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蜜對上那雙濃墨般的烏眸,仿佛見到深海裏隱匿的巨獸,複雜又黏稠的情緒如同觸鬚般密密麻麻纏住了她。


    「你——」她嘴唇囁嚅片刻,腳已經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接著下意識想要逃開。


    可對方動作更快,瞬息幾秒就已經箭步沖了過來,年輕而結實的軀體仿佛捕食前的獵豹,又準又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姐姐......別走。」他的嗓音沙啞,帶著一絲祈求。


    秦蜜聽得心一軟,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對方,不過馬上就後悔了。


    因為在她遲疑的瞬間,糜宸高大的身影如同黑雲壓頂,將她整個人都裹進了懷裏。


    走廊光線本就昏暗,秦蜜手足無措地掙紮,偏偏又掙不脫他的懷抱,反而被對方順勢抵到牆上。


    「糜......糜宸,你放手!」女人像一隻驚慌失措的雀鳥,嗓音都打著顫。


    「不放。」少年摟緊了她,把頭埋在她的脖頸出悶聲道,「你跑什麽,我又不是怪獸。」


    秦蜜的臉頰被迫貼著對方溫熱的胸腔,隻感覺呼吸都變得艱難:「你......你先冷靜......」


    「十八天零八個小時,我想你想得快瘋掉,你叫我怎麽樣才冷靜——」糜宸一邊說一邊低頭,唇瓣緊貼著她的耳垂,貪婪地汲取她的氣息。


    秦蜜被他濕熱的呼吸燙得顫抖,隻能努力咬唇保持清醒:「不、不是說過......分手了就別再來找......嘶!」


    最後一聲痛呼,是因為男孩陡然加重了掐住她胳臂的手勁。


    「秦蜜,」他終於不再叫她姐姐,而是認真地、一字一頓地喊她名字,「你以為我等這麽久,就是來聽你說這個?」


    「那......那你想怎麽樣?」女人此時因為緊張出汗,幾縷頭髮狼狽地黏在了額側,喘息也變得急促。


    然而糜宸絲毫不因她狼狽的模樣心軟,雙手製住她幾欲逃離的動作:「首先,我沒答應過分手。」


    「可......」


    「之前一段時間沒有打擾你,」他盯著她,慢條斯理道,「自然是為了尊重你的排練時間。」


    秦蜜擰緊了眉,心裏隱約明白了什麽,但不敢細想。


    「你先放開我,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她試圖擺脫對方的手臂,換個姿勢說話,可是卻被少年按得更死。


    「小孩子脾氣?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吧,」糜宸歪了歪頭,上揚的眼尾似諷似笑,「秦蜜,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那天晚上你自說自話,擅自把我甩掉。」


    「走的時候你甚至都不敢看我......跟那些一心虛就逃跑的小孩子有什麽區別?」


    秦蜜被對方指出性格的缺陷,頓時有些羞臊,但又辯不過他,隻能訥訥道:


    「反正......我不會收回之前的決定。」


    「那我也不會。」糜宸說完,接著便在女人驚愕的視線中,捧起她的臉,低頭覆了上去。


    如同猛獸銜起嬌弱的玫瑰,他咬住了她緊閉的唇瓣,緩慢又堅定地廝磨。


    秦蜜扭頭想躲開,可後腦勺被壓在冰冷的牆壁上,被迫仰起,連呼吸都被少年一點點地吞噬幹淨。


    「等......」她的手用力地抓著他的衣襟,偏偏扯不開,也抵不過對方壓下來的重量,「嗚呃......」


    糜宸越吻越深,就好像要把壓抑了多日的情愫都化成烈火,焚燒一切。


    秦蜜的視線所及都是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心底那點隱秘而可恥的動搖,也仿佛像火苗一樣被倏地引燃,肆意滋長。


    明明應該推開他......


    可是在氣息交換的瞬間,她再度感受到了久違的、整個人都要融化的熱度。


    少年瘋狂而無聲的愛意,在黑暗裏如藤蔓將她緊緊纏縛。


    黑蒙蒙的走廊,四下無人,他俯身索取,仿佛一場熱帶風暴親吻驚翅的蝴蝶。


    秦蜜控製不住地恐懼,她發現自己好像推不開他,隻能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錯誤的。


    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們不會有未來,不要再被迷惑了——


    她心裏拚命提醒自己,可是寂靜的樓道裏隻剩下彼此灼熱的喘息,沒有絲毫抽身的餘地。


    直到糜宸的雙手從她的肩胛滑到後背,曖昧的氛圍開始湧動,秦蜜才嗅到理智失控的味道。


    「嗯......放,」她開始用力掙紮,甚至抬手用力捶他,「放手......」


    少年似乎根本不怕疼,隻管掐著她的細腰,想要繼續糾纏。


    「糜......糜宸......你說過不欺負我的......」換氣的剎那,女人的聲音已經帶上了破碎的哭腔。


    糜宸動作一頓。


    秦蜜眼角泛紅,大腦如同漿糊般亂七八糟,努力平緩氣息。


    「我、我要回去,你走開。」她伸手就要把人推開——


    呃,沒推動。


    糜宸常年鍛鍊的身材俊美結實,下盤穩健,被親得腿軟的她確實少了幾分力氣。


    「姐姐......」男孩甚至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帶著點喑啞,「我也要跟你回去,一晚上沒睡,頭好疼。」


    秦蜜抬起慍怒的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果然——


    他又等了她一整晚。


    這種苦肉計糜宸去年吵架就用過,就是仗著她心軟好說話。


    「頭疼就回你家去睡,我這不是收容所,別碰我。」


    她甩開糜宸的手,往前踉蹌著走了幾步,抿緊了嘴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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