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盧同是個懂事的。」安王道,想著這些日子,沒少有人想往他身邊塞女人,倒是這個盧同把家裏女眷管得很嚴。


    「王爺的差事辦完了?」虞宓小心問道。


    「還未,今日官員休沐,本王也歇著。」安王看著虞宓,「你倒是受歡迎,聽說盧家給了你重禮呢。」


    虞宓笑道:「那是看著王爺的麵子。」


    安往嗤笑:「若真看我的麵子,你一來便給了。你的字確實好,盧同在本王麵前都誇過數次說你字有風骨,還誇你會教,連她不成器的閨女都能寫出一個工整的永字了。」


    虞宓聽了這話,心裏開心得很,笑道:「如此,我便是去做個女先生,也可安身立命了。」


    安王笑容微收,看著虞宓。


    虞宓注意到安王的眼神,心下一動,安王這是想到什麽了?莫非以為她要離開,虞宓便假裝沒注意,繼續笑道:「從前一直在侯府後院待著,倒是我短視了…… 」


    安王臉越發黑:「因為你短視,所以選擇了本王?」


    虞宓就要是要安王黑臉,見目的達成,聽安王這麽說,忙驚慌地道:「王爺您想到哪兒去了?宓兒可沒有這個意思。」


    安王想著虞宓可以利用永樂侯府這個踏板,來到他身邊,難保不會利用他,再去尋好去處。想到此,安王臉更黑了,看著虞宓的眼也帶著審視。


    虞宓低著頭,眼上起了霧氣,低聲道:「是我得意忘形了,盧大人也好,盧家也好,誇讚我,贈我禮物,皆是因為王爺。我被王爺這樣誇了,心裏開心,便覺得自己真有些斤兩了……但,我絕對沒有王爺說的那個意思,王爺於我是空中明月,高嶺之花,是我遙不可及的夢想……我……」


    安王見虞宓亂七八糟的剖白,心裏舒坦些,臉色稍緩道:「別說了,越說越不像話。」


    虞宓抬眼小心地看安王:「王爺……」


    安王見虞宓本來興高采烈的臉,變得這樣小心,眼中也起了霧,好似受了萬分委屈,一時竟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了。想到這,安王心生煩躁,抬腳走了,一句話都沒說。


    安王走後,虞宓悠閑地吃起了茶點。難得今日六姑娘也不在,可以清閑半日。


    蘭蘭見安王黑了臉,心裏一直怕得不得了,見虞宓這般悠哉,忍不住道:「姑娘,王爺似乎生氣了,你不擔心嗎?」


    虞宓見四下無人便笑道:「擔心什麽?難道不是該開心嗎?」


    蘭蘭不解:「王爺生氣了啊!怎麽還能開心呢。」


    「生氣才好呢,不生氣怎麽在意呢?人總不會對一塊木頭,一塊石頭生氣吧。讓他氣吧,越氣才越好呢。」虞宓說著吃了一口茶,一臉愜意。


    蘭蘭還是有些擔心,麵露愁容。虞宓覺得蘭蘭這樣也好,蘭蘭不像她唱念做打樣樣在行,就該表現出一些害怕。


    安王今日本想領虞宓處去走走,沒想到惹得一陣煩。


    流雲緊跟在安王身後,一時也有些吃不準王爺到底為啥生氣,倒是王爺莫名其妙地把本來開開心心的虞姑娘惹哭了……


    安王回到正院,流雲小聲道:「那王爺今日不出府了?」


    「不出了。」安王冷聲道。


    流雲見安王黑著臉,小心地問道:「王爺,您為何如此生氣?」


    安王其實並不是生氣,隻是煩躁。


    「多嘴。」安王並不想與流雲多說。


    安王將流雲趕出房,自己一個人待了許久之後,驚覺自己會不會對虞宓太在意了?她隨口說的一兩句話便惹得他心煩?安王不喜歡這感覺,他不需要對任何女人有這種感覺。虞宓對他來說,確實是個有趣的美人,但也僅限於此而已。


    一連幾日,安王都沒有再來虞宓這兒。虞宓也不急,每日還是安心給六姑娘教寫字。偶爾做做傷心樣子給刺史府的丫鬟看看,四下無人便又是自在愜意模樣。


    安王這幾日去了藏寶的青蒼山,經過這些日子的挖掘,藏寶的大礦洞已經快要挖出來了。進展順利,垠州的官員們,宴請安王。


    這次的宴席上,有人給安王獻了一個西域美人。


    西域美人擅歌舞,這位美人身穿纖薄的貼身紅色舞裙,凹凸有致,麵覆紅色薄紗,露出一雙眼,竟是碧綠色。


    西域美人論姿色,確實不俗,舞姿也甚是婀娜。那一雙深邃的碧眼,更是看得人像要被吸進去似的。


    盧同一直注意著安王,這幾日別院傳出虞姑娘惹王爺不開心的傳言。盧同也知道安王到垠州後也很少去虞宓院子,一時也有些拿不準,安王對那位寵姬到底是不是真的寵愛。


    但他見安王這會兒看著如此出色的西域美人,麵上並無波瀾,便覺得隻怕安王心裏還是寵愛那位虞姑娘的。


    安王果然還是沒有收這位西域美人。


    回到刺史府,夜已深。安王趟了片刻後又起身,讓流雲捧著那日買的西域舞裙去找虞宓。


    虞宓早就歇下了,聽說安王深夜過來,心裏還有些嫌他來得太晚,擾人清夢。不過樣子還要裝的,一見安王,臉上的驚喜,藏都藏不住,眼中卻又帶著些許擔憂。


    「王爺,怎麽這時候來了?」虞宓身穿月白色絲綢中衣,衣角繡著一朵蓮花,長發在身後也用一根絲帶束著,立在燈下,說話含羞帶怯。


    安王鮮少見虞宓這個表情,虞宓在他麵前一般都是大方的,這會兒全然是小女人模樣。也是,畢竟這個時間來她房中,她會這樣想倒也正常。若是旁人,隻怕早就安耐不住,將人帶上床了。不過安王顯然沒有這個心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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