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隻案板上的肉雞,毛都褪了幹淨,血也被徹底放空。 我此時穿著衣服站在羊毛卷麵前,卻比赤裸更加徹底,連靈魂都一起扒了個一幹二淨。


    見我不說話,胖子點著了一根煙,又將敞開的煙盒朝向我,我顫抖著抽出一隻,顧不得裏麵有沒有什麽違禁品,我現在急需慰藉。


    他用打火機點燃自己的煙,又將未熄滅的火焰遞向我。


    「這煙很貴的,真不應該給你抽,你丫的,知不知道你讓我輸了多少錢?」


    我根本嚐不出煙的味道,多貴對我來說都沒什麽意義,但是輸錢是什麽意思,我茫然地看向他,他笑了笑,胖乎乎的臉蛋子跟著顫悠著。


    「五猖在深溝網上開了個關於你賭盤,叫『獵殺阿佛洛狄忒』。」


    我沒聽過他說的這個外國名字,問了一句:「 五猖 是誰?要獵殺誰?」


    羊毛卷一臉地不屑,對我說:「他不叫阿男,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麽,隻知道他在深溝上叫「 五猖神」。至於阿佛洛狄忒 ,是個希臘神話裏的女人,天生麗質,眾神仰慕,傳說可以激發所有神靈心中的情慾之火,別人都以為她睡了那麽多神,一定生活的很瀟灑,實際上她隻是個猜忌、憂慮、痛苦、憂傷的女神。


    柏拉圖不會不知道吧?他說阿佛洛狄忒是性慾女神和娼妓的保護神。這場遊戲裏,你就是娼妓女神——阿佛洛狄忒。」


    「我就是?」我毫無靈魂地重複著這句話,我是誰? 此刻的我已經忘記自己是誰。


    羊毛卷繼續說:「最開始就是你和你男人在家裏被偷拍的視頻,被別人發到了深溝網上,本來吧那劇情就是個普通的小片兒,也沒啥意思,你也知道你……」羊毛卷打量著我的身體,「品相著實不怎麽樣。」


    聽著他調侃我的身體,我突然覺得很噁心,那種感覺像是自己變成了一頭待價而沽的肉豬。


    他繼續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著關於我最私密的事。


    「不知道怎麽,你就被那倆人給盯上了,然後他們開始在深溝上開盤下注找對家,隻要對家設定場景,他們就會去盡力實現,當然,是在你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全程直播。」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羊毛卷反問我。


    「為什麽要賭我?我有什麽好看的,花錢請個演員不就可以了?」


    羊毛卷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身下的椅子發出承重上限時的吱呀聲。


    「演員有什麽好玩的,真人才好玩,尤其是賭錢的時候,人是最大的變量,正是因為不可控,這玩意兒它才好玩,唉,說了你也不懂。


    我換個簡單的說法給你解釋,比如說,我想看你和阿波一起洗澡,一起摸摸,胸推什麽的,那我就開一局,先下注,最低每局一個鯊魚幣,阿男可以選擇是否接下這一局。


    如果他接下這一局,從他點確認那一秒開始,十五天之內,必須完成我要求的所有內容,還要帶指定手勢——豎中指。


    過程中,其他玩家可以隨時跟注,比如他在十五天裏沒有完成這個任務,他就要賠給我一個鯊魚幣,跟注的人押了多少他也都要照單全賠;如果他完成了,那我們之前下的注就在他完成直播之後全歸他,這回明不明白?」


    我的腦袋已經不堪負荷,幾乎喪失了理解能力,似懂非懂地問:「所以,你損失多少?」


    「前前後後,七個鯊魚幣。」


    「七個?七個就至於讓他們費那麽多心思去下套,去偷拍?」我不理解,我很不理解。


    羊毛卷將煙叼在嘴角,操作另一個顯示器打開了一個頁麵,是一個曲線圖,他指了指曲線末端的點,「按照今天的兌換率算,一個鯊魚幣等於 12 萬多的現金。我的七個鯊魚幣就是八十多萬, 五猖前前後後贏了好幾十個鯊魚幣了……」


    在我吃驚於什麽鯊魚幣這麽值錢的時候,羊毛卷又用另外一個顯示器打開了一個新頁麵,是一個豐腴的西方女人形象,正赤裸著身體跪在一個水池邊,有些憂傷地看著水麵,這竟然和阿波家菸灰缸的那個人物造型一模一樣。


    顯示器畫麵迅速進入一個列表,羊毛卷指著列表說:「看看吧,這幫人都怎麽當編劇的,這個是局 4p,現在六十多人排隊等著跟注,這是個 3 人局,阿波阿男帶著你三個人玩一場全裸 party,等著跟注的是三十多人,這個是阿波和你對戰十二個蒙麵男人,這個是阿波和阿泰睡一場,還有這個,阿男和阿泰對剛,還有二十多個人等著跟注……總之 就是玩的越變態,價格越高,還有想看玩屍體的,你要不要看看?」


    我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看著屏幕上一條條變態的要求,每一條信息後邊都跟著很多等待跟注的場外玩家頭像,都是統一的灰色鯊魚剪影,張開的嘴裏麵是上下兩排尖齒,像是一群尖嘴獠牙的魔鬼,它們都躲在屏幕後邊,用我的身體和生命進行一場娛樂狂歡。


    「沒想到自己這麽值錢吧?每天還有新下注的,如果你昨天真跟阿男去了,他今天就又收入了……二三十個鯊魚幣,可惜了了,這局我沒跟,想不想知道你如果去了會發生什麽?」


    煙在我手指間夾著,菸灰掉落,我才想起指尖還有它。我的身體像高燒一樣戰慄不止,是窺見魔鬼一麵的後遺症。


    羊毛卷沒用我回答,直接點開了那條代表我和阿男的賭局要求,我看著屏幕上暴露直白的詞句,每個字我都認識,但是卻無法在腦海中組成我能理解的句子,更無法將那些字與我聯繫到一起,這個組局的人還給這場遊戲取了個名字——太子換狸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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