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她用紗布酒精消毒包紮好自己的手腕,在浴缸裏洗了個冷水澡。


    寒冬臘月,冷水刺得她渾身發抖,她高舉手腕,防止傷口感染,感受到欲望的沉睡。


    終於過去了。


    從浴室出來,白祺冷得發抖,她披著著浴袍,縮到溫暖的絨被裏。


    她打開手機給儷宮酒店經理髮信息,讓他調錄包間的錄像。


    暖氣開得很足,白祺一會兒就感到暖和回來,失血過度,再加上房間裏的香薰自帶催眠作用,白祺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睡過去。


    睡過去,自然也就錯過了電話。


    睡夢中,她好像問到淡淡的雪鬆香氣,還有人掰開她的下巴給她餵藥,他的手涼絲絲 讓她忍不住把臉頰貼上去蹭。


    沈居安給她餵藥的手微頓,她的臉頰柔軟貼在他手背,像貓咪一樣蹭來蹭去。


    他用濕巾擦了擦她唇角,把水杯放到床櫃上,輕輕把她裸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放到被子裏。


    然後他目光一凝。


    她纖細的左手手腕纏了厚厚的紗布,鮮血快把紗布滲透,沈居安微微蹙起眉。


    剛剛,他隻注意到她發燒,卻沒看到,她手腕上的傷口。


    他走出臥室,在客廳裏 ,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好像明白什麽,他走向露台,打了通電話。


    ——


    白祺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輸液。


    沈居安坐在床一側漫不經心看書,見她醒了,放下報紙,伸手端了一杯白開水。


    「渴了麽,喝一杯水。」他拿了勺子餵白祺。


    右手在輸液,白祺隻好用用受傷的手腕發力慢慢撐起身體坐起來,靠在軟枕上,伸手想把水杯接過來 。


    手腕上新換的紗布格外刺眼。


    沈居安目光從紗布上掠過,注意力放在她臉上,淡聲問:「我能知道這傷是怎麽來的嗎?」


    白祺坦然說:「我自己割的。」


    沈居安一點也不震驚,隻是慢慢攪動著杯子裏的水,好讓它涼的快一些。


    「為什麽呢?」


    白祺抿了抿唇,把事情大概經過講了一遍,最後她還是想不通:「我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謝雪亭,要讓他用這種下作的法子來害我。」


    沈居安忽然看向她,淡聲道:「我大概知道為什麽。」


    「嗯?」


    他把白開水餵給白祺 ,她小口抿了一點,好奇看著他。沈居安緩聲道:「謝鬆亭雖然在謝家奪位中失敗,但也給謝雪亭造成巨大損失,盛世傳媒被謝鬆亭分出去一塊,成立新的傳媒公司,在各大領域跟盛世抗爭,他當然不滿。」


    謝鬆亭是謝雪亭同父異母的弟弟,是謝家二公子,在爭奪家產中落敗。


    「而謝鬆亭並非孤軍奮戰。」沈居安拇指輕柔擦了擦白祺柔軟的唇瓣,語焉不詳道:「他背後那個人是不是你?」


    白祺神色慢慢冷下來,抬眼看他,眼神冷淡又漠然。


    盛世傳媒雖然是京曄的好夥伴也是唯一的合作方,理所應當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京曄的輿論宣發與控製,這也是為什麽謝雪亭在白祺麵前可以有那麽足的底氣——盛世傳媒穩坐龍頭誰與爭鋒,即使實力雄厚如京曄,在有時候,也要矮上他們一截。


    白祺當然不會繼續縱容事態這樣發展下去,她一直都在尋找突破口。


    她想建立一個獨屬於京曄的傳媒工具,星耀娛樂就是她第二個的方案,隻不過,為了不引起盛世的忌憚,星耀娛樂目前還隻是單純的影視製作公司。


    第一個方案當然是分化盛世集團,要它內部淪陷。所以,她才暗中扶持謝家二公子跟謝雪亭爭家產,並力保他分走一半盛世傳媒,再外麵重整山河。


    以下工作都是暗中部署,京曄集團內部也沒幾個人知道。


    就連幫助謝鬆亭爭奪家產的事情,京曄集團本身也沒有參與進去,表麵上,白祺清清白白。


    真正進局攪弄風雲的是白祺另一個投資公司。


    那個投資公司白祺沒有掛名,股份也是由別人代理,白祺跟它在明麵上沒有任何關係,知道這個投資公司屬於她的也沒有幾個人。


    隻是不知道,沈居安是怎麽順藤摸瓜找到這裏來的。


    這不能不讓白祺警惕。


    她的態度變化的太快,沈居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愣了下,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笑了笑,溫言道:「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告訴你,你便生氣了。」


    白祺眼睛一瞬不瞬看著他,目光冷清,沈居安唇邊的笑意慢慢收斂。


    良久,白祺說:「我們之間隻談情說愛,不談其他,好嗎?」


    沈居安平靜看著她,就在白祺認為他不耐煩要推門而出的時候,他說道:「白小姐,也許我想錯了。」


    白祺抬眸:「嗯?」


    看著他的眼神,白祺笑起來為她剛剛情緒變化給了個解釋,她慢慢說道:「我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除非,日月漫長,你能向我證明,你值得信賴。」


    沈居安伸臂攬住她,手心輕輕撫過她背脊,不帶任何**意味,僅僅是安撫。


    他很喜歡跟她一起做一些親密的事情,比如親吻,比如撫摸,不帶**意味,隻是像跟一個小貓順毛一樣。


    他說:「白小姐,原來我想錯了。」


    白祺笑起來,不無譏諷道:「想錯什麽了?原來我比你想像中更惡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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