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離合社安靜極了,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韓子修不在的時候,宋筱暮一個女人當家,她身上擔子重,加上憂慮韓子修的事情,常常很晚才睡,所以鄭黎特意交代下去,讓離合社的人早上的時候都放輕了動作,切不可打擾了宋筱暮的休息。


    此時宋筱暮的臥室裏,她和韓子修躺在床上,如同兩隻交頸的鴛鴦。臥室裏打著空調,並不顯冷,薄被下的兩人露出了肩膀以上的地方,宋筱暮枕在韓子修的臂彎裏,韓子修的頭靠在宋筱暮的額前,有力的手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好似失而複得的稀釋珍寶,生怕再一次消失了。


    兩人都是生的極好的相貌,本來都是冷厲的人,此時相擁在一在,彼此間就有一種曖昧的氛圍。


    韓子修緩緩地睜開自己得眼睛,顯得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即便清醒了過來,感受到懷裏的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兒就這樣安穩的在自己的臂彎裏,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安定,好似有宋筱暮在的地方,都能讓他感到家的溫暖。此生有這麽一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讓他分外的開心。


    他想起那段黑暗的逃亡生活,他走到離合社老大整個位置後,還不曾有過那麽的狼狽和落魄,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抓住線索。他曾想過,他要是就這麽死了,他的暮暮會是什麽樣子,大哭?那恐怕不會,與她在一起後,他還未曾見過她為任何一個人掉過淚,她這人冷心冷清的很,有時候連他都比不上。


    他想,她可能會跳腳大罵吧,指著自己的牌位罵自己這個背信的人,活著摔了那些曾經與他想關的東西,就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等他頭七過了就轉身找個好男人過日子呢。


    每每一想到他自己捧在手心含在舌尖的寶貝,會忘了他,將他拋在身後,他的心就痛的不得了,好像有人在拿一把刀,一刀刀地淩遲,每一刀都讓他痛入骨髓,一想到她可能找別的男人的想法讓他妒忌的發瘋,他已經離不開這個女人了。


    “在想什麽呢?”宋筱暮輕聲問道,韓子修一醒,她也醒了,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火熱了吧。


    韓子修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發現她臉瘦了不少,臉上的線條更明顯了些,比以前低調溫潤的氣質多了幾分鋒芒,有些心疼,“我在想,我當時被追殺的時候,一直都在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不甘心,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你的麵前,在我死前一槍殺了你,摟住著一起共赴黃泉,方不負我對你的一片真情。我不願意讓你一個人在世上獨活。”


    “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隻能是我的。”他的神情中帶著幾分瘋狂,那雙黑眸死死地看著宋筱暮,滿眼地都是情深,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到戰栗。


    他地下頭,細細密密地吻著宋筱暮,“暮暮,我後悔了,我收回當初答應你我死後你可以找男人的話,隻要一想到你會找別的男人,我就妒忌的發狂,我情願你死在我的懷裏也不願你去找別的男人。”


    宋筱暮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抬頭看著這個男人,的確是當世的頂尖的男人,他眼中那深沉的愛,或許平常人見了會覺得害怕,可他們本是同類人,那種瘋狂的占有欲觸目驚心,此時的她卻覺得很安心,笑道,“乖,真乖,我家子修真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她臉上的笑容一瞬間魅惑了韓子修,讓他忍不住低頭吻了上去,他渴望與她唇齒相依。宋筱暮亦不是矜持的人,當下也配合的張開嘴。不知不覺間,韓子修的眼中湧起黑沉,身體有些蠢蠢欲動,想起昨天晚上因他四肢酸軟而宋筱暮主動的熱情,不由的擁住了她的身體,好像想要將她吞吃入腹。


    “嘶!”韓子修突然忍不住低低的痛叫出聲,委屈地方向了宋筱暮,任他身上得功夫再好,腰間的軟肉依舊是他一大弱點,尤其是麵對宋筱暮時候。


    “別叫了,我又沒用上多裏勁道,”宋筱暮蹙眉,不滿地嬌嗔,“給我揉揉腰,我昨天累了。”


    韓子修隻能壓製住自己蠢蠢欲動的身體,盡心地為宋筱暮按揉起來,知道自己昨兒個確實瘋狂了一些,“好嘛,我的寶貝兒,別生氣了,我實在是太過想你了!我給你揉揉,揉揉就不酸了。”


    “哼——”宋筱暮隻是應了一聲,盡顯小女人的一麵,若是讓外麵的人見了,保準驚掉了下巴,這一男一女,都是心狠手黑的人,此時男的獻殷勤女的柔媚,哪裏有外人眼中的恐怖呢!


    韓子修無奈一笑,現在的暮暮脾氣愈發大了,以前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處事周到待人沉穩,現在已經會發小脾氣了,一個不順著她就給你炸毛的樣子,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心裏這樣想,可是他手上的功夫可一點也沒有落下,唯恐力道不舒服惹她不開心。


    他覺得宋筱暮脾氣見長,也不看看是誰助長了她的囂張,就韓子修這樣將宋筱暮當做眼珠子一樣護著的樣子,要星星絕不給月亮的寵愛,任誰都會被寵出幾分脾氣來,就宋筱暮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韓子修沒有按多久,就聽見宋筱暮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不由的放柔了動作,嘴角露出寵溺的一笑,看來昨晚真的將自己的寶貝累著了。看到她臉上帶著淺笑,自己也不由的露出幾分笑容,將被子蓋好後,兩人繼續睡覺。


    這頭兩人甜甜蜜蜜的睡著覺,京城裏已經掀起了波浪,鬧得不少上流人家小心翼翼。


    京城裏吳家的小少爺吳家祥與夏家的寶貝夏文鬧了起來,結果不知怎麽弄的,吳家祥當場就和夏文打了起來,夏文被吳家祥手上的玻璃酒瓶劃傷了胳膊,而夏文回家的路上又被吳家祥派人撞了車。


    這下子,京城裏頓時掀起了風雨!


    本來劃傷算不得什麽大事,可以將誤傷,可是路上派人撞車那可就不是小事的問題了,那可是涉及人命的問題!雖然夏文大幸,並沒有大事,可是夏家人如何不怒!賀寒如何不怒!


    賀寒向來就是護短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夏文,當場就打了電話回家,放了狠話,揚言不收拾了吳家祥他就不回賀家。這下子京城裏本來就暗藏的洶湧一下子就湧上來台麵,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賀寒,那是賀係核心人物家的二公子,他大哥那是賀家培養的接班人,未來的扛旗人物,兩兄弟關係本就好,聽到賀寒這樣的話,賀大公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加上夏文身後的夏家也是賀係的中間力量,當下就表了態。


    而吳係的人馬本就與賀係的摩擦不少,隱隱有對立的趨勢,如今也是頗為不善的樣子。兩大派係在京城中本就是遮天蔽日的存在,此時兩方一動,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卷入其中。


    軍區醫院裏。


    夏文躺在床上,一隻手被白紗布一圈圈的包紮起來,臉色略顯蒼白,但總體來講精神還不錯。


    賀寒平時當著夏文的麵笑容比較多,此時卻一臉的冷酷,眼神中陰鷙一閃而過。


    “二哥,我這不是沒事嘛,你別生氣了,怪嚇人的。”夏文用沒受傷的手扯了扯賀寒的衣角。


    賀寒瞪了他一眼,“那是你走運,運氣不好我連你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再說你受傷的傷就這樣算了嗎?真當我賀寒是好欺負的,吳家欺人太甚,就別怪我賀家不給他麽麵子!”


    夏文笑眯了眼,“我就知道二哥疼我,我當時想,要是我死了你得多傷心呢!”不過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滿足的笑意,讓賀寒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暗歎,真是個小孩子。


    他現在突然有些理解宋筱暮的感覺了,而他比較幸運,他的寶貝並沒有什麽大礙,至於宋筱暮,她的男人生死不知,可是她卻憑著自己的的能力擔負起責任,哪裏看的見她的軟弱,他真的很佩服這個女人,他不知道換做是他,時候還能夠像宋筱暮做的那樣好。


    “阿文,你放心,這事二哥我一定給討回來一個公道,你背後可是我賀家,難道還怕了吳家祥不成,這事沒完!”賀寒對著夏文道。


    夏文隻是隨意地一笑,他從前在京城裏混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識過那些陰私的東西,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子弟,不可能一無所知,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麽,有人願意為他出頭就好,他感到很開心,開口道,“要對付吳家可以找暮暮姐。”


    他與陳元凱等人因為宋筱暮緣故,關係倒是一直都不差,前段時間也隱約知道幾人的動作,而打電話給宋筱暮的時候,也聽見她提起過幾句,他估摸著以她暮姐那性子,手段肯定不一般,所以才有此一說。


    賀寒一愣,隨即眯起了眼,想起那個女人,淡然下隱藏的那些他看不懂的東西,不由的一笑,或許兩人還真的可以做一做盟友,畢竟她所在的那派係也不是簡單。


    ------題外話------


    沒有了宿舍裏的空調,在家裏都不想伸出手指來,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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