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雪愣住了。ww.vm)


    見過蘇青蘭多種風貌,開心的得意的做作的……唯獨沒見過蘇青蘭落淚。


    下午的太陽很灼人,可兩人都沒動。


    蘇青蘭靜靜地掉眼淚。


    喬雲雪靜靜地站著。眨動著眸子,她不明白,洛少帆和孩子都是蘇青蘭要的,她都得到了,為什麽還這麽不開心靦?


    難道她剛剛一氣之下說的話,無意中剛好擊中蘇青蘭的痛點,她才這麽傷心……


    洛少帆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難道會放著嬌妻不下手?這不太可能。


    如果她剛剛說的恰好是真的,那蘇青蘭這日子過得有什麽勁揍。


    越想越糊塗,喬雲雪長長一籲了口氣:“你哭吧,我不陪你曬太陽了。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蘇青蘭,你沒資格在我麵前掉眼淚。”


    她心碎的時候,連眼淚都擠不出來。隻能逃離家園。


    蘇青蘭終於抹掉眼角的一滴淚,紅著眼眶瞅著喬雲雪:“你說得對,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但如果我知道,少帆對我這麽冷淡,洛家長輩這麽挑剔,我當初也許就不會找上少帆了。雲雪,我錯了……”


    “啊……”一愣,喬雲雪皺眉,仔仔細細打量著蘇青蘭的每一個表情,“你……你錯了?”


    蘇青蘭會認為自己錯了嗎?天要下紅雨了。


    “我知道我錯了。真的。”蘇青蘭急著表態,一把拉住喬雲雪的胳膊,“雲雪你不知道,這豪門少奶奶有多難做。如果不是為了我才一歲的寶寶,我說不定早就離開洛家了。可是寶寶要媽媽,我不能離開呀。少帆不是冷淡我,是洛家的生意遠遠比我更吸引人。十天半個月,他都不記得要看我一眼。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是嫁給了少帆,還是洛家。還是我隻是洛家一個保姆。雲雪你應該知道,少帆他就是個工作狂。”


    洛少帆以前是個工作狂,但那是龍基還沒木秀於林,他還沒有當上龍基總裁。現在的他已經沒必要再像以前那麽拚命。但,他真還像以前那麽拚命嗎?


    他現在的模樣悠閑幾分,並不象以前那麽雷厲風行……


    輕輕推開蘇青蘭的手臂,讓自己的胳膊獲得自由,喬雲雪淡淡的:“蘇青蘭,這些話,你沒必要和我說。”


    “我知道我不該和你說。”蘇青蘭淚光閃閃,“我也沒臉和你說。畢竟我搶了少帆。可是……雲雪,你一直那麽善良,我心裏是妒嫉你的,所以才會找你麻煩。但是,隻要你再幫了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再也不找你麻煩了。我發誓。”


    “哦?”腦筋飛快轉動著,喬雲雪眯眼瞄著蘇青蘭。


    蘇青蘭咬著嘴唇:“如果京華真的起訴龍基。我一定脫不了幹係。這樣一來,少帆他爸媽一定會逼著我離開這個家。我不能沒有寶寶。雲雪,求求你了,成全我,讓我能和我的寶寶一直在一起。”


    “哦。”喬雲雪應著,卻沒有下文。


    “真的,我不騙你。”蘇青蘭又是哭腔了,“雲雪你沒結婚,你不知道婆媳關係有多難相處。少帆他媽,總是對我看不順眼,老是想辦法逼我離開。雲雪你成全我吧!”


    為什麽生命裏總有個女人求她成全呢?感歎著,喬雲雪心軟了。她還沒有寶寶,也還沒麵對婆媳問題,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世界。但蘇青蘭的眼淚不是假的。


    “以後不找我麻煩了?”喬雲雪鎖著蘇青蘭的眸子問。


    “絕不。”蘇青蘭趕緊搖頭。一臉真摯。


    “我希望我們以後就是看見,也最好當作不認識。”喬雲雪挑眉。


    “好。”蘇青蘭一口應承。


    想了想,喬雲雪淡淡地:“京華起訴龍基的事,現在已經由錢副總裁接手。我回去看看,看能不能和容謙打探下,有沒有放棄起訴的可能。至於結果怎麽樣,要看錢副總裁的意思。”


    “隻要你求容謙幫忙,錢濤當然會放手。”蘇青蘭大喜,拚命擦著眼睛,喜悅得不得了,“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雲雪,你現在就回去和容謙說。我等你電-話。”


    喬雲雪遲疑了下――她才從家裏跑出來,而且是“離家出走”,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回家麵對容謙。


    “求求你啦!成全我嘛!”蘇青蘭眸子裏又有淚光了,“我和我的寶寶都會感謝你一輩子的。”


    “感激就不用了。”喬雲雪有些頭痛,“隻要你以後別再找我就很好。”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找你。真的。”蘇青蘭拚命點頭。


    “如果你食言……”喬雲雪瞪著蘇青蘭。


    蘇青蘭舉起手來:“絕不食言。”


    轉身,瞄瞄水鄉花園的方向,喬雲雪認命地轉了一百八十度,朝原路走回去。事情因她而起,她還是和容謙談談,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她不想被蘇青蘭糾纏下去。而蘇青蘭現在的身份,一鬧就會連累她喬雲雪成為本市名人。


    瞅著喬雲雪朝原路走回。蘇青蘭笑了,臉上的淚珠不到一分鍾全部收得幹幹淨淨。小跑著回到一邊的停車場,飛快坐進法拉利。


    法拉利裏麵有個比她年長一點的女人。


    “姐,她答應了。”蘇青蘭說不出的歡喜,“她會去和容謙說的。隻要她一說,容謙會放棄起訴,我就沒事了。隻要她不是真結婚,容謙遲早會踹了她。畢竟她可是少帆不要的女人,容謙心裏一定會有一根刺卡在喉嚨。姐,你要快點加油。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容少奶奶可比洛少奶奶好聽多了。”


    “有麽?”旁邊的女人皺眉,“他看似儒雅,可將本市同行逼得節節敗退。之前王氏和趙氏集團,都被他逼得差點跳樓。”


    “容謙那個性,對男人下手狠。遇上女人,他會是個君子。”蘇青蘭得意極了,“喬雲雪總是自以為聰明,也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哼,她還以為我真的還求她呢,這樣的女人最好利用了。這事一過去,下次我會考慮周全再下手。有她在,少帆的心不會在我這兒的……”


    “她配不上容謙。”旁邊的女人輕輕歎息,“一點都配不上呀……”


    “是呀,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隻可惜這鮮花是容謙不是她。所以,姐你一定要努力。”嬌笑著,蘇青蘭踩上油門,法拉利歡快地拐上大馬路。離開。


    喬雲雪當然不知道,她一轉身,蘇青蘭立即換了副麵孔。


    這不能怨她天真,而是蘇青蘭這苦肉計演得出神入化。沒辦法,有些人天生就有演戲的天賦。


    經過銀行,喬雲雪站住了。摸摸手袋裏今天收的錢,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離開――明兒等燕子的那六千交過來,她再一起存夠一萬。這會是她第一次主動存錢。


    哼哼,燕子說她搶錢。她就搶了怎麽樣?


    她現在是劫富濟貧。


    “誰叫容先生是負翁呢!”喬雲雪悶哼。


    容謙會感激她的,瞧她這麽會理財。但願他的負數會越變越小。有一天他們會有寶寶吧,現在的幼兒園真的很貴,她是為了有一天有寶寶做準備。


    想著“離家出走”有些鬱悶――她怎麽可能這麽沒骨氣,才出來半個小時不到就回去。容謙不會說什麽,但心裏可能會悶笑。燕子那丫頭更不用說,一定會譏笑她。


    本來回家,結果喬雲雪又朝油畫村走去。


    不回夕陽畫廊,而是拐了個彎,朝油畫村創作大廈走去。


    創作大廈並不高,才八層樓,但油畫村差不多的畫師都在這裏創作。畫師雖然不少,但裏麵安安靜靜。


    喬雲雪坐到舒漁對麵,雙手托腮,瞅著他畫美人兒。想起燕子,她皺眉:“舒漁,你真的覺得燕子適合做你的模特兒嗎?”


    “當然。”放下畫筆,泡好咖啡,舒漁修長的身軀坐到喬雲雪旁邊,“她極富現代感,加入油畫,會是很不一樣的作品。不過她不肯做我模特兒。”舒漁有些遺憾。


    燕子是不會做家務的千金小姐,當然不會為了五千塊做人體模特。歪著頭,她有些出神,那丫頭現在還纏著容謙嗎?


    應該不會,容謙工作的時候,總是關著書房門,相信燕子也進不去。


    容謙明知道燕子對他有心,為什麽會讓燕子在家裏呀?


    “傻丫頭,才結婚一個月,就閨怨了嗎?你男人不疼你?”瞄瞄喬雲雪寥落的神情,舒漁眯眼打趣。一邊帥氣的一甩長發。


    喬雲雪瞄瞄他長及肩頭的頭發,悶哼:“不男不女……”


    “傻丫頭怎麽這麽說我?我的心都碎了一地了。”舒漁一臉憂傷,“難道傻丫頭是因為我留長發,結婚的時候才沒想到我?”


    噗哧笑了,喬雲雪扁扁嘴兒,哼著:“我當然不會想到你,兔子都不吃窩邊草。”


    “可是……”舒漁眨眨眼睛,“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也能讓他想到,喬雲雪錯愕地瞄瞄他,忽然趴上桌子笑翻了。


    “丫頭,你有心事?”舒漁等她笑完,才知心地問。


    “沒有。”她搖頭。


    “明明有。”舒漁追問。沒事她才不會跑來打擾他畫畫。


    喬雲雪抿唇兒笑,好一會兒才問:“舒漁,你把燕子追作女朋友吧!這丫頭天天和我搶老公,我看著她頭痛。”


    “真的?”舒漁眼睛一亮。


    喬雲雪想了想:“假的。唉,我走了。”


    舒漁跟了出來:“傻丫頭,那個姓容的如果欺負你,一定跟哥說,哥宰了他。告訴你,哥宰他的時候一定很用力,誰叫他悄沒聲息就搶了我的傻丫頭……記得有委屈找哥呀。哥還會為傻丫頭單身三年……”


    喬雲雪已經走遠了。一邊悶哼:“容謙欺負我?才怪了,我欺負他才差不多,真惹惱我了,讓他吃不著兜著走。就是太老好人了,燕子沒地方住,就把燕子領回家。可惡!”


    快到水鄉花園的時候,她拐進商場,從一樓逛到七樓。傍晚時才出來,手裏提了五花肉和白糖。


    回家。


    當她旋開客廳的大門,也意味著她的離家出走已成曆史。


    容謙果然在書房裏,但好象在打電-話,聲音隱隱傳來:“不好意思,趙小姐,最近我比較忙,可能沒時間去看油畫展。”


    趙小姐?燕子還沒走呢,又來個趙小姐,這年代花心男太多了,所以女人都越來越沒安全感,所以容謙這類型的男人越來越搶手了麽?


    瞄瞄客房,燕子那丫頭又在裏麵練瑜伽。


    這丫頭天天隻為自己漂亮的臉兒,窈窕的身段而活。別的什麽也不管,難怪連飯都不會做。


    經過客房,喬雲雪加重了腳步。


    不到三秒鍾,書房的門開了。看到她,容謙眼睛一亮,出來。打量半天,長眸瞅著她嘟起的小嘴兒,容謙淡淡笑了。


    想起幹洗的被單,喬雲雪有些鬱悶。就奇怪了,燕子那麽聰明,怎麽不會叫個鍾點工來幫忙。反而是這個看上去很可靠的容先生,卻狡猾地把事情推給了幹洗店。


    仰首,偏著小腦袋瞅著高高的他。嘴唇動了動,喬雲雪忽然轉身,飛快跑臥室去了。


    微微蹙眉,容謙回了書房。


    容謙最後是被肉香味吸引出來的。站在客廳裏,大男人瞪著桌子上的紅燒肉,半步也移不開了。明顯,他娶回來的不是廚師,因為中午的三菜一湯並不出色。但眼前這道紅燒肉,實在令人-流口水。


    更吸引的還在後麵。第一次,他不用自己盛飯。桌上什麽都準備齊全了。


    難道他們不再有aa製?


    “容先生,開飯。”喬雲雪笑得眉眼彎彎,心情愉快地坐在他身側,看上去嬌妻一個。


    容謙不動聲色地瞄瞄四周:“燕子呢?”


    “我讓燕子去買東西了。怎麽,容先生怕燕子丟了?”不知不覺,她語氣又有幾分衝了。鼓著腮幫,緊緊瞪著容謙。


    “哦。”淡淡一個字打發她,容謙坐下,享受難得的美餐。


    聞著香,吃著也香。容謙卻不時掃過喬雲雪。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的老婆今天明明因他偷懶而“離家出走”,回來卻如此熱情,她有什麽特別計劃……


    吃完飯,她主動洗碗。收拾好一切,連地板都不等燕子回來,主動拖得一幹二淨


    看了點新聞,容謙起身去廚房洗手。抹幹手,正要離開,卻一眼瞄到垃圾桶裏的保溫盒,上麵還有標簽價格。黑瞳一閃,容謙薄唇微勾――這紅燒肉是湘滿樓打包回來的。


    蹲下,發現保溫盒下有一大堆黑東西。瞅清楚了,那是燒焦的五花肉。顯然,她做不好紅燒肉,最後隻好去湘滿樓打包回來。


    看來,她今天是在特意討好他。


    不動聲色地出來,容謙照常沐浴,去書房工作。十二點的時候才回房,瞄見喬雲雪正躺在床上想什麽。


    容謙坐上床沿,在她麵前壓壓頸椎:“有點疼……”


    她馬上爬過去,纖纖玉手壓上他頸椎。不輕不重,力道剛剛好。沐浴後的身子散發著女人獨特的體香……


    容謙心底一動,轉過身來。


    喬雲雪眉眼俱笑:“我為容先生服務了半天,基於aa製,現在輪到容先生為我服務了。”


    “……好。”容謙長眸一閃,手臂一用力,她就趴床上了。p股朝天,他長臂橫過來,滑溜溜的睡衣從pp兒一直卷到後頸。粉紅的膚色立即映入眼簾。


    他身子一僵,這樣旖旎的晚上,麵前這樣的美景……


    “容謙你――”喬雲雪要爬起來,可是柔軟的大床實在沒法著力,隻能感受著容謙的手掌在她背上如熱浪般碾過。


    “aa製,換我為老婆服務。”容謙聲音淡淡,薄唇卻微微翹了起來。


    “容謙你住手,不許揉我……”她爬不起來,羞得滿臉通紅,低吼,“我不是要你按摩。我是要你和錢濤說說,不要起訴龍基了。唔,再揉我可踹你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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