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就在兩人交談時,車子斜後方突然響起尖銳的喇叭鳴叫聲。


    秦蜜嚇了一跳,連忙看過去,接著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徐文裕見她表情不對,也朝後望去。


    車子後方,停駐著一輛非常晃眼的明紅色超跑。


    駕駛座上,容貌英俊、眉眼桀驁的黑髮少年手肘撐在車窗的邊沿,歪著頭,神色冰冷地盯著女人的方向。


    秦蜜還是第一次見糜宸露出這種表情。


    仿佛一隻被侵犯私人領地的野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要撕碎一切的刀鋒般的戾氣。


    第19章 分手


    馬路邊,送走徐文裕的車後,臉色蒼白的秦蜜才轉頭看向身側的跑車,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糜宸......你怎麽來了?」


    「來看你,」駕駛座上的少年抬眸看她,目光鋒銳,抓著方向盤的手緊繃著,青筋凸顯,「姐姐最近似乎很忙,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秦蜜凝滯片刻,輕嘆一聲:


    「你把車停一下,我們聊聊吧。」


    糜宸卻下巴一抬,示意她先上車:「我訂了餐廳,到了地方再說。」


    女人眼眸微垂,猶豫片刻,還是走到另一邊拉開了車門。


    她知道逃避現狀是沒用的,倒不如一次性說清楚。


    不過上了車,秦蜜忽然怔住。


    「你怎麽......換成這輛車了?」


    通過熟悉的內飾和車座,秦蜜發覺這輛車似乎是自己跟糜宸第一次見麵時,對方載自己兜風時開的。


    糜宸車太多,又經常改色塗裝,秦蜜本來是記不太清楚的。


    但這輛車裏放著她買的平安符擺件,所以她能認出來。


    目視前方的糜宸卻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反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秦蜜本想直接表明自己跟徐文裕不熟,可話到嘴邊,腦袋裏再次想起閨蜜苦口婆心的勸誡——


    【長痛不如短痛。】


    於是她改口了,措辭也變得含糊了些:「工作上認識的人。」


    「他準備送你回家?」糜宸的聲音依然很平淡,仿佛隻是隨口一問,「我看你們聊了很久。」


    秦蜜側眸想要觀察少年的表情,卻感覺撞進一片幽深的寒霧,什麽都看不見。


    「這些......是我的私事吧?」女人猶豫片刻,還是小聲道,「糜宸,其實你這麽聰明,肯定知道這幾天我不接你電話是為了......」


    「嗶——」車喇叭猛地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打斷了秦蜜想說的後半句話。


    接著,車子打了個九十度轉彎,拐上了坡道。


    由於車身突然變向,秦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倒向一側,晃得頭暈眼花。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捂住了胸口,「你小心!」


    「這裏的坡陡,」糜宸麵無表情地直視前方,語氣冷硬,腳下的油門卻不禁放緩了些,「忍一下,快到了。」


    「剛才......」


    「我要專心開車,待會再說吧。」


    從秦蜜的視角,隻能看見少年皺起的眉峰跟微顫的睫毛,還有眼尾拖曳的一抹暗紅小痣,仿佛昏夜裏黯淡的紅燈。


    車裏陷入了死寂,秦蜜怔忪地望著他,耳邊隻剩下傍晚呼嘯的風聲。


    如果是一下課就從申城開車趕過來的話......他應該也很累了吧?


    想到這,秦蜜愧意更濃,抓著包的手都緊了緊,不知道怎麽擺才好。


    十來分鍾後,兩人到了一家臨江的私房菜館。


    「這裏的師傅原來是陽城酒樓的主廚,」糜宸停好車,像往常一樣轉身幫秦蜜解安全帶,「現在徒弟帶出來了,還是手癢,就開了這家私房菜......嗯?」


    秦蜜躲開他湊近的呼吸,推了推他的手臂,勉強笑了下:「我自己來就好。」


    少年的眸色沉了下來,另一隻手直接按住她的肩,把她壓回了副駕駛座裏:


    「姐姐,你在躲我?」


    外麵隻有一盞路燈,光線模糊又稀疏,無聲地籠罩在兩人之間。


    秦蜜抬起頭,在昏暗的車廂對上他那雙眼——


    裏麵的色澤比黑夜更濃稠,更沉重。


    「糜宸,你先鬆手......」秦蜜自知理虧,卻還想掙紮。


    「為什麽?」


    「我累了。」女人深吸一口氣,撇開頭,嗓音越來越低,「你、你那麽聰明,肯定知道我的意思。」


    糜宸望著女人扭頭時的脖頸,纖細羸弱得仿佛一掐就斷,令人很容易生出摧折的慾念。


    「姐姐,我聽不懂,要不......你還是親自教我一下吧?」


    糜宸就不是什麽隱忍的主,胸口本就壓著火,此時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女人的頭扳回來,捏著她的下頜,俯身咬了過去。


    秦蜜沒反應過來,嘴還訝異地張著,就被憋了幾天的少年按著索取氧氣,最後隻剩下嗚咽聲了。


    「糜......唔嗯......」


    必須承認,在這一刻,秦蜜深刻地感受到了男大學生渾身上下急待發泄的蓬勃熱量。


    更糟糕的是,糜宸心情不好咬人時就像一條沒有章法的野狗,和平時那個撒嬌賣乖的弟弟仿佛是雙重人格。


    男孩齒尖鋒利,在她唇縫廝磨,強橫地奪走她的呼吸。


    因為掙不開他的鉗製,秦蜜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仰起頭是在抵抗還是迎合他的親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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