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相親的,在場哪個不是社會上的老油條,哪有像白鵠立這樣把心照不宣的事情,直接捅破了說。


    現在恐懼快壓垮他們了,他們急需尋找一個宣洩口。


    就連趙浩臉上都有些掛不住,「我這還不是為了大家!」


    「你們別說了……」徐敏眼見兩方快吵起來了,趕緊打圓場。


    坐在大廳中的其他人,或是麵露絕望,或是站隊。人人都在驚懼之下,聽到趙浩的話,不免對明明知道真相,卻什麽都不和他們說的白鵠立心中有了幾分怨恨。


    「不然這樣,狐狸精,我給你錢,你可不可以出去找找出口?」徐敏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項鍊,遞到白鵠立麵前,「現在身上沒帶多少,就項鍊值點錢,鏈子是白金,墜子是鑽石,算是給你的定金,等出去了,要多少你直接開口,不用客氣。」


    白鵠立接過項鍊,隨意掃了一眼,就順手塞到時澈手中,道:「出去了多給你家小狐狸買些好吃的,還有它的窩,我覺得不夠軟,要用蠶絲墊。」


    時澈:「……」


    不是,都沒見過我家小狐狸,怎麽知道它不喜歡?就憑那兩張照片?


    還不等時澈回神,白鵠立獨自一人,推門進入了外麵的茫茫暗夜。


    而站在門口的趙浩,卻一臉陰鬱把眼神從白鵠立身上,慢慢轉到了時澈的身上,再定在了時澈手上。


    同個班中有個這麽闊氣的大小姐,他竟然不知道。


    而時澈也追著白鵠立出了小樓。


    -


    屋外的情況比白狐狸想的要更嚴重一些,那個吸取別人陽壽的怨靈先受了自己一擊,又被凶獸之爪抓散,還被搶走了替身,抽走了最後凝結他魂魄的生人陽壽。


    恐怕此時那個怨靈已經魂飛魄散了。


    既然此地不止他一個怨靈,那其他怨靈肯定會知曉此事,恐怕正在憤怒,有人竟然在他們的地界上,反殺了怨靈吧!


    難怪現在外麵的陰寒之氣如此強盛。


    白鵠立撫摸了一把路邊綠化裏種的一棵含笑花樹,在蘇城,原本應該四季常青的花樹如今不僅葉子枯黃,甚至奄奄一息了。可被白鵠立輕輕撫過後,深冬時節,枯黃的枝頭竟然冒出了幾顆嫩綠的小芽。


    「小……小狐狸!」身後傳來時澈的聲音。


    白鵠立回頭,等時澈走近。


    時澈原本追著白鵠立出來,全神貫注在白鵠立身上,還未曾覺得,現在看著周圍,腳步逐漸變慢,「這和我們白天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樣。」


    「嗯。」可能暴露太多,白鵠立也不再裝得天真無知,一邊緩步往前走,一邊指著曲曲折折的小路盡頭,「那兒原本就是大門。」


    時澈跟著並肩前行,眺目遠望,隻見一片漆黑,「看不出通往哪裏,但那裏沒有大門。」


    白鵠立嘖了一聲,垂下眼瞼,「大意了。」


    看著麵前少年懊惱的模樣,即使時澈自己也沒想到辦法,也忍不住心中一軟,低頭笑了一下,「因為你隻破壞了大鐵門上的陣法,卻沒想到整個學校都是陣法,對嗎?」


    「你發現了?」白鵠立驚訝抬頭,眨了眨眼睛,又道:「也是,阿澈向來很有天賦,學什麽都很快。」


    時澈聽著白鵠立時不時冒出來的一些話,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聽這話,你似乎很了解我,和我認識很久了。」


    白鵠立臉色微變,視線亂飄,生硬地轉移話題:「你……你想到出去的辦法了嗎?」


    時澈剛剛注意力全在白鵠立身上,哪有想這些,隻是一抬頭,忽然發現路邊的一株含笑花樹比起周圍其他植物似乎顯得格外精神,連葉子都綠上幾分,靠近他們一側的樹枝上,還冒著幾顆新芽。


    「這……」時澈心中猛然一空,意識到了什麽。


    「這是我們剛剛出來的地方。」白鵠立盯著那已變成紅色的新芽,道:「我們又回來了。」


    鬼打牆?


    時澈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更靠近了白鵠立一些,即使心知肚明白鵠立不需要他的保護,他依然站到了最能顧全白鵠立的位置上,「這一路完全沒有感受到陣眼的存在。」


    「回去吧。」白鵠立拉了拉時澈,眼中是瞭然,「要破這個陣,靠現在的我們是不行的。」


    -


    他們推開小樓大門的時候,迎麵而來的就是椅子腿,破碎的啤酒瓶等物。顯然,等在小樓中的眾人,精神狀態已經到了極限。


    「你們這是哪來的?」白鵠立哭笑不得地把捅到他眼前的椅子腿推開,「對方是怨靈,沒有形體,找你們多半也是通過幻覺和夢境,你們準備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至少是個心理安慰。」在最前麵的徐敏丟下手中的椅子,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你們破陣了嗎?」


    時澈讓白鵠立先進去,轉身把門又關好,「沒有。」


    徐敏有些失望,但趙浩卻從人群最後麵走過來,一臉不屑:「還以為你們有兩下子,沒想到拿了錢還辦不好事。」


    「雖然沒破陣,但原因我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看你們怎麽選擇了。」白鵠立得意一笑,瞥了眼趙浩,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個男人,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抱有敵意。


    時澈還跟著補了一刀:「何況,若我沒記錯,僱傭我們的,是徐敏女士吧?」


    白鵠立道:「從小了看,這座小樓有一個陣法困住我們,放大來看,整個『等你相愛』平台的學校本身就是一個陣法,同樣讓我們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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