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巧了,這幾位大夫出去時,小羽子正爬著進來,他們進來時,小羽子又剛好被人拖出去。


    小羽子被人拖出去時在笑,笑得人心頭髮慌,這院子裏這麽多人,大概隻有允禩和小許大夫心裏不慌了。


    不過小許大夫最後還是慌了,因為他轉頭去看這個小太監時這個小太監剛好也正朝他這邊看過來,雖然知道這人不是真在看他,他還是慌了。


    他慌,倒不是因為怕自己的心思被看出來,他慌是因為這個小太監的眼神太奇怪了,好像看他一眼就會失神似的,這太可怕了。


    不過這種似乎被人控製住的感覺極短,小羽子不再看他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小許大夫覺得自己膽子夠大了,可還是被這人的眼神嚇著了,以至於他差點沒跟上走在他前麵的人。


    他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在想,剛才他是給這位爺把過脈的,他一上手就察覺到這位爺的脈象不對,還不是他能用語言描述的一種不對。


    剛才這位爺忙著要審人,他也就是給這位爺探了一下脈,然後就被請出去了。


    要想診病,望聞問切一樣都不能少,這位爺終於忙完了,也終於能夠坐下來讓他們仔仔細細的替他瞧瞧病了。


    他第一回 給這位爺把過脈之後就覺得這位爺應該是中毒了,把過這第二回脈之後,就更這麽覺得了,可這位爺所種之毒究竟是哪一種,他一時還真確定不了。


    他們在院子外頭可不是真就這麽傻站著,該問的,他們都問了。


    比如這位爺病了多久了,有些什麽症狀,吃的什麽藥,那藥可還對症,這些事他們可是都問清楚了的。


    按他們問的那一位小公公的說法,這位爺應該病了有一些時日了,且病得不算輕,病的最重的時候,會吐血,不過隻要吃了藥,就能止住,雖然還吐,卻不吐血了。


    他們聽這位小公公這麽說,心裏其實就多少能猜到一些了,這位爺恐怕不是病,而是被人下毒了。


    這毒下了應該有些時日了,且還是一日日累積起來的,如此一來,這位爺麵上看著還算過得去,內裏恐怕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了。


    結果等他細細把過脈之後再來看,似乎並非如此。


    這位爺的身子,比他們想像得要好那麽一點兒。


    給這位爺下毒那人一麵給他下著毒,一麵又在給他解著毒,他之所以會毒發,是因為解藥的劑量始終比毒藥的劑量要少,日積月累的,這毒可就壓不住了。


    這還不是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是,這毒藥好像不光是毒藥,解藥也好像不光是解藥,這病已他的能力,還真治不了。


    他原本打算跟這位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現在看來,也不用留這一半了,幹脆如實相告好了。


    他現在總算明白他為何會被那個小太監的眼神嚇著了,因為那小太監的確是在看他。


    他覺得那小太監看他的意思是,讓他別亂說話,看來這毒就是這小太監下的,他還當自己已經足夠膽大了,沒想到今日見著了個更膽大的。


    這小太監膽大,是因為他不要命,他無牽無掛又大仇得報,當然能不要命了。


    自己不一樣,自己有家有室,惜命得很,所以就算這小太監不看他,他也沒打算亂說話。


    不亂說話,不代表不說胡,該說的,他還是得說。


    比如這毒實在怪異,非常人可解,比如若想解此毒,恐怕得將下毒著找來問個清楚才好。


    總之就是能推就推,盡量把這事往那位罪魁禍首身上推就是了。


    允禩其實本就沒指望這幾位大夫能治好自己這病,能從那位年輕大夫的嘴裏聽見中毒二字他就覺得他的銀子花得挺值的了。


    他這病反反覆覆就是怎麽都好不了,他其實已經猜到自己應該是中毒了。


    可不管是他身邊的人也好,還是請來的大夫也好,就沒一個人敢說真話的,因此他也就隻能裝著不知道,為的就是想看看那下毒之人還會做些什麽。


    不過他也不是什麽都沒做,至少他入口的東西,他是讓人查驗過的,雖然沒能查出什麽東西,可查過這麽一回之後太的病的確有起色了,如此,他就更得按兵不動了。


    那時他還不知道給太下毒這人後麵站著的是皇上,就想著把這人抓出來之後把管他是病了還是中了毒,總得從這人口中問出些什麽來。


    這會兒知道下毒的人是小羽子,而小羽子背後站著的人是皇上之後,他又猶豫了。


    他要是對小羽子用刑,應該能問出些東西來,可他不能。


    他身上的罪名已經夠多了,就是因為那些罪名,他才會被圈禁,若是他身上的罪名再多一條,不管是莫須有的還是真的,他怕是真要掉腦袋了。


    如此看來,他還能不能活,就要看皇上肯不肯救他了,允禩想。


    這事他做不了主,有一件事卻是能做主的,那就是要不要放這幾位大夫回去。


    這幾位大夫是從九弟那邊過來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怕是都知道了,要是他還是廉親王,這幾位大夫就算能從他這兒出去,也不能再做大夫了。


    開醫館,見的最多的就是病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把在九弟那兒看見聽見的一切說出去,故而隻能換個營生了。


    可他能見到是這麽多人裏就隻有這幾位大夫裏最年輕的那一個敢同他說真話,還不止,就連九弟的傷勢這人也敢和他說真話,就為了這個,他打算將他們放回去,且不讓他們換營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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