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淚摟住了他的頭。


    小腦瓜裏亂轟轟的,隻剩下本能,其餘什麽也沒有了。可就是隻剩下本能,燕子還是真切地感覺到了――此刻的雲岩,絕對真情流露。


    她想哭。


    前後幾年,她見到的淩雲岩,永遠是張不冷不熱的臉,臉上的笑意,總是讓人覺得太職業化。


    他何曾有過現在的模樣鈐。


    身子一涼,他掀開了她的裙擺。


    “雲岩……”她的小手兒忽然抓住他的大掌。心兒有瞬間的掙紮。天知道,在今天以前,她從來不許任何男人接觸脖子以下的位置洽。


    “乖。”他卻隻吐出一個字。


    出神地瞅著那隻大掌好一會兒,燕子輕輕地問:“雲岩,你知道我是誰嗎?”


    淩雲岩捉住她的小手:“傻瓜,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瞄瞄他潮紅的臉,燕子忍不住貼近他,聞聞他的酒氣。酒氣不是太濃,他應該沒醉到失去神智的地步。燕子默默合上眸子,默默鬆開手兒,默默躺下去。


    裙子,終於輕輕落到地上,綻開一朵美麗的花兒……


    燕子輕輕關掉兩人的手機,也按掉明亮的燈光。


    夜,正開始。


    酒樓。


    肖晴踩著步子,得意地推開包廂的門。


    “肖晴,你遲到了。”洛少帆不悅地擰眉。


    “啊?”肖晴一愣,接著格格地笑,“是啊,我遲到了。客戶都走了呀,真是不好意思!”


    洛少帆擰眉:“再這樣下去,不管你是不是老同學介紹的人,我都要退回去。龍基廟小,無法容納肖小姐這蹲大佛。肖晴,為了不再挨我巴掌,你最好早做打算。”


    “不用那麽麻煩。我也不用做打算。”肖晴格格地笑著,從手袋裏拿出身份證,朝洛少帆麵前晃了晃。忽然一用力,身份證彎成兩半兒。


    “你――”洛少帆大吃一驚。


    肖晴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的老同學和你介紹我的時候,隻說了這位小姐,可沒說我姓甚名誰。我是肖晴麽?未必是……洛董,念在你對我不錯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件比較感興趣的事!”


    “什麽?”洛少帆臉色一暗,隱隱有了煞氣。敢在他眼皮底下玩假名假姓,這個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可惜肖晴得意間,並沒有注意到洛少帆的神情變幻,她拿出手機,找出張照片:“我替你攪亂了京華,擺平你的競爭對手,你應該謝謝我。瞧,淩雲岩正在和夏燕小姐親吻。相信我,現在夏燕一定是淩雲岩的女人了。哈哈,淩雲岩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多有趣……”


    “放肆!”洛少帆一揚手,清脆的巴掌聲破空而起。


    撲通一聲,肖晴結結實實地摔落地板。


    “你在這裏等著我。否則你就是天皇老子的女兒,我也會讓你身敗名裂!”洛少帆眸子陰冷,大步向外麵走去。


    但願他還能來得及阻止!


    否則,平順了兩年的容洛兩家,將再度風生水起。


    “洛少帆,你敢打我,有你後悔的。”肖晴衝到門口。


    洛少帆微微一頓,緩緩轉過身來:“我現在已經後悔了,為什麽要留下你這個女人?我洛少帆果然不能做好人,做一回好人失一回手。肖晴,你再出聲,信不信我扭斷你的脖子!”


    “你敢!”肖晴冷哼,“這裏人來人往。”


    洛少帆淡淡一笑,笑中微寒:“肖小姐,要扭你的脖子,有大把沒人的地方。”


    “你……”瞅著洛少帆陰寒的眼神,肖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她隱約明白,她惹錯人了。


    “夏燕罵我恨我,我何曾回過手。敢動夏燕,肖晴你有幾條命!”洛少帆輕輕笑了,寒意更加深重。他忽然上前一步。


    肖晴後怕地退一步。


    洛少帆淡淡笑了,長臂一伸,一把抓過肖晴。


    “不許碰我!”肖晴慌張地環胸自衛。


    “不是每一個女人,男人都下得去手。”洛少帆揚眉,“肖晴,你很倒人胃口,你知道嗎?”


    “你……”肖晴臉都綠了,“我……”


    洛少帆拿過她的手機。


    “那是我的手機,還有他們的照片。你不許毀了它們。洛少帆,你跟你拚了……”肖晴急得跳了起來,卻不敢再近洛少帆的身。


    她眼睜睜地看著,洛少帆把她的手機浸進盥洗盤。她有力的證據沒有了。


    一直看著手機被髒水滅頂,洛少帆才拍拍手,大步離開。


    下樓。


    他打手機給燕子。可惜,燕子的手機關機。


    淩雲岩的也關機。


    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洛少帆飛快坐進奔馳。


    奔馳如飛般向前奔馳。緊緊抓住方向盤,咬緊牙關,奔馳在繁華的夜市,搶著每一個空隙。可惜,華燈初上的夜,如此熱鬧,如此繁華。洛少帆使出渾身解數,卻敵不過塞車的麻煩事。


    他的唇,越咬越緊。


    倒黴如他,總人遇人不淑。看來下次他再要招人,得上廟裏燒炷香。


    洛少帆來到容家別墅,跳下車,大步走向大門口。


    “不好意思。”保安攔住他,“容總夫婦都出差了。容總有吩咐,晚上不管是誰,都不放人進去。”


    夫妻出差?洛少帆陰了臉兒,壓下把保安撕成片片的衝動:“我要見夏燕!”


    “不好意思!”保安不卑不亢地盡著他的職責,“夏小姐今天還沒回家。”


    糟了!


    洛少帆一咬牙,坐回奔馳。略一沉思,他朝油畫街趕去。


    淩雲岩已經認祖歸宗,現在應該住在油畫街了吧!


    “雲岩?”夏心琴驚異地瞪著洛少帆,“你找雲岩做什麽?洛少帆,現在不是都下班了?”


    “有急事。”淩雲岩不多言。


    夏心琴搖搖頭:“雲岩還住在水鄉花園,雲雪的那個房子。他說那裏安靜,適合……喂,少帆,你有事可以打電話給雲雪呀!”


    現在這情況,打給雲雪沒有用!


    奔馳朝水鄉花園開去。可惜一出油畫街,外麵的車流又密密麻麻。洛少帆一擰眉,忽然地下車。甩上車門,大步朝前麵走去。


    依他的腳程,十分鍾可以到水鄉花園。


    水鄉花園。


    慢慢的,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淩雲岩滿足地倒下,可他的胳膊,還在摟著她細得不盈一握的腰。


    燕子淚流滿麵。小臉兒緊緊貼在他心口,眸子卻不敢睜開。


    她怕這是個夢,一睜開眼睛,就會打破美麗的夢境。她等了不止一千零一夜的美好,可不能灰飛煙滅。他是那麽輕柔啊,像嗬護易碎的水晶――雲岩一定知道她身子虛弱,才不敢太用力。


    雲岩其實是疼她的。燕子哽咽了。捂住鼻子,卻莫名其妙地哭成了淚人兒。


    許久許久,再也無法忍受身上的汗漬,燕子不舍地睜開眸子。


    淚霧中,她瞅著淩雲岩的側影。


    雲岩呼吸均勻,他睡著了。


    燕子含著眼淚笑了。小心翼翼地捉住他摟她腰的手兒:“雲岩,我先下去一會。”她喜歡他的氣味,可天氣太熱了,她實在忍受不了,得趕緊洗洗。


    悄悄地下地,臉兒漲得通紅,燕子羞澀地彎腰,撿起裙子,小偷般的遮在心口,小偷般跑向浴-室。


    直到關上浴-室門,燕子才長長地籲了口氣。可下一秒,她緊緊地捂住臉兒。


    “好羞人啊……”白白淨淨的指間,發出小小的嬌氣的嗚咽聲。她悄悄從指縫間,打量著自己白淨無眠的身子。


    身上沒有草-莓印。


    是誰說男人和女人那個,身上就會有草-莓印的?


    真不長見識。雲岩這麽溫柔,怎麽可能會留下草-莓印嘛!


    燕子難為情地笑了。


    臥室裏似乎有聲音。燕子嚇了一大跳,趕緊屏住呼吸,靜靜地聽了聽。沒再聽到動靜,燕子才手忙腳亂地拿下花灑,胡亂衝了衝。


    衝完,瞅著一身水珠,燕子犯了難。


    她沒有毛巾。


    她身子都給他了,難道還在乎用他的毛巾麽?臉兒紅紅地拿了雲岩的毛巾擦淨身子,燕子小心翼翼套好裙子,這才踩著貓步兒回了臥室。


    雲岩還在睡。


    可他的唇角是翹著的,淡淡的欣慰,淡淡的滿足。此刻的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散發出獨有的魅力。


    燕子又想哭了。她站在那兒,似釘住了般,一動不動,喜悅地瞅著她永遠也看不夠的臉。她想告訴他,第一次並不是那麽美好,可是意義非凡。


    看著看著,她臉紅紅地笑了,自言自語:“雲岩,我會學著做一個超級好女人哦!一定會和正常的妻子一樣,好好地照顧你。瞧,我現在身體多好,一定可以照顧你。”


    淩雲岩依舊在睡夢中,一臉安靜。身上沒帶多少酒氣的他,睡得比任何時候都踏實。


    燕子瞄瞄門口――她要不要現在離開?雖然舍不得雲岩,雖然這個房間本來就是她以前自個兒住的房間,可是她好像留下來不太好。哥哥嫂子會擔心她。而且這事兒,好像暫時別讓哥知道的好,否則哥會訓她。


    她還是先走吧!


    低頭打量了下裙子,一切完好如初。燕子放心地點點頭兒,拿起自己的小包。噙著燦爛的笑,忽視掉第一次的不適,一步一回頭地向外麵走去。


    雲岩的手機響。


    瞄瞄熟睡的雲岩,燕子舍不得他被吵醒,又折了回來。誰知她一返回,手機沒響了。想了想,她拿起手機。


    是短信。


    皺眉兒,燕子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打開了。


    是陌生號碼。一連發兩條短信。


    忍不住好奇,燕子最後手癢癢地打開來看――


    “淩雲岩,別以為,你隻喝兩杯酒我就擺不平你。這世上有種東西,可以迷惑人的意誌。就是一杯清水,效果照樣好。你不知道麽?哈哈,你一定還在期待周末的約會,想不到我會提前下手是吧……”


    燕子手兒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去。默默凝了安靜的雲岩一眼,她接著看第二條短信――


    “淩雲岩,向靜馬上找到你了。可是,你現在碰了夏燕,你就擺脫不了容家女婿這個身份。香山紅葉麽,估計你再沒有機會和向靜一起去看。你等著做容家姑爺吧!順便給燕子傳個信,讓她好好謝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怎麽能得到你呢。當然,這傻丫頭真可憐,她跟前跟後幾年,愣是不明白你心有所屬,不明白你珍惜他,才和她保持距離……”


    手機悄悄地從燕子手中滑落,悄無聲息地落上被子上麵。


    燕子慢慢轉向淩雲岩。


    向靜?


    原來雲岩曾經的愛人叫向靜。


    不過,那隻是曾經了不是麽?


    她剛剛有特意問過雲岩,雲岩剛剛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誰……


    才提起的心兒,慢慢又平複了。燕子綻開淺淺的笑容,心中靜靜的,她悄悄覆下身子,摟住他的頸子,在他臉上輕輕親了親。悄悄附上他耳邊,喃喃著:“雲岩,不管你曾經愛的是誰,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哦!”


    睡夢中的淩雲岩翻了個身,無意識地伸出手兒,抓住燕子柔弱無骨的手:“傻瓜,我一直愛的是你。隻是,大男人不輕易言愛。”


    燕子靜靜地笑了。


    淩雲岩另一臂摟住她:“靜靜,別胡鬧了,好好睡覺,我今天好困。”


    手中的小包掉落,燕子細長的丹鳳眼可憐兮兮地瞪大。半晌,她微微仰首,看著淩雲岩依舊疲倦的身子,紅潮尚未褪盡的俊臉。


    “你叫我什麽?”燕子聲音發顫,一身繃緊,緊緊地瞅著淩雲岩,“雲岩,你睜開眼睛呀!”


    淩雲岩還真睜開眼睛了,迷蒙中,他笑了:“靜靜,你越來越頑皮了。”


    靜靜?


    就是那個向靜?


    他把她當成了向靜!他接受她,是因為他以為她是向靜呀……


    “你愛靜靜?”燕子屏住呼吸,努力保持聲音平穩。


    “傻瓜呀。”淩雲岩把她摟進懷中,貪心地吻著她的眉,她的眼,“靜靜,你終於是我的了。”


    她隻覺得心髒慢慢地疼了起來。警鍾在腦海裏響起,燕子努力深呼吸,靜靜地問:“如果不是靜靜呢?”


    “別開玩笑。”淩雲岩親著她的眼睫毛,喃喃著,低沉而真摯,似乎在發誓,“靜靜,不許再要我的命!我這些年如此拚命,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配得上你。靜靜,我現在能配得上你了。所以,不許再走……”


    燕子抓開淩雲岩的手,默默地退了兩步。


    她明白了。


    他平靜的外表下,有一顆深不見底的心,裏麵裝了個誰也憾不動的女人――向靜。而那個肖晴,居然是利用她來絕了雲岩最後的希望……


    淚珠滾落,心兒越來越疼。迷蒙中,她捂住心口――已經兩年沒再發過心髒病了,現在不會發吧?


    美麗的眸子瞪著他的手機。


    顫抖著,燕子撿起雲岩的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打上去:“肖晴,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很快有肖晴的回信:“幻藥。這足夠你把所有女人都能幻想成向靜。淩雲岩,為了萬無一失,我放了三人份的量。想不到你這麽快就清醒,我還以為你明早才能清醒呢!還有,以後不許喊我肖晴。這名字專為吸引你的注意力準備的,太陌生了,聽著好難受。”


    嗚咽一聲,燕子瞬間捂住臉兒。淚珠從指間滾落。


    她明白了!


    自始至終,肖晴的出現,都是一個既定的陰謀。她防著,可終究沒防住。她果然笨啊!


    該死的肖晴!


    哭得累了,燕子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衝去……


    沒有方向感,心兒疼,又有些空空蕩蕩。四顧迷茫。


    她應該回家。可是她怎麽找不著回家的路了呢?到處是霓虹燈,閃花了她的眼。心口越來越疼了。


    哥會罵她的。


    傻呼呼地上肖晴的當。


    還會罵她怎麽不聽話,獨自去酒吧!


    嫂子也會責怪她,讓雲岩難作人。


    婚姻自由,戀愛自由。雲岩心有所屬,哥哥和嫂子都不會讚同她用一個夜晚綁住雲岩的……


    麵前怎麽這麽大的暗影?


    她努力聚集,慢慢仰首,終於看到了麵前的人。


    洛少帆?


    幾乎不假思索,燕子高高揚起巴掌,準確地朝麵前那張臉甩去。


    “啪!”清脆有聲。連喧鬧的夜市都遮不住這巴掌聲。


    一見燕子的情形,洛少帆忽略了那隻小巴掌上臉。他深呼吸,建議:“我送你回家。”


    他無意再與容家結仇,但現在看來,這仇結大了。


    得罪容謙還有商量的餘地,得罪燕子,容謙絕對不會給他留餘地。


    “你別在我麵前貓哭耗子,假慈悲!”那一巴掌似乎有了點作用,燕子覺得心口不那麽疼了,她緊緊捉住洛少帆的手,長長的,漂亮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洛少帆的胳膊,“洛少帆,你去死好了!嗚嗚,為什麽我們容家的人碰到你們姓洛的,都會沾黴氣。你回去陪你的秘書去。”


    洛少帆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麵前傾城容貌的臉兒,寫上深深的失意。這個被容謙嬌養著的丫頭,正被幾種情緒折磨得不像人形。


    “對不起。”洛少帆別開眸子。這一聲對不起,他明知已經沒多大用,卻不得不說。


    聽到洛少帆說這三個字,情緒失控的燕子反而微微一愣。她默默看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讓開!”


    “我送你回去!”洛少帆步步緊跟。麵前高雅的容家千金,發絲零亂,眼睛紅腫,一臉茫然。


    燕子現在這個樣子,誰也不放心她一個人。


    燕子恨恨地:“你再跟過來看看。”


    洛少帆眸深似海:“要害你一個燕子,我不必如此大周折。”


    燕子含淚瞪著洛少帆:“你是借我害京華,分散京華的領導層。你想讓雲岩背上負我之名,逼雲岩離開京華,削弱京華的實力。洛少帆,你居心叵測!你……你這麽壞心腸!”


    燕子驀地放聲大哭。渾渾噩噩地轉個方向,向前走去。


    “去哪?我送你。”洛少帆默默擋住她。


    她瞪著他:“我愛雲岩,才不會讓他被你們算計。你別想拆開京華,讓我哥嫂吵架。我去找蘿卜。”


    洛少帆幽深的眸子,發出璀璨的流光,密密鎖住燕子。他淡淡一句:“你想讓羅博娶你?夏燕,京華比你自己重要?容謙和雲雪,也比你自己重要?”


    “當然。”燕子毫不猶豫地承認。


    洛少帆眸中,發出越來越清亮的光輝。冰封多年的心,慢慢鬆了一角,他淡淡笑了:“夏燕姑娘,勇氣可嘉,忠心可嘉。可惜……”


    洛少帆忽地沉吟不語,可幽深的眸子,將燕子的美麗,盡收眼底。


    “可惜什麽?”燕子憋不住氣兒。


    洛少帆忽然洋洋一笑:“可惜智商不行。”


    “你……混蛋!”燕子附身,狠狠咬上他的胳膊。咬得沒有力氣了,她才鬆開。


    洛少帆的胳膊上,清晰地浮現兩行齒痕。


    看著兩排齒痕,洛少帆眉頭都不皺一下。他緩緩捉住她的肩頭:“就算你因為愛雲岩,不想他難做人,也不必要把羅博扯進來。夏燕,淩雲岩如果沒清醒,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做了這事。你擔心什麽?”


    燕子一愕:“他沒醒。可是洛少帆,你才是世上最不可靠的那個人。”


    “我不會告訴淩雲岩這事。如果我有告訴淩雲岩這事,就讓龍基化灰。”洛少帆唇角微勾。


    燕子錯愕地瞪著他:“你為什麽這樣做?你明明想讓京華內亂。”


    他現在穩中求進,何曾想招惹京華?可這事,他隻怕沒辦法和現在茫然混亂的燕子解釋。


    想了想,洛少帆沒事地挑挑眉:“很有可能,我剛剛愛上燕子了,所以願意為燕子保密!”


    燕子死命兒瞪他:“你能不能找個更蹩腳一點的借口?”


    洛少帆想了想,認真地搖頭:“不能。”


    “洛少帆,你我的仇恨,生生世世直到永遠。”燕子一抹眼淚,認清路線,折回舊路。


    深幽的眸子凝著那個孤單的背影,洛少帆輕輕吐出幾個字:“夏燕,如果哪天想結婚了,可以找我!”


    燕子險險地盯著他:“這簡直是天上人間最好的主意了。”


    “未嚐不是。”洛少帆平穩的聲音,尾隨著燕子。


    一直目視燕子走進樓房,洛少帆才慢慢向外麵走去。


    燕子折回了淩雲岩的臥室。


    淩雲岩似半睡半醒,神智仍不清醒,偶爾含糊吐出“靜靜”兩個字。


    肖晴的藥,下得太重。


    她要不要祈求那個向靜永遠不要出現?或許,總有一天有希望……


    燕子鼻子一酸,淚珠奪眶而出。


    狠狠咬著唇,大步走向浴-室。浸濕浴巾,再次回到淩雲岩身側。她艱澀地合上眸子,顫抖著把他留下的證據抹得幹幹淨淨。


    含淚挨著他,把他幹淨的衣物全塞進他手中,她在他耳邊低語:“雲岩,把這個……穿上!”


    半哄半扶,他終於在迷蒙中,合作地恢複了正常著衣。


    拿起地上的手袋。燕子輕輕拍了拍紅色裙擺。她默默朝外麵走去――雲岩,我先冷靜幾天,再想想要怎麽辦……


    下樓,燕子默默坐進寶馬。


    經過藥店的時候,燕子買了一顆事後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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