人,壓低聲音道:「大人,各位官爺,我說實話,您們各位可千萬不能將此事泄露給媽媽,媽媽會打死我的。我們這行有個規矩,不可以將別的樓館的人帶到我們這兒來,這是幫著別人搶自家生意。」


    見無人搭理她,桃兒支支吾吾的,可因為更害怕刑罰,還是心一橫說了,「是清風館的孌童莫如。」


    「你是說,李大人跑到嫣紅樓,隻是為了和這個莫如廝混?那他既有龍陽之癖,為何不直接去清風館?」許遵將這個話問出口時,有想到一種可能性——李熙河大概不願叫人知道自己的癖好,不過,他還是過於天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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