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點數,林溪也沒有再盯著三人不放。


    夜晚很快來臨,外麵的雨已經停下,空氣中還夾雜著幾分潮氣,但又被海洋吹來的風吹幹。大家又將燒烤架搬到了屋外,花了許久的時間才勉強升起了火,將一部分烤串放在燒烤架上。


    所有來此度假的人都聚集在一塊。


    度假屋的燈光敞亮,火堆散發著熒熒火光,屬於燒烤的香味一點一點順著風吹去的方向瀰漫擴散,濃鬱的香味勾得人口水直流。站在林溪身旁的光頭早已忍耐不住,從同伴的手裏接過五花肉,三兩口便吃得幹幹淨淨。


    他和林溪所偽裝的張林關係是真的不錯,一邊自己吃,一邊還要給林溪遞過去屬於林溪的一份。林溪盯著燒烤,卻沒敢下口,他的目光閃爍了下,拿著烤串起身:「我去看看小、小魚。」


    他頓了一秒才想起小魚的名字。


    光頭:「……」


    看著林溪的背影,光頭狠狠切了一聲,還說對人家小姑娘沒意思。


    等林溪帶著小魚走到燒烤架邊上,大家都舉著烤串吃得開心。小魚休息了一個下午,此刻也有點憋不住,趕緊加入了人群中。


    林溪坐在光頭的身邊,手裏捧著一個新鮮的椰子,他尤其小心,將椰子來來去去檢查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問題以後才打開椰子喝椰汁。


    光頭陰陽怪氣他:「還跑來跟我坐在一起在幹什麽?你就應該去找小——」


    話沒說完,光頭忽然晃了下腦袋。


    林溪覺得奇怪,不由得扭頭看他,見他皺著眉一直用雙手揉著眉心,有些奇怪的問:「怎麽了?」


    光頭:「沒什麽……」


    就是有點暈。


    嘭一下,光頭腦袋一歪,直接倒在林溪的身上。


    與此同時,其他的同伴聽到動靜,一個個都下意識看過來。當看清楚情況以後,紛紛噴笑出聲:「怎麽回事啊?平時在酒吧一人幹翻一群人,今天換了好酒就不行了?」


    「不是吧?」小魚瞥了一眼光頭放在手邊的杯子,滿滿當當的根本沒有喝過的痕跡,「這,沒喝吧?」


    「沒喝?沒喝為什麽會倒?」說話的是先前在雨水裏追逐的男性,但他疑惑完以後,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隻覺得眼前好像出現了許許多多個相同的人影,嘴裏嘟囔一句,「奇怪,小魚你怎麽也倒了……」


    小魚目瞪口呆地看著男人在下一秒摔倒在地。


    其他人也一臉的懵逼。


    但不等他們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便每個人都覺得頭暈腦脹,一個個接連摔倒在地。


    林溪見狀心底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二話不說就開始裝暈。


    身體重重倒在光頭的身邊。


    他倒下時,身旁正好是一個無法挪動的長椅子,愣是一聲沒哼就狠狠砸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林溪雖然假裝昏迷,但耳朵豎起,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前側。他聽到前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趁機悄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也正是這一眼,讓他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與他想像的畫麵不太一樣,他原以為這下藥的行為是白方士兵做的,所以當所有人都被迷倒,那白方士兵就該暴露了。


    他也能抓住機會和對方決一死戰。


    可如今出現在林溪視野中,彎腰將地上躺著的男人拎起來的人,赫然不是他們這批人中的任何一個!


    那人穿著一身黑,大半身體都背對著林溪,林溪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注意到對方的臉上帶了一個麵罩,將全部的五官都藏了起來。


    林溪有些不確定地又重數了一遍地上躺著的人數,沒有缺少。


    所以——


    這人本來就在海島上?


    意識到這一點,林溪不由得放緩了呼吸,再次將眼睛閉上,安安靜靜裝死。


    他有點慶幸,還好沒有著急殺光張林的同伴們,否則自己便全部暴露了。


    如果白方士兵是同伴之一,自然是好事。


    可若不是……


    到時候他在明,對方在暗,遊戲難度直接提升。


    倒在地上的人一個個被拎起被帶走,直到林溪的身體也在一瞬間騰空,被人抗在肩膀上離開。


    他是最後一個,在他被迫離開之後,那正放著歌曲的電視機上突然茲拉閃爍了一下,柔美的音樂有一瞬間的卡頓,隨後有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從中傳了出來,在寂靜的夜色中緩緩道:


    「成為變態殺人魔的第二步,找到被藏起來的獵物,進行獵殺。」


    …


    林溪感覺到身體觸地時,控製呼吸不敢亂。


    很快,他聽到一道極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三號點完備。」


    隨後,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林溪幾乎瞬間就睜開了眼睛,而也在同一時間,腳步聲停下,那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驀地扭頭看過來。黑色麵罩下的眼睛直勾勾地與林溪對視,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做什麽,隻是很淡定地將腦袋扭了回去。


    仿佛無事發生。


    林溪眉心一皺,低頭看自己被反綁起來的雙手,綁住他的麻繩很粗,但林溪倒也不慌。他的手中出現一把匕首,輕易割斷繩子,又扭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是光頭。


    正巧此時有低低的呻吟聲響起,光頭的眼皮顫抖了下,睜開時眼前還有幾分迷茫。那層朦朧的霧靄徹底從眼瞳上消失時,他終於看清楚了麵前屬於林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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