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沈雲溪吞了吞口水,正準備下口時,餘光瞥見一旁的楚君,堂堂開陽王,當然不會去搶一塊雞肉。


    「爺,要不奴婢分你兩根腳趾?」


    不是沈雲溪小氣,一隻雞腳就四根趾,她都給他一半了。


    楚君殤嘴角上揚,「不用。」


    「那奴婢就不客氣了。」


    除了楚君殤,一群人都吃的油手油嘴的,正意猶未盡時,突然傳來幾聲狗叫聲,緊接著就是一個孩童的聲音。


    「偷雞賊在這裏。」


    一群老老小小的村民,把他們圍了,有的扛著鋤頭,有的拿著菜刀,有的攥著塊磚頭。


    沈雲溪一夥人,麵麵相覷,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們剛剛下肚的那隻雞,是人家村裏的。


    沈雲溪他們理虧,自然是道歉,賠錢,可是村民不同意,說那隻母雞,是村裏一個孤寡老奶奶的,就指著那隻老母雞天天下蛋。


    最關鍵的是,老奶奶對那隻雞有了感情了,當孩子一般看護,這要是讓老人家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怎樣呢。


    反正,最後的解決辦法就是,他們賠了一匹馬給村裏當腳力,才算了事。


    賠的那馬是木楓的,誰讓那雞是他殺的呢?


    木楓一臉鬱悶,這一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木楓死乞白咧地讓沈雲溪把踏雪給了他和虎子,馬車也坐不下那麽多人,謝萱那匹馬瘦弱,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讓楚君殤把馬讓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沈雲溪和楚君殤,共乘一騎。


    沈雲溪也不是沒有跟楚君殤共乘過。隻不過那是在戰場,生死均在一線之間,哪裏顧得上其他的。


    此時,春風拂麵,春意盎然,春光明媚,春色撩人,難免春心萌動。


    身體之間若有若無的接觸,耳邊楚君殤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臉頰上,是滾燙的,灼得她心發慌。


    那戰場上疾如雷電的追風,此刻卻如小腳老太太似的,慢悠慢悠地踢著蹄子。


    別說追不上木楓和謝萱了,就連拉著一車孩子的老馬車都趕不上。


    楚君殤沈雲溪兩人一路也沒說話,就這樣任由追風慢悠悠的晃蕩著,總算在酉時末回到了王府。


    隻是遠遠地看見,好像開陽王府門前站著一個妙齡女子。


    近了些,才看清女子容貌,膚如凝脂,眉如墨畫,神若秋水,氣質如蘭,宛如王府蘭園裏的那一株白玉蘭。


    是的,就是白玉蘭。


    多年前,沈雲溪曾聽石岩說起過,楚君殤年少時喜歡過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就如白玉蘭一般。因此楚君殤專門從江南移植了兩株白玉蘭栽種在府裏。


    蘭園的名字也是因此而來。


    所以那時候,楚君殤讓她選一個園子住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選了落園。


    沈雲溪沒想到的是,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暮白。」「你怎麽來了?」


    女子沒答,而是看了一眼沈雲溪手中的風箏,微微一笑,「暮白,你還記得這紮風箏的手藝啊,小時候,你學什麽都快,紮風箏,我教一遍,你就學會了。」


    此刻,沈雲溪臉頰不燙了,倒是覺得手中的風箏燙手得很。


    第44章 難道王爺是存了要納沈姑娘為妾的心思?


    「爺,奴婢先回去了。」


    沈雲溪翻身下馬,動作那叫一個利落。


    楚君殤身前驟然一空,胸腔沒來由地湧動著煩躁。


    沈雲溪回到王府,路過王府中那個池塘時,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風箏扔了進去。


    那一池春水,很快就浸透了風箏,也冷卻了沈雲溪那顆剛剛滾燙起來的春心。


    第二日,沈雲溪發現王府裏多了許多丫鬟、婆子,都是蘭園侍候的。


    第三日,沈雲溪便知道了這女子的來歷。


    女子名叫雲朝落,是楚君殤姨母家的女兒,楚君殤年幼失母,幼時曾在外祖母家住過一段時日,最喜歡與姨母家的表姐一處玩耍。


    後來楚君殤回京都的時候,外祖母還帶著這個表姐一起到京都住過一段時日。後來楚君殤常年在外征戰,她們才回了江南。


    年前聽說楚君殤回京都了,雲朝落便要上京的,是外祖母說北方冬季寒冷,路上結冰,不安全,這才等到開春之後才上路的。


    第五日,沈雲溪又聽說了,開陽王府裏這僅有的兩處園子,蘭園和落園,都是為這個雲姑娘準備的,一個蘭園是以她最喜歡的白玉蘭命名,一個落園更是直接以她名字命名的。


    沈雲溪此刻就想把石岩從軍營抓出來,狠狠揍一頓,說話為什麽要說一半留一半。


    自從知道落園的來歷後,沈雲溪每天都覺得膈應得慌,紅椒姑姑勸她說,這些話八成都是別人故意讓她知道的,讓她千萬不要上當。


    沈雲溪又何嚐不知道對方是故意放出這些消息的,不過想想,她又有什麽資格,什麽立場去計較這些呢?她不過是楚君殤的奴婢而已,能給她一個單獨的園子住,已經是莫大的恩寵了。


    近日,沈雲溪早出晚歸,可那些關於楚君殤是如何在乎雲朝落?對雲朝落是如何的有求必應?諸如此類的一些事情,還是會傳入她的耳朵裏。


    同住一個屋簷下,再怎麽避著,也總歸會碰麵的。


    這日,沈雲溪正準備出門,在門口碰見了正在迎客的雲朝落,客人正是岑陽侯夫人,岑陽侯夫人與雲朝落的母親是閨中密友,與楚君殤的母親也相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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