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讓德妃當不成太後,她已經夠對不起原身了,又豈會放過李氏。


    她用了好幾年一點點的設計弘時,讓弘時的野心一點點膨脹,隻要他野心一膨脹,他的本性就會慢慢露出來。


    隻要他露出本性,胤禛總有一日會對他忍無可忍的。


    她不怕胤禛查這些事,反正真正做這些事的人不是她,查也查不到她頭上來。


    這次的事可不是她讓人做的,是弘時自己找死,跟她可沒關係。


    至於劉太醫,他去給弘時瞧病是胤禛的意思,跟她就更沒關係了。


    弘時身上有功夫,騎藝也不錯,想來也就是摔個骨折,重傷不治應該是不可能了,不過他要是鬧起來再把劉太醫趕出去,他這傷會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她覺得這樣也挺好,弘暉當年可是纏綿病榻好久才去了的,弘時就算要去,也得這麽來上一回再說,不然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至於李氏,自己這回還真沒打算把她怎麽樣,畢竟她得好好活著才能體會喪子之痛不是。


    不過她既然都找上門來了,自己不做點什麽不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還好她今日沒坐鳳輦,真要是坐著那鳳輦李氏恐怕是不敢就這麽闖過來的,那今日這齣好戲不就演不了的嗎,秀玉想。


    李氏是怎麽出的長春宮她不想知道,她隻知道她可以趁此機會把李氏的左膀右臂送進辛者庫去。


    就算這件事要細查,隻要能把李氏身邊那幾個最得用的人送進去也不算虧。


    「皇後娘娘容稟,此事不怪她們,是臣妾以命相挾她們才沒能攔住臣妾,為了攔住臣妾,她們各個都掛了彩,您若是不信大可讓人去查看。」李氏連忙道。


    「臣妾是妃,她們是奴才,臣妾要她們做什麽她們就得做什麽,故此,這事不怪她們。」李氏接著道。


    「她們是奴婢,妾也是奴婢,隻要皇後娘娘今日開恩,讓妾見一見時兒,待弘時傷愈,您讓妾做什麽妾便做什麽,絕無二話。」李氏見秀玉不接她的話,愈發著急,不得以將自己一貶再貶,隻求能見弘時一麵。


    讓她做什麽都可以,那能不能讓她自戕?聽李氏這麽說,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


    不過她也就是想一想,並沒有真說出口。


    她站在這兒也有一會兒了,胤禛那邊怕是早就得了消息了,估摸著就快到了,她自然不會讓胤禛聽見她說了這樣的話,所以她還真得想想要說什麽。


    「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你便說說,你都能替本宮做些什麽,你要是真能對本宮有用,本宮興許還真能開開恩。」秀玉想了想,說道。


    「娘娘您難道就不想再有自己的兒子,妾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生兒子,妾保證,妾若是有了兒子,一出生就讓人抱到坤寧宮去,妾絕不會打擾您和他,您才是他的額娘。」李氏見秀玉動搖了,立馬說道。


    秀玉這話眉頭皺得都能夾子蒼蠅了,她忍不住想,這李氏該不會是在長春宮被關得太久,腦子關出問題來了,竟然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就算李氏不是弘暉之死的幫凶,自己也沒興趣棒別人養孩子,更何況她是,因此她實在不明白李氏怎麽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的。


    她要是真要替人養孩子,弘曆和弘晝她哪一個不能養,她不養,就是不願意養,這一點連胤禛都看明白了,她不信李氏會看不明白。


    李氏這是,不光要去看弘時,還想藉機復寵,過些年再撈個太後噹噹?


    看來她果然腦子出問題了,竟然還在做這樣的美夢,秀玉想。


    李氏這美夢都不用她來戳破,她馬上就會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了,因為胤禛來了。


    秀玉倒的能猜到胤禛大概什麽時候會來,不過她還真不是第一個發現胤禛來了的人,第一個發現他的人,是雨驟。


    雨驟發現了胤禛之後就一個勁兒的搖她的胳膊,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雨驟這眼神是真好,可惜她沒什麽機會做壞事,不然讓雨驟去放哨倒挺合適的,這種時候,她想的竟然是這個。


    胤禛其實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他原本沒想過要藏起來,是聽見李氏說隻要秀玉讓她去看弘時,她什麽都能為秀玉做之後才停了步子的。


    他挺好奇李氏接下來會說什麽,她更好奇秀玉聽了李氏的話是什麽反應。


    然而他聽完了李氏的話立馬就後悔了,他不該好奇的。


    李氏的話他聽了都生氣,更別說秀玉了,也不知她一氣之下會對李氏做什麽,這麽一想,他藏在此處好像也還能算是藏對了,胤禛想。


    胤禛打算接著看戲,自然站得穩當,蘇培盛別的本事沒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本事還是有的,因此也站得穩當,唯一一個站得不算太穩當的人就是劉院判。


    他是來進宮將弘時的傷情告知皇上求著皇上拿個主意的,主意沒討到,反倒看上戲了,他能站得穩當那才真是怪了。


    是,弘時那傷的確是不會立時要了他的命不假,可依著他的性子,要是真不管不顧起來他的同僚們會如何還真不好說。


    他師父可跟他說過,既然接了院判之位,那就不能整日隻想著怎麽治病,還要想著怎麽救人。


    這而要救的人可不是病人,而是他的同僚,甚至是他自己。


    他才上任不久就遇上了這樣的大事,他沒慌,還是因為弘時的傷沒到那份上,要是真到了,他怕是也要慌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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