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小二的滿臉激動地拍著桌麵,「這位小爺,您還真中說中了,這條路啊,除了能去奉天,還真能去往極樂之地。」


    「極樂之地?那不就是墳地麽?」陳長生的極樂之地就是埋骨之地,他說是墳地,其實已經相當委婉了。


    「小客官說笑呢!這極樂,可是真正的極樂,去往那裏的人,可沒有願意再回來的。」小二一臉意味深長,眼裏更是嚮往之色。


    陳平安可不信這種鬼話,「既然這樣好,你怎麽不去?」


    「我倒是想去,可這不是沒錢嘛。」小二一臉的尷尬。隨即與他們細說起那所謂的極樂之地,這說再往前走就有一條岔路口,左邊一條可去往奉天,右邊那一條則能通往這所謂的極樂之地。


    隻說那一處聖地在一片山裏,在山上有一片寬廣的天池,而天池中央就是所謂的極樂之地,又稱為逍遙島。


    「任由是個什麽人,到了那逍遙島上,就不會再想下來了。」似乎怕霍滄月他們不相信,還拿這北方幾個有錢有權的人物舉了例子。


    霍滄月一聽,倒有些意思,「遠麽?」不過她怎麽想不起在地圖上,有這樣一個地方?


    不過轉頭一想,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那後世的現代技術無法勘察的神秘之地,此處多出這樣一處天池,也沒有什麽稀奇古怪的。


    但什麽極樂之地,到了那邊活得猶如神仙,這一聽倒像是騙子們的鬼話,所以這臨到附近了,不去看看感覺錯過了點什麽。


    「倒也不遠,不過是要看緣份的。」小二說著,往前走分路之後,走個半天就能到終點,若是在那裏遇到黃大仙作揖,那就有緣,隻要滿足黃大仙的要求,它就會領你去。


    正說著,店裏又來了客人。


    出乎意料,竟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在這樣的戰亂,是極少看到這一個單獨出遠門的姑娘。


    她梳著一條□□花辮子,挎著一隻竹籃,也不曉得裏麵裝了什麽,拿塊藍底白花布蓋著,十分寶貝地貼身放在身旁的長凳上,坐下要了茶水和些填腹的吃食,便直徑朝小二打聽,「這條路是去逍遙島的吧?」


    霍滄月三人原本隻是好奇她膽子大,竟然一個人出遠門,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打聽起逍遙島,便都齊齊朝她望過去。


    陳平安卻比較興奮,不但打量這姑娘,還看她的籃子,片刻後收回眼神,就迫不及待地朝霍滄月耳語:「她籃子裏,好像是我的同類水族。」


    霍滄月聽了,沒當回事,回他一句,「興許是鹹魚。」


    陳平安見她這樣不當回事,急著起來,「真的,而且有些道行的。」


    霍滄月這才拿正眼看朝那小竹籃,隻是她這才看過去,就引得對方主意,然後也不知那姑娘是不是心虛,將籃子提到另外一邊。


    「你看,她心虛了。」陳平安見此,立即說道。


    也不知是不是陳平安那目光太過於直接,還是怎的,那姑娘又忽然要將吃食打包,仰頭灌了滿滿一口茶水,便提著籃子和吃食直接走了。


    一直低頭吃飯的楊長生見此,也發表感言,「她在害怕你們。」


    「胡說八道,我這麽可愛姐姐這麽漂亮,要害怕也是怕你一直拉著臉。」陳平安反駁著,一顆心卻始終在那姑娘已經提走的籃子裏,於是朝霍滄月建議:「來都來了,路程又不遠,我們去這逍遙島看看唄。」


    霍滄月本就有這想法的,不過現在團隊裏還有個楊長生,所以也要徵求他的意見,「你呢?」因此霍滄月問著他。


    楊長生沒什麽興趣,但架不住陳平安那雙殷切的目光,「那就去唄。」


    小二得知他們也要去,似乎又變得熱情了一些,還細緻地講了遇到那黃大仙要怎樣虔誠。


    霍滄月和陳平安都笑眯眯地應著,唯獨楊長生一個人拉著臉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等上了驢車,楊長生才忍不住 :「你倆一天樂嗬嗬地,小二一看就不是好人。」


    「何止不是好人,還不是人呢!」霍滄月接了他的話,回頭朝那河邊草屋看去,隻是哪裏還有什麽草屋?有的隻是迷霧裏張開的一張血盆大口。


    陳平安也瞧見了,隻裝模作樣地拿手到胸前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後轉頭問霍滄月,「咱們不渡它麽?可憐吶,都是迷途路上的可憐人。」


    霍滄月聽得這話,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兄弟你沒事吧?他可憐?還有都要還俗了,收起你那假麽二三的慈悲心。」


    陳平安心想,我說兩句場麵話還不行麽?


    而楊長生聽他倆人你一言我一句,再加上這一段時間對他們的了解,也總結了出來,「那小二不是人?」隻是仍舊有些難以置信,一手拽進韁繩,回頭又看了一眼。


    但看到的是人啊,小二還笑眯眯地站在路邊朝他們揮手送別呢!


    不過又清楚地從陳平安口中聽道:「自然不是。」


    楊長生本還想追究,為何自己看到的是人?但是轉頭一想,霍滄月一個玄門異類,至於陳平安本就不是人,他能看到自己看不穿的,也是情理之中,倒也就不再糾結了。


    隻是心中略有些失落。


    有那麽一瞬間,楊長生覺得自己仿若一個廢物一樣,垂頭看了看手裏的驢鞭,心想也就隻能趕車了。


    他們的驢車並不快,所以和那個提著籃子的姑娘,中間總是維持著一段距離,直至分了路,沿途的路變得崎嶇起來,驢子走得太吃力了,楊長生看著它卻哼都不哼唧一聲,也沒好意思將那驢鞭落下,隻轉頭朝霍滄月提議道:「要不,咱們走路去吧,翠花看起來太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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