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這些人其實是秀玉讓小譚子去挑選的。


    他們來長春宮之前小譚子特意囑咐過他們,不管聽見什麽看見什麽都別大驚小怪,隻要齊妃沒從長春宮裏衝出來,他們隻需看著她,別的什麽都別做。


    他們之前雖不明白小譚子公公為何會說這話,可想著小譚子也隻是替皇後娘娘來傳話的,就隻能把頭點了又點,把腰彎了再彎了。


    這會兒他們終於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了。


    齊妃娘娘一天要在院子裏散好幾回步,他們得當沒看見。


    那些小宮女們聚在一處說閑話,他們得當做沒聽見。


    總之就是一句話,隻要齊妃娘娘不鬧起來,他們不但得裝聾作啞,還得裝瞎。


    那幾個小宮女不過幾日沒來,齊妃就急得跟什麽似的,原先還隻是散步,這下好了,這下改在院子裏喝茶了。


    他們是裝瞎,又不是真瞎,還能看不出來她是在等那幾個小宮女嗎。


    其實不光齊妃在等這幾個小宮女,他們也在等,他們倒不是想聽那幾個小宮女說閑話,他們是想穩住齊妃。


    雖然知道不該這般想,他們還是忍不住想,這個法子其實挺好的。


    齊妃為了見那位爺可是敢從長春宮闖出去的。


    就因為這個,早先負責守著他的那些人都挨了板子,現下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他們膽子小,隻要齊妃能不鬧,能讓他們好好當差,聽幾句閑話就聽幾句閑話吧,總比衝出來要強吧。


    這不,這幾個小丫頭又來了,齊妃娘娘也恰巧該散步了。


    他們其實也能隱隱約約的聽見那幾個小丫頭在說些什麽,不過他們能聽,卻不能記,聽過就得忘。


    不像齊妃娘娘,她應該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再長些,耳朵能再好使些,記性能再好些。


    齊妃呢,她今日還真又聽見了些有用的字眼,比如阿哥府,再比如收回去。


    把這幾個字放在一塊兒,那個大嗓門是小宮女說的什麽立馬就出來了,皇上這是聽說弘時想回他的三阿哥府去,想著幹脆把他的阿哥府收回來,這樣他就哪裏都去不了了。


    這如何使得,在她看來不管弘時有沒有被過繼出去他都是皇上的血脈。


    皇上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沒有收回弘時是三阿哥府。


    隻要弘時還住在三阿哥府,那別人就得敬著他捧著他。


    三阿哥府要是真被收回去了,弘時就真是什麽都沒有了。


    再說了,弘時身上的傷可還沒好呢,他要是知道皇上要把三阿哥府收回去,恐怕得氣的再暈過去一回。


    不行,她得去見皇上,跪也好,求也罷,她都得讓皇上收回成命才好,


    不過這一切倒是串起來了,應該是時兒鬧著要回三阿哥府,鬧得實在太狠,才驚動了允祹,那茶盞就是這麽砸著允祹的。


    不過時兒要砸的人應該不是他,時兒又不知他回來,怕是把來人當成了那幾位太醫,這才朝他們砸了茶盞。


    就他現在的力氣,那茶盞定是空的,不就一個空了的茶盞嗎,砸在身上能有多疼呢,這也就是被砸的人是允祹,不然這事怕是都不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她想著這種時候決不能再惹怒皇上以免皇上一怒之下真把三阿哥府收回去了,因此就算她再不情願,那也隻能等著。


    就這麽又等了三日,皇上對這事依舊沒什麽反應,那幾個小宮女卻又不來了。


    她耐著性子又等了兩日,確定她們是真不會來了,這才慌了。


    皇上每日要處理的朝政不知有多少,他騰不出手來處理這件小事一點兒都不奇怪,與之相比,那幾個小宮女不來了才更奇怪。


    她這會兒要是還看不出這幾個小宮女是特意到她這長春宮外頭來說閑話的那她這幾十年就白活了。


    可她現在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這幾個小宮女了,哪怕知道她們是誰派來的,她也盼著她們能來,這冷不丁的不來了,她可不就急了嗎。


    人一急就容易做傻事,她就做了一件,她親自拿著銀子等在了院子裏,等的是來給她送份例的小太監,她打算用銀子撬開這小太監的嘴,問一問弘時究竟如何了。


    給她送份例的小太監來是來了,不過見著她就跟見著了鬼似的,把手上的東西往負責看管她的小太監手裏一塞,轉身跑了,都顧不上什麽規矩不規矩了。


    這事沒人看見還好,隻要有人看見了,這小太監免不了是要挨一頓板子的。


    不過他挨的板子肯定遠遠沒有二十板子這麽多,他要是上頭有人,這板子怕是會換成手板子,這麽一算,可不就是跑比不跑強嗎。


    眼見這最後一條路都走不通了,也隻能再從這長春宮闖出去了。


    不過經過了上次那事之後,她要想再闖出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要是從前,她做這事之前必是要會和她身邊的可信之人商討一番的,這回不一樣,這回她誰都不打算告訴。


    她最後還是從長春宮闖了出來,因為怕有人會攔她,她還帶了把剪子,隻要有人攔她,這把剪子可就有用處了,她就不信都這樣了,那些人還敢攔她。


    她以為她這剪子能帶出去,其實不然,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她那奶嬤嬤看在眼睛裏了,要想把剪子帶出去,先得過她這一關。


    她之所以帶一把剪子,是想著它既可傷人亦可自傷,她雖然沒想過真要自傷,做做樣子還是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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