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姐要去德國?”淩雲岩大吃一驚。


    喬雲雪靜默著瞄瞄他。


    淩雲岩尷尬地揉揉鼻子:“雲雪姐當然可以去德國,雲雪姐最親蜜的人在那……”


    喬雲雪轉身向辦公室裏走去。


    “雲雪姐要訂哪天的機票?”淩雲岩跟了進來,拚命擠著笑容問,看上去有點像個彌勒佛鈐。


    喬雲雪想了想:“後天。”


    家裏的事真心不少,她還得一樣一樣地安排好洽。


    “明白,我立即去。”淩雲岩笑容滿麵地朝外麵走去。可顯然衝擊太大,偽裝平靜太辛苦,所以再次回過頭來,“容總一定非常高興。”


    “高興?”喬雲雪想了想,點頭,“他確實應該高興。”


    淩雲岩樂了:“瞧這樣就好。洛大小姐就會知難而退了。”


    “咳……”門口響起輕咳。


    喬雲雪挑挑眉:“錢副總,有話就直說,別這樣憋著,省得憋壞身子。京華沒人管是其次,嫂夫人等下親自找上門來要補償,那可就不好了。”


    聽得錢濤一臉尷尬:“容總快點回家,要不然老婆都不像原來的了,這夾槍帶棒的……咳,雲雪,我是說,洛海華剛剛和你說了什麽?”


    “我應該向錢副總報告?”喬雲雪斜睨著錢濤。


    “咳……”錢濤撓腦袋,“雲雪,你怎麽越來越像容謙那德性?專會消遣人,以折磨我為人生樂趣。我發誓,我是擔心洛海華真的進入龍基。那以後容總總有點顧忌。”


    喬雲雪輕籲了口氣:“她不會進龍基。要進,也是京華。她隻是打著龍基的幌子來見我。”


    “那,她和你說了什麽?”錢濤打破沙鍋問到底。聲音裏,隱隱有著不放心。


    “我真不覺得我和她有什麽好談的。她還沒說,我就端茶送客了。省得看著不舒服。”喬雲雪瞄瞄錢濤,“現在我交待清楚了,錢副總可以去幹活了。”


    “咳。”錢濤和淩雲岩對視了眼,放心了,都裝作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我們忙。忙得要死……”


    這錢濤就一會溜的狐狸。


    喬雲雪瞅著兩人的背影笑了笑。輕輕搖頭――如果不是這麽會溜的狐狸,容謙怎麽可能放心地讓錢濤獨挑京華這麽久。


    有能力而又有責任心,容謙和錢濤都是這樣的人。


    想著想著,她的眸子慢慢濕潤了。什麽樣的上司,就什麽樣的下屬。責任?容謙的責任心幾乎重得無可挑剔啊!


    明明心有所屬,可是,對這個家,他一刻也沒有放下。每晚十點那個電話,幾乎從來沒有遲到早退過一分鍾,掐得恰好。


    看看時間,喬雲雪拿起手袋,向外麵走去。


    喬雲雪消失在電梯內,淩雲岩這才開起qq:“容總,在線不?容總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窗口很快彈出回答:“三天後。”


    “明白。謝謝容總。”淩雲岩笑了,這才撥售票點的號碼,“請幫我訂後天去德國的機票……”


    喬雲雪先去了油畫街。


    其實,她現在真的走不開。一對滿五個月的寶寶,至今沒恢複健康的燕子,還有京華……


    但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趙美香帶寶寶是沒得挑,可到底是個外人,不能全信。她得請老媽照管下。


    喬雲雪在街口就下了車,慢悠悠向裏麵走去。可經過創作大廈樓下時,兩道秀氣的眉兒打成了結。


    樓下停了輛奔馳。


    她看得很清楚,那是洛海華的。


    出了京華,她也來油畫街了。當然,洛海華也喜歡油畫。或許,她現在在樓上看畫吧……


    想了想,喬雲雪平靜地走了過去。


    洛海華確實在看油畫。


    舒漁在經過她三次之後,忍不住了:“洛小姐不餓?”吃飯的時間都過了,她還在看。


    洛海華挑挑眉:“餓。你要請客?”


    舒漁是個厚道人,實話實說:“我已經吃過了。懶得請。”


    洛海華翻了個白眼。遇上一個藝術家,說話是沒有藝術可談的。


    “還是……我們的油畫實在太好看了?”舒漁悶哼。


    “這算什麽。”洛海華淡淡一笑,“我隻是迷戀油畫上的風土人情,有中國特色。真正的油畫,還得算歐洲的好。畢竟,那裏是油畫起源地。”


    舒漁不屑地瞄瞄她:“中國是足球的起源地,可中國人敢拿中國足球談不?乒乓球的起源地不是中國,可現在它成了中國的國球。洛海華小姐,你純屬崇洋媚外。”


    麵對舒漁的犀利,洛海華輕輕一笑:“那是因為你沒有去看過人家的油畫。如果你看過了,就不會這麽說了。”


    “我隻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舒漁撇嘴兒,幹脆不走了,扛上洛海華。


    洛海華也沒了看油畫的興趣,轉而扛上舒漁:“這樣說來,舒大畫家是準備挑戰歐洲油畫?”


    舒漁撇嘴兒:“我不如洛大小姐好戰。”


    “我怎麽好戰了?”洛海華一愣。


    舒漁一甩長發,凝著洛海華:“洛大小姐喜歡歐洲,可現在竟安於國內。洛大小姐除了想贏回容謙,我不知道洛大小姐還有什麽留下來的理由。”


    洛海華默默坐了下來:“你覺得,我有錯?”


    “難道你沒有錯?”舒漁挑眉反問。


    洛海華輕蔑地笑了:“舒漁,你懂女人的心嗎?你完全是臆想!”


    “我懂雲雪的心。”舒漁爽快極了,“但我還真不懂你的心。”


    “怎麽說?”洛海華似無意問。


    舒漁淡淡一笑,卻無限惆悵:“雲雪對於你們洛家來說,當初就是受害者。可是洛少帆結婚了,她卻獨自跑去**療傷,沒想過要破壞洛少帆的婚姻。雲雪善良,而知進退,亦有傲骨,一人忍下所有傷痛和屈辱。可你呢……洛大小姐,我真的看不透你。”


    洛海華靜默不語,可唇角,依然有不屈的微笑。


    舒漁瞄瞄她:“並且,留過洋的人,應該比國人更有法律意識。洛小姐,你說,破壞婚姻家庭,罪責重不重?”


    “一派胡言。”洛海華冷哼,“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壞人婚姻家庭?”


    “……”舒漁語塞,好半天,才咬牙起身,“確實,我不懂女人。”


    洛海華淡淡一笑:“我就要容謙陪我治病而已。這有什麽讓人不齒的?”


    “你讓人家老公陪你一個女人治病,還是曾經的戀人。”舒漁急了,“你這什麽意思,全中國人都知道。”


    洛海華起身,慢慢向電梯走去:“女人愛慕男人,女人依賴男人,何罪之有!”


    “你……”舒漁氣死,三兩步跟上去,一把拉住洛海華的胳膊,“天下未婚男人那麽多,你可以愛慕,可以依賴,為什麽要去惹容謙?他們一對寶寶都快半歲了。”


    洛海華輕輕甩開他的手:“未婚男人?你不是在自薦吧?”


    舒漁一愣,臉慢慢脹紅,想甩手不管,又咽不下那口氣,一時僵住了。


    洛海華輕輕笑了:“明知不是我的菜,偏偏硬要扛上來。我說,你這麽愛你們油畫街的美人兒,我把容謙搶了,你不是才有希望麽?”


    洛海華優雅地進了電梯。


    “你……”舒漁磨牙。


    洛海華輕笑:“我剛剛去京華了。京華不錯,如果我能成為容謙的助理,那可是雙劍合壁,天下無敵。”


    “女人!”舒漁臉成了醬色。悶哼,“女人果然是老虎!”


    “你這樣想,會打一輩子光棍的。”電梯裏隱隱傳來洛海華的聲音。


    舒漁一拳擊在牆上,咬牙:“電梯怎麽不直接掉下去……”


    洛海華下來的時候,遠遠瞄了夕陽畫廊一眼,然後優雅地坐進奔馳,走了。


    喬雲雪和夏心琴都看著奔馳離開。


    “這孩子……就是放不下。”夏心琴搖頭,“經過生死的人了,還是這麽放不下,真讓人不明白。”


    喬雲雪默默畫著素描,輕輕地:“容謙給她答複的時候,她就元神歸位了。”


    “胡思亂想。”夏心琴低斥女兒,“容謙要是想給她幻想,當初病重的時候,早就給了。”


    喬雲雪淡淡一笑:“媽,我們不說這個。我是想請媽去我那兒,幫忙照看兩天。”


    “怎麽了?”夏心琴一愕。


    喬雲雪放下筆,出神地想著什麽,慢慢綻開笑容:“我去萬裏接夫,說明我舍不得我老公,讓洛海華知難而退,怎麽樣?”


    “沒個正經。一看你那神情,就知道這不是真心話。”夏心琴不悅地瞥著女兒,“如果是真話,我就要放鞭炮慶祝了。容謙成也會樂成孩子的模樣。你呀,太矜持了。丫頭,不是我說你,你帶著少帆帶給你的陰影,去和容謙相處,這是天大的錯誤。不過,我看出來了,容謙精著呢,才不會讓你的陰影影響他。”


    “媽,你又偏心了。”喬雲雪淡淡的惆悵,“我才是你女兒。”


    夏心琴一哼:“還不如容謙可靠。”


    喬雲雪默默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那是因為,媽不知道,她回來……要的是他的情。”


    把媽接到家,囑咐好所有的事。喬雲雪最後緊緊摟著悠悠不肯放手。


    燕子困惑極了:“為什麽我總是覺得,嫂子重男輕女呢!”


    她回家以來,總是隻看見嫂子抱侄子,卻很少抱侄女。可奇怪的是,接電話的時候,悠悠卻總是靠邊,容謙聽到的總是青青中氣十足的哈哈笑聲。


    喬雲雪仔細地看看寶寶的牙齦,笑了:“哥哥和妹妹都冒出兩顆了。不錯。”


    “噗――”燕子樂了,“下次有誰欺負寶寶,可以咬回去。”


    喬雲雪點頭:“嗯,下次爸爸欺負媽咪的話,可以幫媽咪忙。”


    趙美香抿嘴兒笑:“寶寶們都要被親媽算計完了。”


    離家的前一天晚上,洛少帆來串門子。


    “我姐是真心想和你談談的。”洛少帆有些不自在,“可雲雪現在老是不肯和姐談。”


    “如果你是來替你姐說話的,我們就不要談了。”喬雲雪真摯地告訴他,“少帆,我和你姐,算起來已經認識快一年。當初在油畫街相遇的時候,我是真心喜歡她。”


    洛少帆點頭:“我知道。可是雲雪,你平時真的不粘容謙,這會讓我姐給我姐一種錯覺,你真的不愛容謙。這讓我姐本身沒心,也會起了幾份心思。畢竟,我姐確實愛容謙,也真心真意想容謙好。”


    喬雲雪輕輕笑了:“少帆,我確實是個市井小民,但不是下三濫。我受過教育,知道婚姻愛情不能強求,我總不能像個不識字的農村老太太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再說了,我就是和容謙哭鬧,也沒必要讓你姐看到。那麽,你姐又憑什麽覺得我不愛容謙?再說了,夫妻間鬧別扭,床頭吵架床尾和,這些都要和你姐報告麽?”


    洛少帆尷尬了,好一會兒,輕歎:“以後,我再也不摻和你們的事。”


    “就是,你龍基的事還忙不過來呢!”喬雲雪淡淡一笑,“有這閑工夫,替天天找個後媽。”


    “咳――”洛少帆懊惱,“這是個問題。”


    喬雲雪不由眉眼彎彎,不經意地問:“你姐呢?不打算再去歐洲了吧?準備進攻房地產?”


    “她沒說,我也不知道。”洛少帆搖頭,“你們女人的心,我們男人不懂。”


    喬雲雪摸摸鼻子:“既然不懂,還在這裏勸我什麽?多花些心思,怎麽和京華搶地吧!”


    一句話,讓洛少帆想起最新的失敗,尷尬得臉通紅:“沒良心的雲雪!”


    “哦?”喬雲雪的心思,慢慢飄遠……容謙最近常說她是“沒良心的老婆”。


    可是,她哪裏沒良心了嘛……


    公司,家園,更磨人的是寶寶們,一對兒都好活躍,磨得她寧願去公司。她累得很,他居然還說她沒良心。她鄙視他!


    登機的時間還是到了,燕子頂著瘦弱的身子,親自送嫂子到機場。而且不許淩雲岩開車,非得自個兒送。


    “雲雪姐,這是我在德國的兩個同學的電話。”淩雲岩慎重地把張紙塞進她行李袋,“那邊語言不通,家鄉人好說話。”


    “謝謝!”眸子濕潤了,喬雲雪轉向燕子,“乖乖聽醫生的話。”


    燕子眨巴著漂亮的丹鳳眼,好奇極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嫂子這是思念泛濫成災,想老公了呢?還是想做個孝順兒媳,盡盡孝道,贏來長輩的認同?”


    喬雲雪眯眼瞄著燕子:“想你哥了,相思成災。夜不成眠,食不能咽。”


    “棒極了!”燕子當真傻傻地鼓掌。


    喬雲雪進去了,聲音傳來:“順便看看,你哥萌動真情的地方。”


    “嫂子,不要啊!”燕子跳了起來。


    可是,她已經看不到嫂子了。


    喬雲雪有聽到燕子的聲音,慢慢綻開一個笑容。


    歐洲?


    她也去看看,能有多令人心動。讓容謙那樣的人真情湧動。想著想著,她眸子濕潤了。


    隨著人潮,她的距離,離他越來越近。


    德國原來並不遠。


    她來了。


    幾個小時的飛行,她都在閉目養神,所以下機時,她比誰都精神。


    站在機場,瞄瞄人來人往的高個白人,聽著不懂的語言。


    喬雲雪終於體會到雞同鴨講的滋味。她無奈地笑了笑,認命地拿出淩雲岩給的那張紙――


    她還是乖乖地找個導遊好了,起碼不會迷路。


    咳,國際漫遊不知道多少錢一分鍾……


    正撥著號碼,身子被一雙大掌摟住。


    嗚嗚,她運氣不好,遇上登徒子了。


    她要不要喊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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