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就毀掉是麽!”我揪住成興民的衣領,此時的我在成興民眼裏就是地獄羅刹,麵目猙獰,形同鬼魅。“成興民,一會兒把狗屎喂你嘴裏,再把你的嘴縫上好不好啊?最後把你扔到你大哥家的地窖裏,把上麵封住,讓你自生自滅!讓你體會一下我被關在那裏的痛苦!什麽罪我都認,不就是同歸於盡嗎?你以為我會怕?我就是死也會拉你墊背!我生生世世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的哥哥弟弟和你的好二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整你一個是死!多整幾個也是死!我不介意多拉幾個陪葬的!”


    我一隻手揪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拍著他的臉:“別以為我不敢!就你那點兒破事兒,惹毛了我,不怕我說出來?反正我什麽都不在乎,那麽你呢?成興民,你敢讓別人知道嗎?你有臉麵對你死不瞑目的娘嗎?”


    我和成興民近距離對視,看得出他眼中的驚濤駭浪,慌亂無比…我當然不知道他的破事兒,我在詐他,我在賭,賭成興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不敢讓別人知道。


    慌亂過後,成興民哭了,他被我打的鼻青臉腫,哭的十分難看,讓人十分厭惡。


    “我今天…我今天就不該來…你怎麽能這麽狠毒!”成興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窩囊死了。


    “你才知道啊?”我又羞辱地拍著他的臉,“本來婚離得好好的,大家各自解脫,平靜過日子唄,你想娶誰也沒人在乎。偏偏你就是個沒臉沒皮沒心沒肺不開眼的,上趕著找罪受,被自己親生女兒打成這樣你很得意哈?我當然狠毒,我忍了那麽多年終於學會了!知道我的狠毒像誰嗎?像你媽!是她教會了我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她對自己親孫女都下得了手,我也不過是得了她的真傳而已,你們兄弟三人,隻學了她的皮毛,骨子裏還是懦弱無能、欺軟怕硬!”


    “我要是成安泰,當年就該把我毒死!不然就不會有我現在收拾你們的時候。成興民,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必須要說,我是遺傳了你的劣根基因的,現在我打著自己的親爹,我不覺得一點兒愧疚,相反我覺得非常痛快!你不老喜歡拿你是我爹壓製我嗎?現在我不承認,你能拿我怎麽樣?!”


    成興民大口喘著氣,涕泗橫流:“我錯了…”


    “哼…錯哪兒了?嗯?”在氣勢上我完全壓倒成興民。


    “我…咳咳…我不該來…不該說你媽的壞話…咳咳咳…”成興民拚命咳嗽,妄圖激死我的憐憫心。


    我一巴掌打過去:“少給我裝!你什麽德行我心裏清楚的很!你的錯隻是今天嗎?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大錯特錯!”


    我打累了,一骨碌爬起來,藺女士腳還踩著成興民的手,又心疼地揉揉我的手:“這賤貨皮糙肉厚胡子拉碴的,打疼了吧?”


    書店阿姨更絕,遞給我一瓶水:“喝口水緩緩孩子,肯定累壞了!”


    我接過水喝了兩口,鄙夷地看了眼地上的成興民,對藺女士說:“你一直踩著他腳也酸,歇會兒吧。”又看看自己的手指甲,還好,都很完整,要是因為揍他毀了我心愛的指甲,那才不值當呢。


    正說著,於果拎著把掃帚就衝了過來:“我才聽到動靜過來,沒來晚吧!怎麽了這是!成藺你沒事吧!”於果跑的小臉兒紅撲撲的,“誰敢欺負你!我滅了她!”


    小丫頭拿著掃帚擋在我身前,仿佛回到了高中時她為我吵架的時候。


    “沒事,都解決了。”我拍拍她的肩膀,眼神示意讓她往下看。


    “哇靠!這兒怎麽有個人呢!成藺,你打的?”我點點頭。


    她伸出一個大拇指:“霸氣!你早這樣啊!你要早這樣,高中時你那死堂哥還會放任著讓人欺負你?!”


    她又想到了什麽:“這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不會,”我堅定地說,“他不敢報警,因為我光明正大而他心虛無比…很多事他都心虛…”


    我睥睨著地上的人:“成興民,我說的對嗎?”


    於果“嗯”了一聲,“成?他是你…?”


    “她爹!我是她親爹!”成興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命呼喊:“沒見過這麽沒人性的人啊!連親爹都打!”


    於果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明你該打!成藺那麽好的人能把你打成這樣,你得多不是人啊!”


    “瘋了…都瘋了…都這麽向著她,肯定給你們灌迷魂湯了!”成興民呢喃著。


    “我要是你,現在就趕緊滾…”藺女士冷冷地說。


    “起得來嗎?不行讓你的好大侄兒來接你,順便讓他用''高超的醫術''瞧瞧你有沒有事?”我嘲諷地說。“又或者,讓你未來的老婆和未來的繼女過來接你?”


    “不需要!”成興民強撐著站起來,努力地維護他最後的尊嚴。


    笑死,他在我們麵前還有什麽尊嚴。


    他還沒完全站起來,一桶水迎著他的麵門就潑了過來。他被這個衝擊力擊倒,又癱回地上。


    “看老娘今天不neng死你!”來的是美容院姐姐,大哥剛才打了個電話,應該就是打給姐姐的,看她拎的水桶,又看看成興民身上的髒汙,這是涮拖把的水吧…


    “你個爛人還敢找上門兒來!青梅姐還是對你太心慈手軟,換成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了!”美容院姐姐“呸”了一聲,“怎麽著你也跟她做了那麽久的夫妻,怎麽還敢造她的謠!我們兩口子最敬重的就是青梅姐,以前你們沒離婚的時候,這院裏的人誰沒被你編排過,路過的一隻螞蟻你都不放過!要不是青梅姐天天在你後麵擦屁股,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到現在!不知好歹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老娘生平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人!離了婚還不安生!簡直是得寸進尺!我不管你因為什麽來,總之給我麻溜的的滾!有多遠會滾多遠!再敢踏進這個院兒一步,我把我們家拌的水泥潑你身上!”


    成興民被接二連三的衝擊徹底嚇到了,不顧身上的泥濘,連滾帶爬地走了。


    “嘁,卑劣!”於果望著成興民逃跑的背影如是評價。“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還有顧客等著我呢。”於果跟藺女士打了聲招呼,拎著她的掃把走了。


    藺女士對著幾位鄰居致謝:“改天再好好謝你們!”我也跟著鞠躬致謝。


    書店阿姨擺擺手:“都是自己人,你有多不容易我們都看在眼裏,你呀,真是明珠暗投了…不過…”她看了一眼我,“有這麽個閨女也值了!”


    美容院大哥也調侃著說:“是啊,這丫頭剛才那股子爆發勁兒可太嚇人了!可不能輕易得罪!”


    藺女士有些歉意地對他說:“對不住啊大兄弟,還牽扯到你…”


    大哥趕緊說:“沒事啊青梅姐,他那樣的人眼裏什麽都是髒的!”


    書店阿姨問美容院姐姐:“芳芳,我知道你跟青梅姐關係好,不過看你剛才那樣子,好像跟成興民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他咋得罪你了?”


    “害!還不是以前,不知道哪天我多看了他兩眼,他就以為我對他有意思,還想單獨約我出來,給我惡心壞了!從那之後我就特心疼青梅姐,嫁了個什麽玩意兒!”


    別說藺女士,我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回事。


    上一世藺女士哪怕對成興民再失望,也堅信他吃喝嫖賭樣樣不沾,還逢人就說他就這點好處。


    我觀察藺女士的反應,她沒什麽情緒變化,很是淡定,“芳芳,給你造成了困擾,真是對不住!”


    “姐你這說的哪裏話,要說對不住也是他對不住我,我多看他兩眼也隻是因為他當時是你老公,不然誰稀得理他!誰知道他哪來兒的莫名的自信!好在你現在也解脫了,還有這麽爭氣的閨女,沒他什麽好果子吃!反正咱院裏的人都向著你們,他敢再來就把他趕出去!”芳芳姐很是爽朗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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