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來。」


    江聿看了她一眼:「下次請早。」


    「……」切,好好說話會折壽啊!


    白夢眠白了江聿一眼,不再理他。


    很快他們的餐食端上桌,熱滾滾的生滾魚片粥蒸騰著新鮮的鍋氣,米香和新鮮海魚鮮甜香味相輔相成,讓人食指大動。


    為了避人口舌,白夢眠先江聿一步,主動搶過他的碗,替他盛了一碗放在一邊晾涼。末了,她挑挑眉毛,一副成功一報還一報的得意。


    江煙在一旁看著兩人意外幼稚的舉動,不禁憋著偷笑。


    第十二章


    從砂鍋粥店出來,已經將近九點鍾。


    四人走到路口停車位,江聿瞅了眼一直跟在應田懷身旁的江煙:「上車,送你回去。」


    江煙一聽就明白大哥這是要壞她姻緣!


    她心裏著急,連忙朝白夢眠使了個眼色。


    女生之間在這件事上一直心有靈犀。


    白夢眠扯了下江聿衣袖:「人家一起來的,當然是讓應先生送江煙回去。對不對,應先生?」


    白夢眠笑眯眯地看向應田懷。


    應田懷被江聿夫婦兩端架著,一個冷臉盯著他,意思很明確;另一個滿臉笑盈盈……打誰臉他都下不去手啊。


    江煙見狀更加心焦,又沖白夢眠遞了個求救眼神。


    白夢眠眼珠一轉,忽地伸手挽住江聿的手臂,直接將他往車那邊帶。


    「走吧,我覺得有點冷了,我們回家。」她故意放柔聲線,聽起來就像是撒嬌。


    江聿手臂被白夢眠挽住,耳邊又是她的溫聲細語。


    哪裏還顧得上江煙,他被白夢眠帶著往車旁走,心甘情願,頭也不回。


    江煙站在原地,忍不住捂嘴笑。


    「哈哈哈,終於有個人能製服我大哥。」


    「果然一物降一物。」應田懷也滿眼笑意,他轉眸看向江煙,「不早了,送你回去。」


    ……


    直到車子駛上主路,江聿才開口問:「為什麽幫她?」


    「你在說誰啊?」


    「江煙。」


    白夢眠綁著安全帶,窩在副駕駛座上,眨眨眼反問:「你真看不出來嗎?」


    江聿側眸看她,遞給她一個眼神:「他們不會有結果。」


    白夢眠沒趣地撇撇嘴:「幹嗎非要執著於一個結果?享受其中的過程,每天都有期待地生活,不是讓人更有鬥誌嗎?」


    此時,前方紅綠燈,車緩緩在斑馬線前停下,江聿的視線落在跳動的倒計時數字上。


    享受其中的過程?


    他忽略過程,直接達成他要的結果。


    結果是……


    江聿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正低頭玩消消樂的白夢眠。


    「哎呀,又過不去!想騙我氪金充錢是不是,就不充氣死你!」白夢眠戳著手機,驀然感受到有目光注視自己,她轉眸看去。


    倒計時結束,紅燈轉綠。


    江聿收回目光,專心駕駛。路燈落下的光影不斷穿透車窗玻璃,一道道閃過照亮他的臉。


    白夢眠盯著看了會兒,終於開口問:「你下午的時候打電話找不到我,是不是生氣了?」


    江聿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扶著方向盤的手,屈起一根手指不自覺地輕叩方向盤。


    「下次記得接電話。」


    「我剛不小心把手機落在舞蹈室,人又出去了,才沒看見你打來的連環call。」


    「嗯。」


    「下次不會啦。」


    江聿抿了抿唇角,心情好得不得了。


    白夢眠悄悄觀察著江聿臉上的表情,又得寸進尺道:「王師傅一直在接送我太浪費時間,我朋友婭婭,就是之前跟你提到過的徐一婭,她住在舞團附近的公寓,說可以讓我去她家住方便練習……」


    江聿的黑眸瞬間陰沉:「你確定徐一婭一定是你的朋友?」


    白夢眠見他黑臉以為是要拒絕,沒料到江聿卻提出質疑。


    她輕鬆地擺擺手:「嗐,我是失憶又不是失智,當然也怕被人蒙。我和婭婭對過暗號,其他的能對上也不奇怪,她說出一件除了我最親密的人之外不可能有外人知道的事。」


    「嗯?」


    江聿陡然被挑起興致。


    什麽事他居然不知道?


    ***


    下午跟著舞團的人做了幾組拉伸運動,又在外頭跑了大半天,白夢眠回到家後隻揉了兩把狗頭,就直奔二樓臥房浴室。


    洗完澡出來,渾身舒暢。白夢眠坐在床上擦潤膚乳,正打算起身吹頭髮。


    江聿從門外走進來,一雙黑眸直勾勾盯著她的腿。


    白夢眠洗澡前隨手從衣櫃裏拿了身換洗衣物,眼下身上穿的是一套奶黃色兩截式睡衣。睡褲褲腿寬鬆,露出一小截嫩如鮮藕的纖細腳踝。


    今天下午的事多少有點令她心懷愧疚,剛才洗澡時她就想好了一會兒要跟江聿說這件事。


    「今晚我打地鋪吧。老是讓你睡地上對你不公平。」她低著頭邊抹潤膚乳邊提議。


    自從回到別墅居住,江聿便開始打地鋪。這也印證了白夢眠之前的猜想,在打地鋪這方麵江聿是個熟練工。


    她甚至懷疑,她失憶之前他們的婚姻生活會不會是有名無實?甚至從沒發生過親密關係?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跟江聿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江聿因為某種她現在記不起來的原因,才不得不跟她保持婚姻關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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