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寒搖搖頭, 說:「你跟他說,我跟他說倒有些下命令的嫌疑了。」


    既是陸遠寒這樣說了,景禾也沒再推辭。


    晚膳在這時送來,宮人們陸陸續續將晚膳擺好之後,才徐徐退出去。


    景禾餓得不行, 也無心去問別的事, 隻管埋頭吃飯。


    陸遠寒則是撐著腦袋, 笑著看她吃飯,自己卻沒吃幾口。


    待景禾吃完, 漱口淨手之後,才看向陸遠寒,問起了城西失火一事,「靜嫻說, 城西有一家做香料的, 就在失火人家的隔壁, 皇上可聽底下人說起過?」


    陸遠寒蹙眉沉思片刻,才道:「齊倓提起過,我聽著是做香料的,便記了下來,叫他去細查了。」


    景禾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回宮那會,確定該殺的人都殺了嗎?」


    聽見景禾這個說法,陸遠寒抬眸看了她一眼,笑出聲來。


    對了,這就對了。


    放開一些,不要總是規規矩矩的,那不像他所熟知的小禾苗。


    -


    兩日後,景禾一時興趣,到禦花園散步時,碰到來禦花園畫畫的陸遠珩。


    陸遠珩一見景禾,笑著行了個禮,道:「皇嫂也來禦花園散散心嗎?」


    景禾手持團扇,斜斜擋著日頭,笑道:「吃了飯散散步,消消食嘛。」


    陸遠珩見著景禾,也不畫畫了,隻叫太監拿著東西,跟在她身旁,與她一路聊起這些年宮裏的事。


    景禾認真聽著,並未多插嘴,行至一小片花田麵前,才半開玩笑地對陸遠珩說:「本宮聽說你折花送美人了?」


    陸遠珩叫景禾這般一說,臉上紅得不行,低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是許家姑娘覺得唐突,來請娘娘說說臣弟嗎?」


    景禾輕笑,反問:「怎麽會這樣想?送花時叫人拒絕了?」


    陸遠珩紅著臉,說:「自是收了的,隻是也說不好,興許瞧我是皇子,不好拒絕呢。」


    景禾更是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很好,也沒有覺得自己皇室子弟,個個都得喜歡你。」


    陸遠珩摸不準景禾的意思,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而景禾問到這裏,基本已經明白陸遠珩是什麽意思。


    見景禾一直沒說話,陸遠珩也生出幾分擔憂來,待走了一段,他才忍不住問:「皇嫂,您就說說,這許家姑娘可跟您透露過什麽嗎?」


    景禾瞥了陸遠珩一眼,道:「按理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她既然沒有明著拒絕你,想來還是存了再瞧瞧的心思。」


    陸遠珩眼睛一亮,正要再追問,便見陸遠寒遠遠走來。


    陸遠寒帶著秦喜等人走過來,牽起景禾的手,將人往自己身旁帶,笑著問:「還當你在鳳儀宮,一問才知你在禦花園。」


    景禾輕笑,「少貧,你定是來之前就知道了。」


    陸遠寒也不解釋,隻跟著笑,良久才轉頭看向陸遠珩,收起笑容,問:「你不去太傅那兒,來這裏做什麽?」


    陸遠珩叫他這樣一說,還當是要抓自己學習,手足無措起來,忙看向景禾,喊了一聲:「皇嫂……」


    陸遠寒玩笑般踹了他一腳,笑道:「一說你就喊皇嫂,還給你小子知道,誰能給你撐腰了?」


    景禾掩唇輕笑,良久才問:「你方才說太傅?十四弟這是上著學偷溜出來?」


    陸遠珩撇撇嘴,說:「其他人這個年紀,早不上學了。」


    其他人這個年紀,確實不上學了。


    他們便是上學,也是準備科考,並不如尋常上學那般。


    景禾大約能猜到,陸遠寒給陸遠珩請太傅的原因。


    不過是從前沒有,如今補上罷了。


    景禾輕輕點了一下陸遠珩的額頭,勸道:「你皇兄要你上學,是為你好,可別抱怨,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見景禾也這樣說,徹底找不到救兵的陸遠珩隻能灰溜溜離開。


    景禾看著陸遠珩的背影輕笑,隻覺陸遠寒這個十四弟有些可愛。


    可等景禾回頭朝陸遠寒看去時,卻見他神色嚴肅,瞧著像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說。


    瞧陸遠寒如此,景禾也嚴肅起來,蹙眉問:「怎麽了?這樣嚴肅。」


    陸遠寒抓著景禾的手,碰了碰自己的額頭,道:「你怎麽隻摸他,我也要。」


    景禾瞪大眼,沒想到陸遠寒這樣幼稚,笑罵一聲:「幾歲了你!」


    說完,景禾抽出手,往禦花園深處走去。


    陸遠寒快步跟上,安安靜靜跟在她身旁,隻在經過假山時,突然出聲。


    「咱們頭一回見麵,就是在這裏。」陸遠寒停住腳步,突然道。


    「一晃好些年過去。」景禾也停下腳步,恍惚間仿佛看到那年小小的自己。


    「若回到當年,我一定先救你。」陸遠寒捏了捏景禾的掌心,目光停留在她那雙桃花眼上。


    「當年?你自身難保,還救我呢。」景禾失笑,往前走去,「走吧,再走一走,就回去了。」


    陸遠寒跟上景禾的腳步,二人一路走,走到冷宮前。


    景禾腳步微頓,問:「這裏……都關了誰?」


    陸遠寒視線移到冷宮的大門上,道:「很多,已記不清了,你也不必多管。都是些不打緊的,管了勞心勞力,不如任他們自生自滅。」


    景禾輕笑,沒有多問。


    她知道陸遠寒的性子,若是從前不曾找過他麻煩之人,定然早就接到行宮中過完餘生,或是跟著兒子到封地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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