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帶著李成玉回到雲海莊。


    第一時間找來田驕、江、柳兩位師父一起去見了父親。


    她把遇見和想到的事情和盤托出。


    “李家明裏暗裏的產業明細李繼業臨死前都交給了成玉,包括了李繼祖獻出的那些,若是我們盯著那些產業也許就能查出幕後之人。”田世舒說。


    江、柳二人皺眉,“問題的核心應該是京城,咱們查下手的人意義何在?”江師父一針見血。


    一句話點醒田世舒,是啊是她傻了!她又不想給李繼祖報仇,緊盯著下毒人做什麽!


    田立人笑道:“小舒也是一葉障目了!不過注意一下也好,若是隻在京師有動作倒還無妨,怕的是有人趁機作亂。”


    江師傅道:“田先生是擔心地方不穩?”


    田立人起身,“這些年就藩各地的王爺太多了,雖然他們沒有兵權和地方管轄權,可畢竟是天子血脈,地方官員敢不敢得罪在次,若是有一二有心人士與地方勾連才可怕,尤其這幾年北方連年大旱,朝廷並未及時救災,若逢新舊交替,隻怕……”


    田立人繼續,“不過縱使有些動亂也撼動不了中央,因為各地王爺缺少兵權,即使他們聯合了一些衛所,豢養私兵,人數也不會太多,即使裹挾了災民,在王師麵前也不堪一擊。”他沒說的是京師雖沒事,可不代表老百姓沒事。


    田驕道:“要不要叫大哥回來?”這種時候還是一家人老老實實待在一處才行。


    田立人捋了一下胡須,“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吧,老二一會兒幫我送幾封信出去。”


    田世舒去找羅氏,想接幾個經驗老道的產婆上山,羅氏再度拒絕,“人已經定好了,就是生產的日子還早,等年後再說不遲。”


    田世舒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這心裏總是不落地。


    田世舒煩躁,祁王比他還心煩!


    他甚至想找道士算算徽寧省是不是克他。他讓人找的稻種丟在那邊,培養的人也莫名其妙接二連三的折在那兒,就連請個不起眼的教書先生都能碰壁,要命的是他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他可太生氣了。


    他把三個嫡子叫過來,“你們說說徽寧的事兒!”


    老三瞅了兩個哥哥一眼,“一個鄉野先生實在不值當父親和大哥如此費心,要我說把人綁過來又如何!量他插翅難飛。”


    祁王隔著幾案扔了一隻鞋出去,“閉嘴,你給孤閉嘴。”說著叉腰喘了口大氣,“先生的事待會再說,先說說李家的事。”連個輕重緩急都分不清,老三就是那個廢物。


    老哥倆彎腰低頭眼珠子亂飛,父親越來越嚇人了,動不動就動手!


    老三彎腰拾起鞋子,討好地跪在祁王跟前,嬉皮笑臉地把鞋套上,“您何必和兒子一般見識呢!李家沒了就沒了,沒有李家還有張王趙……周吳鄭王……家不是!”說完又想到周家死在更前頭,隻好左右扇了自己兩個嘴巴,“父王您恕罪,兒子嘴笨。”


    祁王蹬了他一腳,“滾蛋,將來和你兒子一塊上學去,連個百家姓都說不明白!”


    老二跪下道:“兒子倒是認為三弟說的有點道理。周家死了一個周秀華,又不是死絕了,他兒子周明旭不是在府裏當差嗎?做新不如做熟,讓他回去接手徽寧的事務好了。年輕人膽子大,兒子以為徽寧的事一直不順就是咱們的人過於謹慎,所以才毫無建樹。”


    祁王食指一指他,“有長進,繼續說。”


    老二一腦門子汗,都說完了呀還說啥?“聽說周明旭還有個老娘當年是開過繡坊 的,不如就讓他二人一塊回去,也是父王的恩典。”


    然後又左右瞄了一眼,見兩兄弟沒一個出來幫他,又把話拉回來,“當然按常理還是要把他娘留在臨州才是最好。”


    祁王嗬嗬笑道:“一個婦人留不留的意義不大,索性就讓她跟著好了,這回給他派幾個好手跟著。”省著死了一個又一個。


    世子可算找到機會,“父王,那年來的那個飛魚服浪費了我們八個死侍,新人還沒培養出來,剩下的幾人得留下保護您呢,可不能隨便派出去。”


    祁王閉了閉眼,強忍下怒火,“我隻說派幾個好手,出了幾個暗衛就沒有人了嗎?”


    “噢,您放心吧,華章的功夫不錯,是跟著暗衛練過的。”


    “華章又是哪個?”


    “華章是周明旭的字。”老二適時出來解釋。


    “老大和他很熟?”


    世子尬笑,“父親忘了?華章曾做過兒子幾年伴讀,直到他父親去世,他才棄文從武出去做事了。”


    “噢,原來是當年那幾個小孩之一,看來當年那幾個人選不錯。你們也應該像父親一樣給自己兒子挑幾個好樣的,將來也是個幫手。”祁王手敲幾案說道。


    世子回道:“華章近來打聽過那位田先生,倒是一個人物,尤其他的學生很講同門情誼,兒子想若從他的學生入手或可打破徽寧如今的局麵。”


    “怎麽打破?”


    “兒子以為若是華章回到徽寧不妨把思賢帶過去,入到田氏門下。”


    “嗯?你們夫妻舍得?”


    “看您這話說的,兒行千裏母擔憂,舍不得也沒法,總不能耽誤了孩子。父王教訓得對,兒子和兒媳太過嬌慣思賢了,也許離開父母能板正一下他的脾氣。”


    “嗯,你能這麽想孤心甚慰。你們倆個怎麽看?”


    老三趕緊叫喚:“兒子家不行啊,您兩個孫兒年紀尚幼。”


    祁王點頭,“嗯,也對。那就讓思齊和思賢兩個開春去吧。這段時間也別傻玩,把三百千好好背背,那狗爬字也揀一揀。”


    見祁王如此說,老二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說到底在父王心目中他如何想沒有老大重要。


    問題一個個解決,祁王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起來。然後拋出一個新問題:“目前的局勢你們怎麽看?”


    老三心道:怎麽看?躺著看。


    嘴上卻道:“兒子愚鈍,看不懂。兒子連誰再和咱們作對都猜不出來,更看不透那麽遠的事兒了。”


    祁王心頭一哽:nngx,老子也猜不到!


    “這件事讓長史派人去查!哼!”說完起身走了。


    哥三個被晾在那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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