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痕的頭埋得很低很低,臉上的淚痕在快的蒸。


    但鬥能者們驚駭的現,雷天痕的身體裏,突然散出令人無法抵抗的氣勢,悄悄地,並不洶湧,仿佛汪洋般的壯闊,但真正的凶險,卻在海麵上的平靜下掩藏著。


    “你們都得死!”雷天痕頭也不抬的說著,身體卻沒見到任何動靜,仿佛說話的不是他一樣,但誰敢大意?


    “不用~”上校還沒說出‘怕’字的嘴,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掐住了,怕的含義已經從他嘴裏,轉移到了眼裏展現出來。


    不僅僅是眼裏,很快的,這種無力的恐懼在全身都表現出來了。他的身體在顫抖,不僅僅是因為恐懼,還有陣陣強烈的麻痛感,仿佛身體內的血液達到了沸點,使得筋肉在無意識的抽搐。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放在微波爐裏加熱的燒雞。


    無法捕捉的度,無法抵抗的恐怖力量,現在的雷天痕已經不是之前的雷天痕了,臉龐上的魔鬼花紋,在雷天痕輕蔑的笑意下,不斷的扭曲著。


    哢~,雷天痕五指一收,強化得讓原人無法抵抗的上校,竟然如砸爛的西瓜般爆碎了。這一幕突變,令鬥能者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原先體現在原人體內的無力感,此時悄然罩住了每一個鬥能者。


    “想逃嗎?可惜我說過了,你們都得死。”雷天痕淡淡的語音,仿若魔神般的罩住了鬥能者們。每說完一個字,他的身形就轉換一次,而每次轉換位置時,原位必有一名鬥能者爆裂而死,死狀之恐怖,令人駭異。


    剩下的二十多名鬥能者,眼裏隻剩下無盡的懼意,失神的望著滿地花白摻雜血紅的肉泥,在這之前的數秒,都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強者,可是在雷天痕的輕描淡寫下,一個個死無全屍。


    空氣在無盡的殺意裏燃燒了,陣陣窒息般的扭曲,呼吸中全都是熱騰騰的火焰。


    精神的崩潰,就在絕望之後。鬥能者們已經絕望了,即便多生了一雙腿,他們也沒有逃走的意識,而雷天痕也根本沒打算讓任何人逃走。


    一陣深蘭色的狂風驟起,圍繞在鬥能者之間穿梭,隻是一瞬間,風勢裏就混合了濃濃的血腥味。


    腥風,血雨。描繪得多麽準確。狂風旋卷的四周,霧狀的毛毛細雨在飄蕩,但這些雨滴都是黏稠的血紅色。


    砰~,一道清脆的槍聲,打破了死寂般的凝重氣氛,也打破了雷天痕的獨舞。


    風突然停息了,就像出現時一樣的突然。


    雷天痕冷漠的臉上,泛著輕蔑的笑容,一顆金黃的彈頭,赫然頂在他平伸的掌心上,但也僅此而已。


    “想殺我的人,都得死。”雷天痕依然淡淡的警告,但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趕來的數百圓頂人機甲士兵,怎麽也想不到,麵前這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居然會說地球的語言。更想不到的是,這個會說人話的生物所過之處,機甲就像僵硬的冰塊一樣,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這已經不是防護機甲,而是一具具人形牢籠。


    雷天痕肆意的吸收著機甲的能量,以補充剛才戰鬥中的損失,同時,無情的拳頭,不斷的洞穿一具具人形機甲,將這些困在牢籠裏的圓頂人士兵,判處了斬立決。


    沒有嘶喊,沒有掙紮,隻有沉重的氣息,還有腥濃的空氣。


    即便驍勇如韓誠,也被這一幕刺激得忍不住嘔吐起來,這不是戰爭,而是**裸的屠殺,誰都無法阻止的屠殺。


    這是一場讓人無法興奮的勝利,讓人無法接受的勝利,也是最慘痛的勝利,代價是曆次戰鬥中最沉重的。


    “能量消耗了百分之四十五。”克洛斯淡淡的提醒道。


    “呃……就是這樣的動作?”雷天痕吃驚的問


    “主要是修複了你的肌體,戰鬥損耗能量比例不到百分之十五。”克洛斯有點不滿的說。


    “嗬嗬~”雷天痕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會是這樣,要不還不早裝備裝甲了。


    “解除裝甲!”


    雷天痕恢複了常態,快步走回棧橋,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道:“修羅呢?”


    韓誠和眾親衛隊員相互看了看,茫然的搖了搖頭,他們關心的隻有雷禪,修羅可不在他們的保護名單上。


    “修羅領被打下地穀了。”一名挨著棧橋口的修羅兵,怯怯的喊道,然後指了指棧橋上的一截殘肢,黑色的布料纏在臂腕上,在身著獸皮的原人之間,倒是相當顯眼,看來修羅是在斷壁之下墮入地穀的。


    連雷禪也無法抵擋這麽多鬥能者的圍攻,與雷禪同級的修羅自然也不能幸免了。


    雷天痕心情複雜的看了眼橋下,黑洞洞的地穀,仿佛一個張開巨嘴,等著吞噬生命的巨獸,從這掉下去,如果還死不了的話,就該慶幸祖墳冒青煙了,不過這深不見底的地穀下,缺衣少食的情況下,跌不死也得冷死、餓死。總之,修羅是死定了。


    雷天痕歎息的搖了搖頭,修羅雖然桀驁不馴,但還是堅決抵抗圓頂人的,就這麽死了,還是有點可惜了。


    隻是,雷天痕並沒有看到,地穀下的某一處,一個黑衣人正緊緊的攀在岩壁上,赫然是應該已死的修羅。


    失去了金屬麵罩的修羅,臉色蒼白得異常難看,殷紅的血漬在嘴邊劃出了扭曲的痕跡,空蕩蕩的右臂,半截空袍在冷風中獵獵作響。但修羅的眼神依然堅毅,嘴角還泛著淡淡的笑容,右臂的截斷處,根本沒有血液滴落,反而冒出了無數蠕動的觸須,迅的延展,迅的糾結……


    修羅看不到雷天痕如何殺了鬥能者,但卻知道肯定是雷天痕幹的,因為他看到了雷天痕探視的臉。修羅的眼裏閃爍著強烈的嫉妒和不甘……


    雷天痕沒接觸過修羅,自然無法鎖定修羅的基因分子信息,不過他的注意力也不再修羅身上。雷禪的死,使得抵抗軍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而他應承了雷禪,所以他要擔起關係著所有原人的重擔。


    “你們也看到了,修羅絕域並不像想像中的安全,一旦圓頂人扼守了棧橋,就能活活困死所有人。如果有誰願意和我們一起返回盧崖的,就收拾好你們的東西,半小時後出。”雷天痕站在修羅殿的高台上,兩側站著韓誠等四名親衛隊隊長。他的說話,得到了雷禪班底最忠實的支持。


    失去了修羅的領導,羅刹隊長也是茫然無主,鬥能者的實力,他們已經見識過了,要靠天險來阻擋敵人的腳步,那是癡心妄想的事。


    所以最先響應的,還是這些有頭腦的隊長。在隊長的帶動下,原先的修羅兵都返回了抵抗軍的主陣營裏,黑暗地獄的抵抗軍勢力,再一次得到了統一,比起雷禪時代,要更強大了。


    雷禪的葬禮安排,雷天痕交給了大長老去處理,他卻在掛著畫像的密室裏呆了整整一天。


    他到現在才知道,這件密室是也叫‘雷天痕’的任領袖的起居室,在其走後,就成了雷氏一族的機要室,能進到這裏來的,除了雷氏的子弟外,就隻有長老和禁衛隊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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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雷天痕所看見的十多人,正是青壯一代的嫡係子弟,無一不是驍勇善戰的隊長級人物。可惜,連同雷禪在內,修羅絕域一役裏,除了三人沒有參加,三人僥幸生存外,半數雷氏嫡係子弟都陣亡了。損失了這麽多中堅力量,雷天痕的頭就一陣陣的疼。


    想到雷禪臨終所說的話,雷天痕又是一陣頭痛,如果這都是真的,那他到底多少歲了?三百歲還不老的,那豈不是妖精?如果不是真的,那麽那種親人間才有的微妙感覺,似乎無法解釋啊?


    “有機會,一定要回mR-33弄清楚。”雷天痕的直覺告訴自己,他的生世與餘瀟的話有著莫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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