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洛少帆低喃。很安靜地靠著她,似乎在聽她的心跳,是不是和平時一樣。


    唉,洛少帆,你的腦袋挺沉啦!燕子有些嫌棄地推推他,可根本推不動。他的腦袋好像長在她肩頭一樣。


    這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什麽時候比他兒子還粘人了?


    燕子無可奈何地放棄了,隻好退一步:“我們不可以在這裏,要是被哥哥嫂子看到了,我們下次可真沒辦法做閨蜜了。把車開出去好不好?”


    這個要求還行。洛少帆居然輕輕鬆鬆抬起他的頭,坐正了,踩上油門,把車開出別墅。


    “好啦好啦!再往前開,都到你家啦!”燕子驚呼起來,她忙亂地抓住洛少帆,明明想抓著他的肩頭,結果抓住他的耳朵。燕子手忙腳亂地鬆手,“啊呀,洛少帆,我抓錯地方了!為什麽你的肩頭會變成你的耳朵?”


    洛少帆的臉,更加寥落,讓人看著,忍不住想替他鞠一把淚。


    燕子不好意思地瞄著他,心兒酸酸的:“我發誓,以後都不會碰你脖子以上的地方。”


    唉,她居然去拉他耳朵,這個動作好像比打臉還出格。


    “我早說了,最好碰我脖子以下的地方。”洛少帆淡淡的惆悵,“夏燕,得妻管嚴的男人,才可能被老婆擰耳朵。”


    “嗚——”燕子忍不住捂著耳朵,拒絕聽洛少帆的控訴。她暫時沒有精力去研究,脖子以下都是哪些地方。她慢慢地湊近他,臉兒送上,小小聲地討好著他,“好吧,你擰回來得了。不過,小心別碰傷我耳朵了,要是留下記號,我哥又不會放過你了。”


    洛少帆低呼出聲:“唉,好疼!”


    “好疼?”燕子跳起來了,吃驚地瞪著他,“洛天鵬比你堅強耶!”


    洛少帆一臉黑線:“你是說,我連兒子都不如?”


    “你別對號入座,我沒有這麽說。”燕子忽然想笑,可是她崩著小臉兒,一臉嚴肅,“你確認真的還痛?”


    “真的。”洛少帆用力點頭,俊美逼人的五官,硬是擠成皺巴巴。唉,師出無名,美色無用,富貴浮華在她麵前皆糞土。隻能用點苦肉計,贏來一絲溫柔,攫得一脈記憶。讓自己在她麵前,多少留點存在的空間。


    再無動於衷,估計他這個閨蜜,很快要被掉進蜜裏的美人兒拋到腦後去了。


    燕子緊緊盯著他的臉,頗有介事地分析著:“耳朵根是紅了,難道我的力氣真的越來越大了?我的身體真的越來越好了嗎……唉,我就說,你一個男人,沒事長得這麽細皮嫩肉做什麽呢!太傷女人的心了。”


    這會兒,不用裝,洛少帆的臉也脹紅了——這丫頭,能不能不要老說他細皮嫩肉?好歹,他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要是這細皮嫩肉這四個字傳出去,他的威風估計撒滿地。龍基的股票,必定一天之內跌到停。


    “越來越紅了,真疼呀?”燕子再也不淡定了。她雙手強製搬過他的臉,用力搖頭,“果然是天生的少爺公子。得了,我替你揉揉。”


    洛少帆唇扯了扯,卻不作聲。少爺公子就少爺公子吧,要是一大男人,她可就撒手不管他了。


    燕子說完,真的放開他的臉,瑩白的指腹,輕輕壓上他紅紅的耳朵,慢慢摩挲著。一邊兒問:“好點了沒?”


    “還行。”洛少帆說。咳,那麽溫柔的觸摸,感受能不好麽?


    “唉,真難侍候!”燕子嘟囔著,跪坐在他麵前,眯著眼,指尖輕輕揉著。她拚命想辦法把他耳根上的紅去掉。


    可她越急,那紅色反而越濃。


    燕子放棄了,她無奈地放下手兒,懊惱地瞪著他:“洛少帆,下次你看到我動手的時候,麻煩你閃俐落點兒。真是的,看上去挺靈透一個帥哥,怎麽老是送到我的巴掌下麵。”


    她還有理了?


    這個臭丫頭!有點壞……可是她那小模樣真有趣。傻傻的,幾許天真,幾許憐憫。噘起的小嘴兒,破壞了那種和諧的美麗,卻別有味道。


    他憋,用力憋,可就是憋不住,一聲清脆的笑聲,破唇而落。他摟住她臂膀,還是笑。那止不住的流光練華,就那樣傾瀉在車內乳白的車燈中,帶著淡淡的戲謔,華麗美好。


    “有這麽好笑麽?”燕子撇嘴兒,可看著他美好的笑顏,她也笑了,一把抓開他擱上肩頭的胳膊,一本正經的控訴著,“拿開你的手啦!本姑娘馬上羅敷有夫啦!得避嫌。你懂不?避嫌就是不許雲岩哥哥誤會我們有什麽私情。”


    洛少帆的笑聲,慢慢地消失了。他凝著麵前那張純淨的臉兒,這是張因容謙保護過度,而顯得格外純淨純淨的臉兒。讓人沒法把她和那個酒吧的夜晚聯想起來。


    淩雲岩配不上她!


    他的指尖,慢慢觸上那瑩白的小臉兒,輕輕地:“要向你嫂子學習。”


    “怎麽啦?”燕子一愣。


    “不管麵臨什麽,都不能失去自我。”洛少帆捏捏她鼻子,意味深長,“好不好?”


    燕子沒太聽懂,但她還是聽話的點頭,一邊悶哼著:“總而言之,為了我死去的爸,不管遇到什麽情況,我都得好好愛惜這條命。”


    “這就對了!”洛少帆輕輕地籲了口氣。含笑凝著那張臉兒,“晚了,回去吧。”


    燕子推開車門,又扭過頭來,鬱悶得很:“你又在打擦邊球!洛少帆,你還沒告訴我,你今晚為什麽不高興?”


    凝著她擔憂的眸子,洛少帆心中不由一熱。他輕輕揚眉:“沒事。”


    “說嘛!”燕子搖著他胳膊,幾分嬌氣,幾分刁蠻,“快點說,要不我生氣了。”


    他洋洋笑了,朝她眨眨眼:“不是大事,我就和容謙誇了你一句而已。”


    “誇我?”燕子眸光發出璀璨的光芒,小臉兒就湊上來了,“快說說,誇我什麽?都好久沒人誇過我了呢!我想聽。”


    洛少帆失笑,搖搖頭,這丫頭。


    “快點說。”燕子板起臉兒說教,“你應該向我哥學習,要非常適當地誇誇女人。”說著說著,燕子委委屈屈地嘟囔著,“雖然哥一直都誇的是嫂子……”


    洛少帆竊笑失聲。又淡淡的憐惜——仍然是個孤獨的小女人。看上去嬌柔可愛,可隻怕沒幾個人會想到,她隻來得及顧自己的命,忘了人生許多需要享受和曆練的東西。


    “你說不說?”燕子雙手不知不覺又掐上他脖子了,還洋洋得意,“這次我碰的可是你脖子以下。”


    洛少帆服了。他含笑凝著她:“誇你漂亮。”


    “唉——”燕子長長的歎息,“這個沒新意,太多人誇了。你為什麽也這麽俗氣嘛!就不能誇誇我溫柔可人,乖巧溫馴,得體大方這些比較高大上的讚美麽?”


    洛少帆笑得捏住她腮幫:“下次再這樣讚美。夏燕,我終於明白,你怎麽能和雲雪那麽好了。”


    雲雪是條大智若愚的狐狸,夏燕小朋友真是笨笨的狐狸。都有靈光一閃的聰明,可大多時候是個真正的傻丫頭。


    她的心兒,有著這麽多的向往與追求,淩雲岩知道嗎?


    淩雲岩一心在工作上,隻怕騰不出心思來研究夏燕那顆敏感的心兒。


    燕子回到現實,皺著眉兒:“好了,你誇我漂亮,我哥應該高興。難道還為難你嗎?”


    臉色窒了窒,洛少帆凝著那雙黑亮的丹鳳眼,好一會兒沒做聲。


    燕子明白了,鬆開他的脖子,喃喃著:“好吧,顯然,我哥打擊你了。唉,我哥果然討厭你,連你誇我一下都不行。我哥怎麽回答你的?”


    洛少帆揉揉太陽穴,清清喉嚨,正兒八經:“你哥說——洛少帆,癩蛤蟆別想吃天鵝肉……”


    燕子笑趴了。


    “沒良心的閨蜜。”洛少帆辜辜然,“就算你是天鵝肉,我也不是癩蛤蟆。”


    燕子伸出胳膊,象征性地抱了抱他,像哄青青靜靜似的,眉眼彎彎:“瞧,我安慰你啦!別傷心了,我回家了。再不回去,哥要打110報警了。”


    她隨即鬆了手兒,向後縮去。笑嘻嘻地推開車門。


    她幽香的體香漸漸遠去。洛少帆有些惆悵,麵上卻還浮著淡淡的笑。這種局麵,意料之中……


    一直目送她走進電動大門,洛少帆才踩上油門,慢悠悠地離去。


    他找容謙當然不是專門為說一句“燕子漂亮”,但容謙確實送給他“癩蛤蟆別想吃天鵝肉”這幾個字。那個狐狸成精的容謙,敏感度超級高。他不能輕易碰觸那條危險的線。


    否則,沒跨進容家大門,已被橫掃出門。


    來日方長。可惜,他顯然沒有時間按步就班地和容家打通關係。能有什麽捷徑麽……


    燕子回到家的時候,剛一進大廳就嚇了一大跳。


    容謙正雙臂環胸,凝神看著大廳門口呢。


    “哥!”燕子拚命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哥剛剛沒看到她和洛少帆在一起吧?


    容謙看到她,這才鬆開雙臂:“雲岩來電說你二十分鍾前就到家了,怎麽現在才到家?”


    “啊?”燕子腦筋急轉彎,期期艾艾了好一會,才擠出一句話來,“哥,我剛剛在外麵看了會兒星星。”她沒說假話,是陪著洛少帆看星星……


    容謙轉身向樓上走去,傳來他淡淡一句:“下次別再在外麵吹風。”


    “啊!”燕子一愣——哥到底有沒有看到她剛剛坐進洛少帆的奔馳裏麵?


    “既然打算和雲岩定下來,就不要再躲了。”容謙的聲音從三樓傳來。


    燕子輕輕壓上心口——好險!


    真不知道下一次,又會遇上什麽出奇不意的情況。唉,這年代有個男閨蜜,搞得比私奔還神秘嗚嗚……


    燕子和淩雲岩的婚期,第二天就排上喬容兩家的議程。


    天氣越來越寒冷,司徒瀾的意思是等到明年春天,等燕子度過每年的哮喘危險期再說。可喬承康和夏心琴想早娶早安心。


    “不急這半年。”司徒瀾嗬嗬笑著,“我再留燕子在家裏過個年。反正雲岩經常來,娶不娶回家差不多。”


    淩雲岩倒大大方方地笑了:“伯伯,這不一樣。”


    “瞧我家雲岩急了,想娶老婆了。”喬承康打趣著兒子。


    夏心琴和喬雲雪倒有些意外,盯了淩雲岩一眼。然後母女倆麵麵相覷。這種急躁的風格,可不是淩雲岩的啊!


    燕子站在一邊,羞得滿臉通紅。


    淩雲岩凝了燕子一眼,目光柔和:“燕子29歲了,不能再耽擱下去。”


    “那倒是,今年這一年的間隔比較重要。”喬雲雪輕輕挨著容謙的胳膊,默默瞅了容謙一眼。


    容謙久久打量著淩雲岩,最後輕輕頷首:“看燕子的意思。”


    燕子臉兒更加醉紅。真是的,這種事,當著這麽多人問她,她害羞的嘛。


    她低了腦袋:“哥,我不說。”


    她不說,可這句話的意思就出來了——她舍不得拒絕呢。


    惹得賓主兩歡。連容謙都無奈搖頭——果斷留不住妹妹的心。


    司徒瀾感慨:“果然女大不中留啊!想當年容謙讓雲岩假扮燕子的未婚夫,想不到如今還真是。所以嘛,緣份是天定的。”


    聞言,燕子一愣——當初假扮她未婚夫的,她自己請的可是洛少帆。唉,想不到,雲岩會成她未婚夫,而洛少帆卻成了她閨蜜。她不知不覺抿緊唇兒——洛少帆會不會還送那輛寶馬給她做嫁妝……


    “那就年前好了!”夏心琴拍板,摟過走神的燕子,“燕子沒媽,早點嫁過去,隻是多了個媽疼。多好呀!”


    “那就好!那就好!”司徒瀾無比欣慰。


    喬雲雪含笑不語。這種局麵,她樂見其成。雖然,她並不明白弟弟怎麽忽然就開竅,看到了燕子的優點,放開心懷和燕子和樂相處。


    容謙揚眉:“既然這樣,就今年好了。”


    “我們盡快挑個好日子出來。”司徒瀾說。


    容謙最後和夏家二老拍定日期,必須在年前結婚。


    “外公外婆——”青青在旁邊好糾結的模樣,拚命舉起小手,想行駛她的發言權。


    “怎麽了?”容謙瞄瞄小女兒。真難得,這世上居然還有令容醉雪小朋友糾結的事。


    青青爬上老爸的膝蓋,一臉嚴肅地和老爸談判:“如果姑姑嫁給舅舅。我們是喊姑姑舅媽呢?還是喊舅舅姑父呢?”


    大家都哈哈大笑。


    “我問錯了嗎?”青青扁起小嘴兒,不服輸地看著麵前一堆長輩們,“大家不能嚴肅點兒嗎?”


    “噗——”燕子又羞又樂。這老成的青青,居然研究起這個來。


    容謙不由自揉揉額頭:“青青,我們都很嚴肅。”真是的,小家夥都嚴肅了,他們大人當然要向小朋友學習。


    喬雲雪也跟著揉額頭——容醉雪小朋友的問題,還真問到點子上。這要怎麽喊呢?


    悠悠一臉兒不屑:“在我們家,就喊舅舅姑父;去舅舅家的時候,就喊姑姑舅媽嘛!”


    嘖,一山更比一山高啦!喬雲雪噗哧笑了。


    “悠悠小朋友英明。以後就這麽幹!”司徒瀾為孫子鼓掌。


    “那在外麵呢?”青青問。


    “……”大家夥兒麵麵相覷。這小丫頭能不能睜著那麽純真的眸子,問出這麽深奧的問題。


    燕子咕噥著:“想怎麽喊就怎麽喊唄!”


    容謙默默別開長眸,拒絕看妹妹。唉,他從小護到大的燕子,現在盡想著飛走!隻要和雲岩在一起,其餘什麽都好說。她隻怕連自個兒脆弱的心髒都給忘了。


    做哥哥的,心兒淡淡的酸澀。


    吃完飯,夏家二老離開了。淩雲岩卻留了下來。


    “這下好了。”喬雲雪長長地籲了口氣,“這下我不擔心燕子,也不擔心雲岩了。老公,燕子嫁給我弟弟,沒什麽好擔心。隻有畢竟老人家都想有孫子,爸媽是有點遺憾。不過我爸媽看開了,還好。”


    事到如今,容謙也無話可說。他向書房走去:“讓雲岩來書房找我。”


    一分鍾後,淩雲岩果然進書房去了。也不知道兩人關起門來談了什麽。


    燕子守在書房門口,緊張得不得了。


    可是很快門開了。


    走在前麵的是雲岩,一眼看到搓著手的燕子,他平靜的眸子,驀地深邃幾分。容謙剛剛的話還在他耳邊響著:“燕子把你放在心坎上,你如果以後做不到把燕子也放到你心坎上。那麽,你得重新考慮一下。”


    心中一震,淩雲岩驀地上前一大步,把燕子摟入懷中。


    燕子眨巴著眼睛,喜悅得淚光閃閃。自從那個夜晚以來,心內的那個結,開始鬆動。隻要他願意開始愛她,疼她,願意停下腳步,看到她的好,看到她的心意,她願意等。


    燕子開始了她正兒八宗的戀愛歲月。


    書香門第。


    最不習慣燕子變化的人,是容謙:“燕子最近在想什麽。老是丟三拉四,連青青的智商都比不上。”


    “想雲岩唄!”喬雲雪噗哧笑了,“每天都跟在雲岩身後呢!像個小小的跟屁蟲!”


    “她什麽話也不和我們提。”容謙心頭的憂慮,慢慢彌漫開來。


    喬雲雪一愣:“這個倒真是的,以前還常常和我談心,最近這些日子,她都不談自己的事兒了。真奇怪!這丫頭心裏可憋不住話兒,估計雲岩也沒有那麽多美國時間和她聊天。她也沒有什麽朋友啊……”


    確實,淩雲岩沒有那麽多美國時間和燕子逛街聊天。準備婚禮的事,喬家二老一手包了。他最主要的事,還是京華第二產業的拓展。


    因為民族風的動工,淩雲岩大多數時間,都在跑現場。他當然不是去幹體力活,偶爾去幾次,有監工的意味。


    燕子偶爾會像個小尾巴,跟著他去看看。


    淩雲岩漸漸地拒絕不了燕子那雙企盼的眼睛。他慢慢地深刻認識到一點,回來這裏這麽多來,一直全部心意待他的,隻有燕子一個人。


    他是她的全世界。


    慢慢的,他會用眼睛欣賞身後這個“尾巴”了。有時候,他盡量和燕子多說幾句話。


    “這裏全部建好,要多久啊?”頂著寒冷,燕子忍不住問。


    “要一年。”淩雲岩含笑凝著她單薄的身子,淡淡的無可奈何!這樣的天氣,她非得每次跟著他不可。他沒奈何,隻得專程去給自己買了件超大棉衣,以便隨時把她一起包進去。


    “要那麽久?”燕子瞥向旁邊,“洛少帆建的酒樓都動工了。他的還會先完成。”


    淩雲岩靜靜地打量了旁邊的酒樓一眼,沉默不語。洛少帆這個第二產業,還真選對了。


    “他好象也經常來這兒。”燕子把鼻子都裹進圍巾,“看來,龍基這個酒樓建得挺大。”


    “洛少帆也聰明了一回。”淩雲岩淡淡一笑,“跟著京華的旅遊項目建酒樓,他也算個角色。抓住飲食業的突破口了。”


    燕子搖頭:“才不是,是他的秘書責這一塊。嗯,他的女朋友就是他秘書向紅楓負。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向紅楓?向?”淩雲岩喃喃著。他有些出神。


    燕子拚命點頭:“是啊!向紅楓,她非常熟悉酒樓的經營。龍基的第二產業,洛少帆隻負責出錢出力,創意,經營等什麽的,都是她一手負責。”


    “龍基的第二產秋,不關我們的事。”淩雲岩帶著燕子向車子走去。


    燕子困惑著:“雲岩哥哥,你好像對民族風的項目特別用心。”


    “民族風不一樣,京華有它一半的永久經營權。所以我們得多關注些。”淩雲岩仔細解釋給她聽。


    “雲岩哥哥,你的意思是,民族風建成之後,京華在經營上也參了五成股?”燕子跟在後麵問。


    “燕子,這不叫參股。”淩雲岩搖頭,把好包進大衣,好笑地揉揉她的短發,“還沒建起來呢!更沒上市,不能說參股,隻能說占成。”


    “哦。”燕子不敢再說多了。隻傻傻笑著,期待雲岩不要再笑話她。


    唉,她在雲岩麵前,怎麽永遠都是個傻丫頭的模樣。


    不過,現在進步多了,她總算不會有他麵前顫抖,說話也能成句子,臉兒也不至於紅成紅蘋果。


    雖然還有些累的感覺,但她的心兒安穩地跳著。


    她瞅著他的大衣,感受著他帶給她的溫暖,心兒不知不覺浮上美美的感覺。瞧,雲岩也在一天天進步,現在也懂得對她噓寒問暖了。以後,他一定會更疼愛她。


    她能等。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她當然還能等來更美好的幸福。


    “笑什麽?”淩雲岩停下腳步,含笑凝著大衣裏那張笑嘻嘻的小臉兒。


    大風天裏陪他吹風,她居然還能如此快樂。他的心,慢慢又柔軟幾分。看來,那些年,他真地沒用心看過她。但是那些年,他確實沒有心情去好好看她。


    脆弱的身子下麵,她有一顆堅強的心兒。


    他輕輕握緊了她瑩白的小手兒,放在大掌中揉捏著。貼合的掌心,慢慢搓出熱量。在冷寒的空氣中,從心底慢慢騰起美好的溫暖。


    “好暖和。”燕子眉眼彎彎。


    一點兒熱量,她都如此滿足。淩雲岩隻覺平靜的心,慢慢沸騰起來。看著她凍出來的眼淚,他試著勸服她:“明天不許跟來了。”


    “雲岩哥哥……”她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雲岩是嫌她礙事了麽?


    唉……淩雲岩無奈地牽著她向前走去,巧妙地改口:“我是說,明天上午不許跟來,下午可以。”


    “好啊!”燕子立即眉開眼笑,“我上午財務部有事兒,正好下午來。雲岩哥哥,我才不會因私忘公呢!”


    “那就好。”淩雲岩攬緊她些,“下次多穿點,要不然,不許來。”


    “嗯。好的,我舉雙手雙腳讚成。”她舉起雙手,笑米米地說。隻恨自己不能再舉起雙腳。


    瞅著她喜悅的模樣,他的眸子慢慢下移,落上她心口。


    燕子一驚,趕緊挺起胸-脯:“我很好。最近心髒出奇的好,比任何時候都好。”


    “真的?”淩雲岩眯著眸子,似乎在質疑著她。


    “真的。”燕子拚命點頭。一邊小心翼翼地把圍巾更加包緊臉兒。


    “那就好。”淩雲岩放心了。


    可淩雲岩抬頭的時候,燕子卻悄悄捂了捂心口。前一段時間心情起伏太大了,所以現在晚上睡覺時,偶爾還是會生生的疼。不過,她相信,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瞧,現在她白天基本上沒再心痛了。


    “唉,他們真辛苦!”燕子看著工地上的工人,眸子有些濕潤。她光站在這兒就受不了寒氣呢!


    淩雲岩所有的注意力,都落上燕子那雙潮紅的美麗眸子。他慢慢俯身,吻上藏在圍巾裏的唇。


    他沒有和她解釋,他們在工作,運動產生熱,反而不怕冷。


    可是她這顆善良的心兒,比這真相重要。這幾年,他似乎錯過太多太多,連身邊璀璨的珍珠,都肆意忽略掉了。他居然笨到,一直隻看到她的嬌氣……


    燕子一顆心兒怦怦直跳。可沒有比他的愛更重要,她踮起腳尖,含笑承受他的愛。任風兒把鼻尖凍得紅紅的,有些可憐,又有點可愛。


    雲岩這是第三次吻她的唇了呢!他應該越來越愛她了吧!


    來到停車的地方。燕子愣了愣。


    怎麽旁邊還停著奔馳呢?


    仔細一看,原來裏麵還坐著向紅楓和洛少帆。兩人正靜靜地瞅著她和淩雲岩呢!


    “哈羅——”燕子綻開笑容,好不容易伸出一隻細細的胳膊,和奔馳裏的人打招呼。


    洛少帆眸深似海,他淡淡掃過淩雲岩,細長的眸子最後落上燕子嫣紅的唇。那略微腫脹的唇兒,還殘留著被吻過的熱氣。


    向紅楓的眸子,平靜地落上淩雲岩的大衣。它的一大半都裹著燕子。好象那大衣本就是為了燕子準備一樣。慢慢的,她的眸光轉向洛少帆。


    洛少帆還在瞅著燕子的唇。


    向紅楓的手,慢慢地,緊張地握成拳。


    “怎麽都不理我呀?”燕子有些委屈。瞧她這麽熱情,車裏的兩人哼都不哼一聲。洛少帆那麽靈透的人,這會兒看上去好笨哇!


    淩雲岩淡淡一笑,摟過燕子,轉身拉開自己的車門:“我們高攀不起洛董,走吧。”


    洛少帆沒作聲,向紅楓隻得輕輕應上一聲:“嗨!”


    這麽細細的一聲,淩雲岩拉著車門的手,輕輕地僵了僵。他慢慢轉過身來,凝著向紅楓。慢慢的,他淡淡地笑了:“這聲音……好聽。向小姐和我認識的故人,有八分像了。”


    洛少帆細長的眸子,這會兒才從燕子的唇上生生挪開。移向向紅楓。他眸子裏有過一絲疑惑,但隻是瞬間,又平複如初。


    他懶懶笑了:“京華的副總,我才高攀不起。”


    “噗——”燕子樂了,一會兒瞄瞄洛少帆,一會瞄瞄淩雲岩,眨眨眸子,調皮地笑了,“怎麽,你們兩個大男人,要互粉嗎?”


    “哈哈——”洛少帆開懷大笑。這丫頭,多俏皮。可是,他笑著笑著,又好憂傷。


    淩雲岩把燕子拉入自己的大衣,無聲地笑了笑。


    燕子瞅著淩雲岩,小心翼翼地提議:“雲岩哥哥,我們京華得有大氣。來,我們請他們吃午餐,怎麽樣?”


    “我們要回去了。”向紅楓細細地拒絕。


    淩雲岩掃過向紅楓一眼,眸光最終落上洛少帆:“燕子說請,不知洛董肯賞臉不?”


    洛少帆久久凝著燕子,最後輕輕點頭,洋洋一笑:“當然。我總不能不領容家千金的情。”


    燕子悄悄朝他眨眼睛。瞧吧,他故意這樣損她,等他們獨處的時候,她會讓他嚐嚐容家千金的無敵掐功。


    一行來到附近的餐館。坐到一張桌子。等上菜的時候,洛少帆上洗手間了。燕子瞄瞄時機,也向洗手間走去。她朝淩雲岩眨眨眸子:“我馬上就來。”


    然後,一溜煙就出去了。小跑著跟上洛少帆:“喂——”


    洛少帆慢慢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子,再次落上她的唇兒。


    “洛少帆,我想問你,要不要我幫你試探下向紅楓對你的心意……”燕子的聲音忽然中斷了,她狐疑地摸摸唇兒,“我嘴唇上麵有什麽嗎?”


    “有。”洛少帆說,修長的指尖慢慢落上她的唇兒,很輕很輕地拭過,似乎真能拭去什麽。


    燕子皺眉兒:“還在上麵嗎?”


    “沒了。”洛少帆淡淡一笑,“不過漱個口最好!”唉,說這話,他怎麽覺得有點艱澀。不對,看著她的唇那麽紅,想著它被吻過,他的心就開始艱澀了。


    “漱口?”燕子一愣,“嗯,我現在就去瀨瀨口。”


    燕子纖細的身子經不起風吹雨打,可特別靈活,隻一閃,人兒已經進了洗手間。


    洛少帆看著自己的指尖,那上麵什麽也沒有,此刻更有空空的感覺。


    原來,他居然如此失意。他要不要主動改變些什麽……


    燕子在洗手間好一會兒都沒出來。洛少帆向餐桌走去。可遠遠的,他站住了。


    餐桌上,淩雲岩和向紅楓在說話。


    淩雲岩打完電話,才緩緩看向麵前過分文靜的向紅楓。


    及腰長發,文靜謙和,透著一股迷人的知性美。長長的眉,是天然完美的眉形。杏眼盈盈,裏麵似有霧蒙蒙的感覺。皮膚出奇的白。偏偏一身全黑職業套裝。給人強烈的視覺差。


    是個有內蘊的漂亮姑娘。但引人注意的,居然就是她的過分文靜。


    他緩緩替她倒了一杯茶。


    “謝謝。”向紅楓低低地道謝。


    淩雲岩凝著她:“你像我一個故人。倒茶,愛烏及烏而已。”


    “故人?”向紅楓喃喃著。她雙手緊緊捧著杯子,似乎怕杯子從手中掉落。


    淩雲岩緩緩搖頭:“是的,故人。永遠的故人。”


    “哦。”向紅楓低垂了頭。凝神看著麵前的茶杯,似乎不想再說一句話。


    淩雲岩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有些不可改變的特征,我差點以為,你就是她。”


    “這世上相像的人不少。”向紅楓低低地辯解。


    “確實。”淩雲岩悠然笑了,“不過,你也姓向……”


    “姓向的人也不少。”向紅楓終於抬起頭來,淡漠而鎮定。直視著淩雲岩,輕輕地,“你看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淩雲岩含笑凝著那雙平靜的眸子。他慢慢地搖頭:“我果斷看花眼了。”


    如果是他日思夜想的那雙眸子,怎麽會如此平靜?


    “看來是的。”向紅楓肯定他的判斷。


    “紅……楓?看來你很喜歡秋天的楓葉。”淩雲岩淡淡一笑。


    向紅楓輕輕地:“確實,女人都愛豔麗的色彩。”


    燕子也跑過來了,抓著洛少帆向桌子那邊走去。快到桌旁時,她一愣。


    雲岩哥哥的眸光,似在剖析向紅楓。燕子身子一震——她想起了雲岩電腦裏,向靜的照片。她都覺得這個向紅楓五官像極了向靜,那雲岩一定會更有感受。


    淩雲岩終於收回眸光。他一抬頭,笑了:“洛董,一起坐下用餐吧。”


    一餐飯在和和樂樂的氣氛中度過。不過,出餐廳的時候,燕子想辦法和向紅楓落到後麵。


    向紅楓走得很慢,她凝著燕子:“你有話和我說?”


    “你真聰明!”燕子喜悅地讚美著,“向小姐,洛少帆的眼光果斷不錯。”


    “你不會來勸我快點嫁給少少帆吧?”向紅楓靜靜地笑了。


    燕子一愣,接著不好意思地抓著短發。她得換一種說法:“我不是……不過,我知道洛少帆想快點娶你……”


    “他想快點娶我?”向紅楓好笑地搖搖頭,她不再多說一個字。


    “他是個好男人,別辜負他啊!”燕子真摯地說,“真的,一個肯和我這麽單純的人做閨蜜,他一定會是個體貼又細心的老公。你別嫌棄他結過婚,生過兒子好不好?他兒子可帥了,很乖的。”


    “嗯。”向紅楓笑著點頭。


    “那,你什麽時候嫁他?”燕子緊張了。


    向紅楓默默看著前麵兩個男人,輕輕地:“你們結婚了,我和洛少帆……也會結婚。”


    燕子樂了:“要不,我們一天結婚好不好?”


    向紅楓的眸子,慢慢落上燕子,輕輕地搖頭。雖然輕緩,可十分堅決。


    燕子尷尬得抓頭皮:“嘿嘿,我問得太多啦!我不問了。反正你不辜負洛少帆就好。”


    “你希望洛少帆得到幸福?”向紅楓淡淡地問。


    “嗯。”燕子拚命點頭。


    向紅楓淡淡一笑:“我們走快點吧,他們站在那裏等我們了。”


    淩雲岩的目光,不時落上向紅楓。


    洛少帆不著痕跡地掃過他:“你不愛夏燕?”


    “不,我開始愛了。”淩雲岩目不斜視,顯然不想和洛少帆聊這個話題。


    洛少帆眸子深邃幾分:“如果真愛她,請深愛她。無論如何,不會讓她在這咱天氣,跟在你身邊受寒氣。”


    “這是燕子的堅持。”淩雲岩淡淡一笑,“洛少帆,你管得太多了。我和燕子馬上結婚,我不疼她,我疼誰!”


    洛少帆靜默不語。


    燕子和向紅楓已經走過來。燕子走在前麵,忽然停住。向紅楓來不及收住腳步,踉蹌著朝一邊倒去。


    “小心!”淩雲岩一把撈住她半空的手。


    向紅楓全身一僵。她飛快調節好身子的平衡,然後縮回自己的手:“謝謝!”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淩雲岩淡淡的,他的眸子,慢慢掃過向紅楓的指尖,她的食指甲上麵,印上鮮紅的一片楓葉。


    對於素雅的穿著來說,這片紅楓葉印得特別惹人注目。


    淩雲岩的眸子,再度落上她的鞋子。


    “回家。凍死了!”燕子再也抵擋不住室外的寒意。她笑著把自個兒的胳膊,怯怯地穿過淩雲岩的胳膊。


    “再見!”洛少帆輕輕地說。他似乎故意攬過向紅楓,朝淩雲岩笑了笑。


    燕子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一直看不到車子的影子,向紅楓才淡淡一笑:“洛董很討厭淩雲岩吻夏小姐。”


    “誰說的?”洛少帆鬆開她的手臂,獨自向停車場走去。


    向紅楓靜靜地跟上去:“洛董,真正愛一個人,不會隻想著占有,隻會希望他過得更好。”


    洛少帆緩緩停住了,他深思地凝著她:“顯然,這是你的想法。顯然,它不是我的想法。”


    “那是因為你不夠愛她。”向紅楓平靜極了。


    洛少帆淡淡的惆悵:“不。把她放在別人手裏,我永遠不放心。捧在手心,我才能確保她安好。向紅楓,我們的愛情觀不一樣。”


    “你不會也去搶婚吧?”向紅楓垂下眸子,手兒,慢慢擰到一塊兒。


    洛少帆拉開車門:“有智慧的男人,不是搶婚,而搶愛情。”


    向紅楓站住了,出神地想著什麽。她忽然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定定地瞅著他,聲音急促起來:“不許去搶夏燕!洛董,你和她做一輩子閨蜜,我都給你們製造機會。可是,你不許去毀壞淩雲岩的婚禮。如果你不同意,我會找江董坦白。甚至,我會找容謙。”


    鎖著她向來波瀾不驚的眸子,如今卻湧上恐慌。洛少帆緩緩拉開她的手:“淩雲岩說你和他一個故人八分象……”


    向紅楓眸中有些驚慌了。她慢慢鬆開他的手,垂頭低語:“隻要你答應我,別插手淩雲岩和夏燕的事,我可以送你一個飲食王國。我可以和你立字保證,三年之內,壟斷本省所有大城市的飲食業。十年之內,擠入全國百強企業。”


    洛少帆細長的眸子,緊緊地眯了起來。


    “如果你不答應,我同樣可以毀掉你的龍基。”她低低的,可字字清晰。那雙平靜的眸子,比任何一刻都平靜。


    寒風中,洛少帆輕輕的話語灑落:“向紅楓,我欽佩你。但聽我一句勸,千萬別試著去威脅一個男人!”


    洛少帆呯地關了車門。


    向紅楓緩緩抓住旁邊的欄杆,失神地瞪著他:“洛董,男人不都更向往財權嗎?”


    “我向往過,並為此付出過慘痛的代價。”洛少帆眸間掠過痛楚,“向紅楓,你還是太純真了。你不懂愛情,也不懂男人。”


    她失神地目送奔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無力地靠著鐵欄杆——她是不是一句話,打破了麵前的均衡。


    她錯了嗎?


    奔馳裏麵的洛少帆,細長的眸子,慢慢地眯緊了。


    向紅楓有本事成就淩雲岩的幸福,同樣會有本事毀掉燕子的幸福。他還能安穩地隱藏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她麽……


    書香門第。


    天氣太冷了,為了自己的小命,為了不讓哥擔心,燕子不再堅持陪著淩雲岩緊,去共度情侶晚餐。


    淩雲岩把她送到大門口,才打道回了水鄉花園。


    “雲岩,你愛我嗎?”燕子怯怯地問,無限期盼。


    淩雲岩綻開個笑容:“愛。”


    燕子頓時覺得星光燦爛——雖然,今晚隻有黑夜,狂風,沒有星星。


    “青青,借姑姑抱抱——”燕子一邊喊著跑進客廳,一邊把青青摟在懷中,死命兒將自己的冷臉,貼上青青暖暖的臉頰。


    “壞姑姑——”青青鄙夷她,拚命掙紮。


    悠悠笑嗬嗬:“姑姑,借幹爹給你抱好不好?”


    “啊?幹爹?”燕子大吃一驚。身子一晃,眼睛一抽,站起來了,“洛少帆,你來送給我哥挨抽麽?”


    可不,樓梯口,正懶懶站著洛少帆,雙臂環胸,似笑非笑地凝著她。


    他細長眸子間的那一束光華,灼人眼睛。


    “咳……”他笑著,“我可以免為其難地借你抱抱。”


    燕子豎著耳朵聽動靜,好像司徒瀾和方姨都不在。她眯著眼睛笑了,順手拿起沙發上一個抱枕,凶巴巴地扔過去:“洛少帆,接招。”


    嘎,她果然是絲瓜般弱,就扔個抱枕,連自己都扔過去了。踉蹌著,在洛少帆麵前十厘米停了下來。


    他穩穩地接住抱枕,含笑掃過她絲瓜般的身子。


    再多十厘米,他會覺得人生很幸福。他的聲音低低的:“怎麽可以嫌棄閨蜜呢?”


    “……”燕子鼓起了腮幫,卻隻敢低低放狠話,“閨蜜可以用來取暖嗎?”


    “可以。”洛少帆說,他挑挑眉,“閨蜜可以任你死命壓榨。兼任百科全書。”


    瞪著他認真的模樣,燕子眼睛抽抽地想笑。可她又緊張起來:“你來做什麽呀,不怕我哥再送你更有殺傷力的話麽?”


    洛少帆優雅地笑了笑:“癩蛤蟆都聽過了,應該沒有更狠的了吧?”


    燕子瞪著他,忽然噗哧笑了。哥真狠,把這麽一個黃金單身漢說成癩蛤蟆。咳,洛少帆的心理素質特麽強悍呀……


    “燕子,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啊,洛少帆?”喬雲雪手中的車鑰匙,掉下來了。她看到的畫麵,居然又是燕子抓著洛少帆的領帶。


    她的小姑子,怎麽和洛少帆越來越像有深仇大恨了呢?


    “燕子,放手!”容謙威嚴的聲音也從門口傳來。


    燕子這才鬆開洛少帆的衣領。傲嬌地向樓上走去。可她走得慢慢的,想聽他到底來幹什麽,更想知道哥會怎麽對待他。


    容謙大步走進來。‘


    “坐吧!”喬雲雪雖然困惑洛少帆的再次拜訪,可還是擺出當家主母的氣派,把洛少帆讓著坐了。


    容謙懶懶地瞄了洛少帆一眼:“又來了?”


    喬雲雪默默地別開眸子。她老公可真能待客,雖說這隻是個不速之客……


    “幹爹說,他以後會天天來看我們。”悠悠和洛少帆做鬼臉。


    容謙長眸掃過洛少帆:“天天來?”


    燕子的腳步停住了——瞧哥這火藥味兒……就說,她和洛少帆做閨蜜的事兒,可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啊!


    洛少帆揚揚眉:“你歡迎就得了!”


    “懶得歡迎!”容謙悠然拿起報紙來看。


    洛少帆洋洋一笑:“青青和悠悠歡迎就行了。反正我是來看我幹兒子幹女兒,不是來看你。”


    “幹爹真棒!”悠悠不失時機地給自家親爹拆台。


    容謙臉兒一抽,卻沒訓自家倒戈相向的親兒子。無視洛少帆:“什麽幹爹,我什麽時候批準過?”


    洛少帆也不尷尬,洋洋一笑:“沒關係,我每天就看一眼青青和悠悠就走,混個臉熟就好。”


    果然,洛少帆說到做到,轉身就走。


    一直聽到奔馳發動的聲音,容謙才和喬雲雪相視一眼——洛少帆真的來看青青和悠悠的嗎?


    為什麽他們心頭都有些不踏實……


    “該畫畫啦!”容謙和喬雲雪把兩個娃娃提到三樓去了。


    燕子卻悄悄地溜了下來,悄悄地打了個電話。然後悄悄地出了電動門。


    果然,奔馳還在門口等著她。


    她飛快地坐進去了。


    踩上油門,洛少帆開出兩百米外,才停下來。靜默地瞅著反光鏡裏,那個活潑喜悅的短發嬌俏大美人。


    她緊張兮兮地拉住他的衣角:“你以後真的天天來呀?”


    洛少帆頷首。


    燕子愣了愣:“混臉熟?”


    “混臉熟。”洛少帆笑著凝著她。容洛兩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容謙那張不動聲色的臉,堪稱金鋼級防火牆,輕易沒辦法攻克。


    “好吧!”燕子鬱悶地支起腮幫,“我們遲早要被哥識穿的!沒有閨蜜的日子,我們得多孤單呀!”


    洛少帆慢慢鎖住她略帶惆悵的眸子:“你孤單?”


    他以為,她天天有愛慕的淩雲岩陪著,已經不孤單了……


    “孤單呀!還有點累。”燕子喃喃著,忽然挺起胸脯,用力拍著他的肩膀,“我發現一件秘密,蹩在心裏好久啦!事情有點嚴重。”


    “哦?”洛少帆挑眉。


    “你女朋友向紅楓,和雲岩哥哥的初戀嫌女友好相象。”燕子嘟著嘴兒,淡淡的憂傷,“我真擔心雲岩會移情到你女朋友身上。”


    “不會。”洛少帆眸子深邃幾分。


    燕子撇撇嘴兒:“我總覺得,雲岩哥哥看她的時候,都在用x射線的眼光在研究她。”


    “你怕什麽!”洛少帆揉著她的短發,“你們都要結婚了。”


    燕子眸中發出燦爛的光芒,眉眼彎彎,抱著他的胳膊,一搖一搖的,進入自個兒的夢幻世界:“是呀,洛少帆,我要結婚啦!我覺得我越來越愛雲岩了。真希望結婚順利。洛少帆,我現在的心情,才是新娘的心情。”


    她越喜悅,洛少帆越沉默。


    “洛少帆,怎麽啦?”燕子吃驚了,“你不高興嗎?是不是向紅楓誤會我們了?”


    “沒什麽。”洛少帆巍然不動,唇角若笑,“看來我的寶馬要送人了,要破財的事,我當然不太高興。夏燕,我更喜歡你和我訴苦。”


    她不高興的時候,才會把他當神一般看待,把她所有的依賴都交給他。


    他喜歡那種依賴,消-魂美妙……


    燕子撇嘴兒,掐他胳膊:“沒良心的洛少帆,居然詛咒我心情不好。唉,掐得我手指頭疼……”


    捧著她指尖,他輕輕親了親:“好了,不疼了。再幫忙掐掐。”


    燕子愣愣地瞪著他,受了驚嚇:“你變成受虐狂了啊!向紅楓怎麽把你整成這樣了?”


    洛少帆撫額,心碎成沙。他明明是因為愛而不得而難受……


    燕子揉著眼睛:“洛少帆,你失意了嗎?好奇怪的感覺!”


    “我失戀了。”洛少帆說,“夏燕,你遺棄我了。”


    “可憐的男人。這麽失意,把我當成向紅楓了。”燕子憐憫地瞅著他,“你念錯名字了,是向紅楓,不是夏燕。”


    “我愛的是夏燕。”洛少帆揉著眉心。


    “你應該去看醫生了,看神經科。”燕子揉揉他眉心,“我明白,向紅楓一定還沒同意嫁給你,所以你傷心。我下次見到她時,一定再好好勸勸她。”


    洛少帆改揉太陽穴,心兒抽抽的——這個沒感覺的丫頭,把他一顆心切成了片片……


    燕子收回胳膊,伸出手指頭,如數家珍:“洛少帆,你又有錢,又帥氣,又紳士,又知心,還有好多好多優點,我的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唉,天下再沒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向紅楓的眼睛長哪去了……喂,洛少帆,你也有心髒病嗎,捂著心口做什麽?”


    洛少帆輕輕攬住她肩頭:“夏燕,你的心髒病轉移給我了……”


    果然一報還一報,他當初給雲雪多少傷痛,夏燕現在一絲不少地送給他。


    果斷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他絕壁有心髒病了,要不然,怎麽會夏燕說一句,他的心就狂跳一下,再刺痛一下……


    燕子舒服地靠著洛少帆的背,喃喃著:“心髒病能轉移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和雲岩哥哥白頭偕老……洛少帆,我的婚禮馬上到了,你會來參加嗎……”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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