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謙在旁邊頷首,凝著燕子。臉還是那臉,好象剛剛那些話隻是新聞報導,並沒有任何心懷不軌。


    說快了,那話說得真不害臊。喬雲雪捂臉兒,一臉懊惱,從指縫裏瞪著燕子。


    伸伸舌頭,燕子縮回她的腦袋:“嗚嗚,沒人愛沒人疼。還要被人瞪,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聲音憂傷得讓人掉淚,可她居然跳著離開了,輕快的模樣讓人覺得她心情相當好。


    真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丫頭!喬雲雪撇撇嘴兒,也跟到門口瞄,卻看見燕子正在沙發上練瑜伽,有模有樣。那神態,還真是安樂無極限,把這完全當成她的家了靦。


    空調開得有點大,喬雲雪雙手環胸,都覺得起了雞皮疙瘩。趕緊縮回臥室,關好門。轉身回來,要趴上她喜歡的大床,可身子僵住了眸子忽然定在她睡的那半邊床上。


    《人之初》?


    它啥時自個兒從床頭櫃裏跳出來的揍?


    不可置信地回眸,卻差點掉進容謙那雙幽深的黑瞳裏麵去。不知不覺,隻覺得自個兒的手都多餘,不知該放哪兒才好。唉,為什麽她忽然覺得,麵前這個男人好難懂,他那樣看著她幹什麽嘛……


    容謙終於喝掉最後一滴紅酒,偌長的身軀壓上大-床。


    眼尖手快,喬雲雪一把拿起《人之初》,要扔開。容謙俯身,濃烈的男人氣息包裹住她,幾乎環住她的身子。他伸出二指,輕輕巧巧從她手中拿出雜誌。


    “睡覺啦!”他在床上看這種雜誌,她還能睡得安穩嗎?喬雲雪咬咬唇,瞪著雜誌,忽然胳膊一抬,輕輕巧巧把容謙還沒拿穩的雜誌撞到一邊。


    她抿唇兒笑了,這下大家不尷尬了。


    可是,她的笑容慢慢凝固――《人之初》落在被子正中央。


    剛好在兩人無形之間的楚河漢界上麵。還無巧不巧地剛好是男人的臉埋上女人的胸的畫麵。


    嗚……喬雲雪捂住臉兒,那個男人在摟住那女人光光的腰,好令人遐思的畫麵啊!她看了都臉紅心跳,男人看了一定更是下腹發熱。不行,她得趕緊把這毀屍滅跡。


    二話不說,她跳起來,撲上去,想先用身子擋住那畫麵再說。可是……


    “嗚――痛!”鼻子疼,胸口疼。喬雲雪傻住了。


    容謙不動聲色,拉過撲上他背的女人:“雲雪,這是……傳說中的撲倒麽?”


    “你……”喬雲雪吃驚地指著他,連疼痛都給忘了,“我……我是去撲《人之初》,哪裏要撲你。我是撲書,結果不小心撲到你。唉,我……”她怎麽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說撲倒他。喬雲雪抓了把頭發,糾結著,結婚近月,她怎麽笨成這樣,連超好的口才都快退化了。


    容謙一愣:“嗯,雲雪是撲書,順便撲到我。”


    “我……”喬雲雪瞪著他,結果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他說的是事實,可為什麽她覺得,他說這話時神色不對,語氣不對,有幾分調侃,平靜的眸子間卻隱隱有著笑意。


    忽然坐起來,她飛快滑下去,光著腳就想跑。卻被他的長臂不緊不慢地圈回去:“我們沒有經過婚前教育,也沒做婚前體檢,應該自學。”


    “就學這個《人之初》?”她錯愕幾分,這個看著是有點用,但用來做婚育教材,有點逗。


    “哦。”容謙蹙眉,“雲雪沒看過三字經?”


    “誰沒看過三字經?”她反問,很不悅。好歹她是油畫街出來的,多少受了點藝術熏陶,怎麽可能連三字經都沒有看過。


    “看過就好。”容謙頷首,那模樣,倒和在會場時一樣嚴肅,“三字經第一句話,人之初,性本善……”


    “它們是兩回事!”喬雲雪瞪他,可被他胳膊圈著,瞪得好象不夠力氣。


    “性本善,指夫妻生活美好。《人之初》就是解釋夫妻生活。”容謙麵容嚴肅。三字經在他嘴裏全變了樣。孔夫子大概都會被氣得從土裏跳出來。


    “胡扯。”她生氣地掐他大腿,“這六個字明明在說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哪有說夫妻生活。”


    容謙靜默,隻凝著她掐紅的大腿,薄唇微抿。


    眼睛一抽,喬雲雪手兒悄悄縮回,這下真不好意思了,隻得窩在他懷裏,一頁接一頁地看著那些摟胳膊大-腿的畫麵,和男男女女如何互相合作體貼的金玉良言……


    慢慢的,一顆心怦怦地跳了起來。看這些,和看h片有什麽不同。聞著他的氣息,她心裏好亂,好象一身都熱了起來……


    特別是,她還穿著他的襯衫當睡衣,而襯衫下什麽也沒有。


    看到一半,容謙合起雜誌:“今天晚了,剩下的明晚再看。”


    “明晚?”喬雲雪臉兒抽筋,“容謙,不如今晚一起看完算了。”已經熱血沸騰了,難道明晚再來一次折磨。


    “哦?”容謙微愕,“光看不練,看多了沒用……”


    “……”喬雲雪總算明白他打的什麽算盤,一捶扔過去,毫不客氣地砸上他的身子。卻看到他受疼時,眉頭一蹙紅了臉兒。


    這男人壓根故意在消遣她,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連一本書,都拿過兩次用。可是,他那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她就不明白了,他明明做的事讓人想憤怒啊,結果就讓人心疼。


    摟過被子,將自個兒整個包起來,她悶哼:“睡覺!”


    結果她沒睡著,不一會兒他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坐起來,默默凝著他平靜俊美的臉孔,心中的迷惑像豆芽般瘋長起來。


    “容謙,你到底在搞什麽?”她喃喃著。他昨天可沒有今天這般君子,居然坐懷不亂,一起和她看《人之初》,還能保持心平氣和,睡得這麽安穩。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個男人能練就這境界,不是傻子就是人精,他是哪一種?


    據她看來,前一種可能些。被她抓著他就結婚,被她擺平,他才知道反撲。


    當然不是人精。


    揣摩著容謙的心思,喬雲雪晚上一點還沒睡著。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腫起。她居然有了熊貓眼。


    “容先生心情很好,氣色不錯。”燕子搭著二郎腿,笑盈盈掃過一對“情人”,十分中肯地發表她的意見,“喬小姐,你氣色不好。是因為容先生沒滿足喬小姐麽?如果實在激不起容先生的性趣,不如讓位,怎麽樣?”


    說著,笑眯眯拿起筷子,準備吃早餐。


    本來已經幫燕子盛好麵條,這會兒喬雲雪唇角綻開笑容,非常爽快地將燕子那碗麵條倒進自個兒碗中,笑意盈盈:“我媽昨兒說我太瘦了,以後要孩子可能都不容易,所以從現在開始,本姑娘要增肥。燕子,不好意思呀,麵條家裏還有,雞蛋是最好的農家蛋。燕子再去下點兒麵條。”


    “我是客人耶?你怎麽這麽小氣?你怎麽可以有這樣對我?”燕子憋屈地扁嘴兒,回頭朝已正坐下來的容謙撒嬌,“我也要吃麵條嘛,要不然你分我一點。”


    蹙眉,容謙沉思足足十秒,才頷首:“你自己挾一半。”


    “好呀好呀!”燕子樂了,果然飛快端過容謙的大碗,立即要分一半。


    喬雲雪瞅著,加快速度吃麵條,差不多了的時候放下筷子,眯了眼看燕子的動作。


    等燕子倒了一半,喬雲雪才笑盈盈轉向容謙:“我決定了,明早開始,我洗碗,容先生煮麵條。”


    “雲雪,我洗碗。”容謙黑瞳一閃。


    “咳……”燕子嗆到了,吃驚地瞪著喬雲雪,“你……你……你居然讓他洗碗?不對,你……你居然幫她洗碗?”


    “不行嗎?”喬雲雪唇角微彎,可眼睛裏有火焰,“當然,今天換你洗碗。”


    “我洗碗?”燕子的眼睛瞪著銅鈴般,手中的筷子不知不覺掉落,“那麽油的東西,我才不碰。我都幾年沒洗過碗了。我這雙手可以給男人疼的,不是用來侍候男人的。喬小姐,不好意思哦!”


    “進我家的門就得守我的規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誰也不能例外。”喬雲雪眸光灼灼,瞄著的卻是容謙,“如果容先生心疼,可以由容先生代洗。不過……”


    拉長聲音,她已經拿起手袋起身:“容先生你以後別想吃到我的麵條。”她踩著優雅的步子離開。


    容謙眸光一閃,隨著她的背影移動,語氣淡淡的:“燕子……”


    “沒事。”燕子一臉笑意,起身,對著喬雲雪的背影做鬼臉,“走得快一點啊,這樣我才有時間和容先生一桌兒吃飯。”


    已經走到門口,喬雲雪忽然轉過身來,歪著頭打量著兩人。看著他們之間那種別人無法逾越的熟悉與坦然,她忽然走了回來。二話不說,坐到一側,瞄著燕子的碗,她淺淺笑了:“燕子也喜歡吃這個?”


    “嗯。”燕子優雅地端起容謙給的半碗麵條,說不出的得意,“雖然這麵條不咋的,但看在容先生分我食物的情況下,心辣辣的心呀――”


    “要加點鹽麽?”喬雲雪慢悠悠問。


    “好啊!”燕子喜歡得不得了,“我討厭廚房。太感謝喬小姐了。”


    懶得聽燕子的廢話,喬雲雪果然主動幫她的麵條回鍋,忙碌小會,再次把麵條送到燕子身邊:“好了。我走了。燕子慢慢吃。但願燕子一直有顆火熱的心。”


    走得果然很痛快利索。外加一點開心的笑容,喬雲雪把客廳大門緊緊關上。


    容謙已經吃完,起身:“燕子洗碗。”


    他也出去了。


    燕子委屈地瞅著碗,鬱悶極了:“我明明才是最尊貴的那個了,為什麽還要我洗碗呢!”


    咕噥歸咕噥,燕子抵製不了麵條的香氣,挾起,大口咽下。才不過三秒,燕子跳了起來,吼:“……喬雲雪,你陷害我。小氣女人,沒良心的女人。我讓容謙滅了你。嗚嗚,火辣辣的心……果然火辣辣。我……我要辣死了……”


    喬雲雪給她回鍋時,居然下了看不顯眼的朝天辣椒粉。可以辣掉心肝肺的那種辣。


    看上去很可愛的嘛,對她下手可一點也不鳥。燕子哼:“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苦命的容先生,一輩子就被這女人壓榨過去了。我要好好勸勸容先生……”燕子把冰箱裏的王老吉全搬出來,慢慢澆著心頭之火。


    容謙下來時,喬雲雪已經離開了。


    顯然,燕子的存在確實讓她鬱悶了,居然跑得這麽快……


    容謙唇角微鬆,勾出個淡淡的微笑,說不出的意味深長。開出奧迪,朝京華開去。一路上長眸淡淡掃過兩邊,沒有看到喬雲雪的影子。


    她消失得真快!


    途經油畫街時,容謙忽然朝夕陽畫廊駛去。


    長眸一掃,各個油畫店的概況全落入眼底――她沒來油畫街。


    映月花園就在京華大廈過去一千米的地方,她應該不會步行去那裏。如果她步行去,那他一定能在路上看到她。


    方向盤一轉,容謙向大馬路駛去。離京華越來越近,也沒看到她的影子。蹙眉,容謙加快速度,車進入停車場。停好,坐在車內沒動,眉宇深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來電。


    拿出手機,容謙接了:“錢副總?”


    “容總打算訂什麽時候的飛機?”錢濤穩重的語氣穩重。


    “今天,靠近傍晚的時候。”容謙淡淡的。


    “喬小姐願意和你一起麽?還是隻訂容總一個人的。”錢濤語氣愉快,隱約有著調侃的意味。“容總去深圳,很方便撲倒喬小姐……唉,容總的第一員大將是喬小姐,而不是我錢濤。”


    “錢副總有意見?”容謙淡淡一笑。


    “哪敢哪敢!”錢濤訕笑著,“開玩笑的了,哪敢和未來的老板娘爭寵。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我其實是想提醒容總一下,容總確定是要買兩個人的機票?”


    “當然。”容謙淡淡地。


    “哦……”掛機。按下天關,容謙長身從車內抽出,麵容微微一僵,眸光犀利幾分。他站著沒動。


    “容總我可算等到你了。瞧我多有耐心啊!”嬌嬌柔柔的聲音傳來,裏麵總透著股驚慌不穩的感覺。不到三秒鍾,一個穿著真絲長裙的女人飛也似地出現在容謙麵前。


    皮膚細致,五官柔和,模樣依舊嬌柔,舉止還算得上大方優雅。隻是唇角的笑容令人覺得極不真實。


    行動還真快!


    容容謙黑瞳一閃,居高臨下地瞄過她:“洛少奶奶,早!”


    來得這麽早,八成是想擺脫媒體追蹤吧!頷首,容謙悠然轉身,向京華走去。


    一斷白白的胳膊橫在容謙胸口,蘇青蘭一臉委屈,楚楚可憐地瞅著容謙。


    訝然,容謙淡淡的:“洛少帆呢?”


    “他沒來。我是來求容總的。”蘇青蘭楚楚可憐極了,“請容總成全我。我隻是為了自己的家庭著想嘛。所以才說了些過激的話,但那真不算什麽呀。求容總撤訴。”


    容謙蹙眉,淡淡掃過蘇青蘭:“……都不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蘇青蘭粘上容謙了。在容謙麵前丟臉,絕對比在蘇青蘭麵前丟臉氣派多了。所以她絕對要咬定青山不放鬆。


    “這事我已經交由法律顧問辦理。”容謙懶懶地經過蘇青蘭的臉,不想再談,他的時間很寶貴。


    “容總,你不會是個軟耳朵,妻管嚴吧?”蘇青蘭黔驢技窮,激將法上演。


    “哦?”容謙黑瞳一閃,臉色微涼,“雲雪性格不錯,我沒機會患妻管嚴。”


    最多aa製罷了。


    心裏暗驚,慌了,蘇青蘭撒嬌兒:“容總,你就答應吧!就把前天的事當作沒發生過就好了。”


    說著,蘇青蘭不要命地伸開胳膊,向容謙胳膊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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