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計!


    這個人心思真是陰毒!


    然則,北野狐卻道:「不,柳峰主,你錯了。給了岑如顏致命一劍的不是我,而是他。」他臉色一變,忽地消失在白霧中。「正是在你身後的羽篁——!」


    白霧中黑影四處亂竄,柳飛鶯感覺身後有兩股力量沖了過來,風變成了一把利劍,從他耳後穿過,他飄在空中的銀髮被削斷幾根。霎時,便聽見北野狐痛苦的悶哼一聲,咬牙道:「果然,我就知道,你…你是個陰險小人。柳飛鶯!你又一次騙了我!」


    惡臭散去,霧中飄來冷冽的氣味。


    他轉身擋住那枚飛來的劍氣,喊道:「晏宮主看戲看了半天,怎地一個北野狐都抓不到?」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自有人會去追。」


    說著,他感覺霧中還有一個人,朝著黑影的方向追去。


    想來,應該是羽篁了吧。


    第27章


    迷霧遮眼,四周沉寂。


    柳飛鶯伸出手,在白霧中薅了幾下,道:「你在哪兒?過來了嗎?」


    抬手瞎摸了半響,就在他準備收回手的時候,碰見一雙冰涼的手。那人反手握住了他,似笑非笑道:「這麽急著見我?看來歐陽睢清早給你說的話,你都聽了。」


    歐陽睢清早同他說的話?


    什麽話?


    歐陽睢:他說,要是你不聽話,他就親死你。


    柳飛鶯抬眸,忽地掙開手腕:「聽個毛啊!我問你,你上哪兒去了?」


    晏江瀾從迷霧中走出來,低眸看著他道:「還用問嗎?這不是去找聽故事的人了嘛?」


    「你在哪裏尋到羽篁的?」


    「洛川。」


    柳飛鶯驚訝地問道:「洛川?你不是說,關山道離洛川起碼要走上個好幾天,你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他帶過來的?」


    「普通人坐馬車確實需要這麽多時間,所以,我早就派人去洛川將他攔截下來。這不,正好趕上你們講故事。」


    他不由得再次一驚,晏江瀾身邊,起碼跟著許多蒼南宮的弟子。他都有點懷疑,看似普通的歐陽睢,也是個深藏不漏的武功高手。


    這江湖不就是誰看起來越低調,誰就越牛逼嗎?


    「北野狐說的,最後一劍,是何意思?你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柳飛鶯仰頭,與他對視。「你連我也騙?」


    晏江瀾黑眸微顫,道:「你說想親自將罪名洗掉,所以,我隻是不想,你…」


    柳飛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既然如此,你就早些說啊!難不成我還怪你啊!」


    他巴不得趕緊完成任務,有人幫他,他可樂意了。


    「晏宮主,我說啊——!」柳飛鶯走到他身旁,一手搭在他肩上,往自己身上一摟,笑道:「做好事不留名,然後就一直瞞著我不讓我知道,我再傻乎乎地以為都是自己機智將罪名洗掉。你好躲在暗處看我笑話是不是?笑我笨,笑我蠢,逗我玩呢?」


    晏江瀾垂首,眼簾落下,道:「沒。」


    柳飛鶯孑然道:「不然呢?你哪回沒笑過我?」


    他就著這個姿勢,把柳飛鶯橫抱了起來,邊走邊道:「我們先出去吧。」


    柳飛鶯:「晏宮主,我自己會走。」


    晏江瀾:「前麵有蛇。」


    柳飛鶯:「。」


    那好吧,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已是極限了,回去有人護著,倒是不錯。


    「北野狐不管了嗎?」


    「不用。」


    「那小子能打贏他?」


    「能。」


    柳飛鶯點點頭,又道:「岑如顏真是羽篁殺的?」


    晏江瀾目視前方,走得很穩,淡淡道:「算,也不算。」


    「什麽意思?」柳飛鶯問道。


    「岑如顏本就受了重傷,陳媛媛那一劍,為的就是要他的命。羽篁其實沒有走遠,他又回來了,正好看見岑如顏搬運陳媛媛屍體的那一幕。所以,他以為是岑如顏殺了自己的堂妹。」


    「那後來呢?」


    「他刺了岑如顏一劍,並未發現岑如顏已經身中重傷,以為他身上的血,都是陳媛媛的。」


    柳飛鶯皺眉,略略沉吟良久,道:「他刺錯了人。」


    「正是。」


    一切都因北野狐,又不完全因為他。


    這樣的真相,讓柳飛鶯心裏覺得有點兒堵得慌。


    「聽北野狐說,岑如顏喜歡羽篁?」


    晏江瀾停下腳步,看著身後淡出的白霧,道:「不,他不喜歡。」


    柳飛鶯頓時明白了,原來是羽篁喜歡。


    也不是,他可從未說過不喜歡。


    聽聞儒林山來了一個小師弟,眾人都要跑去看。他天生就是練武的奇才,不僅樣貌好,連學識也修得極好。邱靜不在,暫時由大師兄陸承吉看守山門。


    這日他帶著羽篁進了山門,向各位師兄奉了茶,叩頭後才想起還有一個人沒有來。


    那人便是岑如顏。


    他是個練劍的呆子,雖然入儒林山已經是第九個年頭,可劍法還是不及其他師兄弟。


    他少年十三便來了,如今二十二,什麽成就也未達成。於是整日待在後山,修心修劍,練心法。羽篁在儒林山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位師兄的道號,從心。他們嘲笑從心,說從心從心,從新開始,從頭再來,他是個笨蛋。


    羽篁年紀小,心思很重,比同齡人成熟。做起事來像大人,對比其他師兄,他反而更有長輩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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