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party開在哪裏?我去給你接風洗塵。」


    宋南梔出國多年,難得回國,玩的好的朋友想跟她聚一聚,為她接風洗塵。


    宋南梔目光微動,看向不遠處那道修長挺闊身影,耳廓微燙,「看月潯什麽時候有空吧。」


    秦問舟提醒她,「月潯喜歡陸遙伽,你別瞎摻和。」


    宋南梔不以為意,漫不經心道:「他們不是沒結婚?」


    再說,結婚又怎麽樣?


    周月潯走到候機室,目光微傾,並沒有發現陸遙伽。


    他沒有跟陸遙伽提過接機的事,本來是不知道她來到機場,還是上飛機前商陸開口說:「先生,我把您的航班信息提前告訴珈珈了。」


    當時,他並不愉悅,「你做得很好,但下一次不要這麽做了。」


    正如陸遙伽不喜歡別人掌握她的行蹤,他也一樣,或者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


    周家屹立幾百年,從王朝興盛到帝國落幕,再到革命槍響,無數風雨□□這個國家,但無論在什麽時候,周家總能平穩度過難關,高坐權貴之巔。


    周家每一代掌門人都能審時度勢,運籌帷幄,抓住每個風口,緊控時代脈搏,讓周家這艘大船平穩航行。


    周月潯更是如此。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比祖輩多了野心,也更加謹慎低調。


    自掌管周家開始,周月潯的航班號和具體行程隻有商陸一個人知道,其餘助理也隻在飛機起飛前半個小時內才知道具體航班行程。


    他坐在車廂裏,身體微微往後仰,輕輕闔上眼睛。


    他不喜歡陸遙伽來接機,但她真的沒來,心底又無法抑製產生失落。


    他們半個月沒有聯繫,他不主動打電話,她也從不主動找他。


    她在溫氏集團董事會掀起狂風巨浪,把杜明禮趕出董事會。


    她寧肯鋌而走險收買杜明禮下屬,也不肯接受他手裏板上釘釘置杜明禮於死地的證據。


    出差帶來的疲憊感積壓在軀體和靈魂,僅僅隻靠休息不能緩解。


    他想了想,問:「鳶尾園的公寓收拾好了嗎?」


    杜衡說:「已經準備好,您隨時可以入住。」


    周月潯點下頭,側目看向窗外。窗外風景如畫般交織,正如他跟陸遙伽之間的關係。


    初看是一片璀璨,細看之下,那些浪漫旖旎間又有多少利益交織呢?


    *


    周月潯那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陸遙伽又慢吞吞喝了杯咖啡,從咖啡館出來,手裏的玫瑰花還沒有枯萎,扔掉著實有些可惜。


    她拿著玫瑰花慢悠悠往車庫走,手機響起來。她戴上耳機,耳畔傳來秦問舟的聲音:「你怎麽突然跑了!」


    那邊聲音吵鬧,隱隱有歡呼聲,陸遙伽猜測他現在可能在夜店之類的地方。


    陸遙伽的理由隨口就來,「我看見三叔身邊有個漂亮女人,我怕打擾到他,壞他好事,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秦問舟:「你說宋南梔?」


    陸遙伽敷衍「嗯」一聲。


    她哪裏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秦問舟循循善誘道:「你別誤會周月潯,我敢保證他會背叛你!他有道德潔癖,有你就不會有別人!」


    道德潔癖隻給他對感情的專一,但不會讓他坦率而真誠。


    什麽叫一邊跟你談戀愛一邊坑你全家,陸遙伽算見識到。


    「你在哪裏?心情不好不要開車!我去接你!」秦問舟說。


    他給宋南梔比了個手勢,打算直接從派對離開。


    宋南梔時隔十年再次回國,老朋友包下會館給她接風洗塵,同學裝了一屋子人,除了周月潯和章見深,都來了。


    宋南梔端了酒杯過來,笑盈盈道:「問舟,我很想知道陸遙伽到底有什麽好,讓你們一個兩個都為她神魂顛倒。」


    剛剛她跟章見深打電話,讓他來參加party,他拒絕。拒絕理由很別致,「現在我有正在追求的女孩兒,去這樣的風月場所,我怕她質疑我的人品。」


    周月潯更不用說。


    他從來不參加party。


    燈光旖旎,宋南梔化了濃妝,秦問舟看著她的臉,有些想念陸遙伽不施粉黛卻足夠明艷的臉。


    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秦問舟道:「因為她很有分寸感。」


    他吊兒郎當道:「比如,你剛剛問的這個問題,她永遠不會問。」


    第58章 喝酒


    秦問舟既然在夜店,陸遙伽當然不會讓他去接她。快到開學,她不想他因為酒駕被處分。


    「你在哪裏?」從夜店出來,呼吸一口冷冽空氣,秦問舟掏出鑰匙,站在座駕前,打算開車去找陸遙伽。


    陸遙伽說:「我在清酒巷。」


    她看著秦問舟開車門的身影,忍不住笑了笑。站在台階上,她視野變得廣闊,她含著笑意道:「你轉過身,轉過身就看見我了。」


    秦問舟身體緩緩僵住。


    他沒想到陸遙伽會來到這裏。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過身。


    一眼便發現站在路燈下的她。


    人長得好看就是站便宜,即使站在路邊的犄角旮旯,頭頂隻有一盞半新不舊的昏黃路燈,陸遙伽站在那裏,那裏便是玉宇瓊樓。


    那頭頂的破路燈,便是火樹銀花。


    心髒從來沒有跳動得那麽快過,秦問舟幾乎被定在原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移不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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