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禮儀培訓,舒漁整個都心不在焉的,被老師點名了好幾次。


    “阿藺,想了一下午,我終於想通了!”培訓結束後,舒漁堅定地對我說。


    我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想通什麽?”


    “京雅的事,我現在十分確認,她報假警!”她又看看我的腿,關切地問,“站那麽久,腿還吃得消嗎?”


    “還行,不是很累。”我拉著舒漁席地而坐,禮儀培訓是男女分開的,霍飛飛和宋晨陽在另一個場館。


    “你就這麽確認肖雅做的事?”我問她。


    “嗯!我想了很久,都對上了。你還記不記得她那個皮卡丘的鑰匙扣,是夏睿偷東西那天就拿在手裏的,但是那個時候肖雅的東西已經被偷了,可是事後我清楚的記得肖雅說什麽東西都找回來了的,那鑰匙扣怎麽解釋?”


    “還有回執單…一真一假,當時咱們都沒有多想,現在看來,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她東西壓根就沒被偷,包說不定也是自己劃的,她隻是想營造出一個被偷的假象,隻是沒想到楊梁真的帶她去報了警,她隻能做戲做全套…怪不得她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明顯不在狀態…”


    她撐著下巴又陷入沉思,“可是為什麽啊?!她費勁巴拉整這麽一出是為什麽啊?!”


    “那隻能問她了。”我歎口氣,希望事情不會變得更糟糕,“晚上回去得找她攤牌,必須問個清楚!”


    “嗯!”舒漁點點頭。


    體院是體麵且有錢的,誌願者雖然不多,但有大巴車專門接送,其他學校人都露出羨慕的眼神,這排場也太足了!


    他們的誌願者顯然坐不滿一輛車,宋晨陽不知道對跟車老師說了什麽,拉著我就上了車。


    霍飛飛感歎:“真好,就這麽沾上了成藺的光!”


    “嗯,你欠阿藺的人情我記著了。”舒漁點點頭也上了車。


    我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雖然兩個學校離得近,但就這麽蹭人家的車,還是覺得不太好。


    宋晨陽拉著我坐下,舒漁和霍飛飛臉皮比我厚多了,霍飛飛甚至已經和別誌願者聊的不亦樂乎。


    跟車老師應該和宋晨陽很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怪不得不見你找女朋友,根源在這兒啊!”


    我禮貌回絕:“隻是普通朋友。”


    “誒呦,宋晨陽,你這是任重道遠、道阻且長啊~”跟車老師調侃著。


    我瞥宋晨陽一眼,臉紅個毛啊?


    藺女士給我發微信:今日頭條,成興民又離婚了。


    隨即陳如月就給我發了條短信:這下你滿意了!


    我回:關我屁事!


    然後拉黑刪除。


    宋晨陽看我神色不對,“怎麽了?”


    “沒什麽,家裏的事。”


    “晚上想吃什麽?”他問。


    “不吃了,宿舍還有事。”我回。


    “關於你室友?”


    “嗯。”


    他倚著靠背,“嗯,反正之後天天見,吃飯得到機會多著呢。你也別太累了,別總操那麽多心。”


    “換成是你,你也會管。”我閉上眼睛假寐。


    他輕撫我的頭發,“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我沒說話,真的能處理好嗎?


    我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舒漁的猜測應該是對的,但肖雅現在的狀態,肯定和夏睿脫不了關係。


    宋晨陽想送我們回去,我沒同意,說了聲謝就離開了。


    大巴車是直接開到體院的,霍飛飛說:“沒想到我第一次來體院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霍飛飛沒跟我們回去,他說要在體院逛一逛…


    舒漁:“他是想找妹子還是找漢子啊…”


    我獻上真誠的祝福:“祝你別迷路~”


    體院沒幾座教學樓,大且空曠,第一次來的人都會被繞暈。


    事實是,霍飛飛真迷路了,晚上十點發了條朋友圈:體院迷路,求好心人帶我出去…


    這都是後話,彼時我和舒漁正和肖雅麵對麵坐著,空氣中有令人窒息的感覺,舒漁是不解和生氣,我也有不解,但還有點心疼。


    從我們回到宿舍開始,肖雅和我們一對視,她好像就知道要發生什麽…


    肖雅有些如釋重負,“被你們知道沒什麽,反倒挺放鬆…”她自嘲地笑著,“都是自己作的…”


    “為什麽?”舒漁的眉宇間全是怒氣,質問著,“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嗎?張肖雅你是學法律的你會不知道嗎?!”


    “我說我從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你信嗎?一開始我隻是虛榮心作祟,我想要得到關注,我想借這個謊言多要點生活費,我想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心疼我…哪怕進派出所真的報警了,我都還在僥幸的認為,我可以把這個謊圓上…可是…”


    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那種破碎感讓舒漁都覺得有些自責,自責剛才質問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我無意去感受理解她的心路曆程,直截了當的問:“你給了她多少錢?”


    肖雅神色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苦澀一笑:“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猜的。”


    舒漁茫茫然:“什麽給了多少錢?給了誰錢?”


    “夏睿。”我淡淡開口,“她知道你的事,所以以此要挾你,準確的說,是敲詐勒索。”


    肖雅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又委屈又難過又後悔,還有終於有人理解她的欣慰。


    舒漁不淡定了,整個人像宕機了一般,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肖雅,又看看我,說話都結巴了,“什…什麽意思…什麽情況?”


    “就像肖雅說的那樣,本來就是個虛榮心的事兒,但夏睿知道後,這個事兒的性質就變了。”


    我抬手拭去肖雅眼角的淚,“之前你有對我說想跟我聊聊,就是這事對嗎?”


    肖雅點點頭,哭的更厲害了。


    舒漁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我明白了,這下全明白了,之前不明白的現在也明白了!”


    “肖雅,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都有虛榮心,我相信你絕對不想變成現在這樣。這事兒我管定了!而且一管到底!媽的夏睿不得好死!”


    舒漁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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