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心裏沒好氣給他翻了個白眼,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 直到不能跟宋譽硬碰硬,於是便做出一副柔弱好欺負的樣子。


    「殿下又想做什麽?」


    「宴宴怎麽了, 這段時間總是讓我覺得忽遠忽近,我們明明都快要成親了,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讓我這麽傷心?你不高興麽?」


    時宴背脊直冒冷汗,高興?正常人都高興不起來好嗎?


    再說誰想跟你成親?她才不跟這種大變態成親。


    「殿下,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富麗繁華的京城,沒有一個有身份之人,尤其是皇子會娶一個丫鬟的。」


    「那是他們,幹我何事?」宋譽神色從容,不急不緩道,「你隻需要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夫人,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可萬一時宴的心不在這裏呢?」她幾不可見地舔了舔唇,試探性發問。


    宋譽眯起眼,藏於衣袖的拳頭被緊緊攥起。


    他的宴宴已經猛生出要離開他的念頭了麽?


    什麽時候產生的?因為誰?


    蓮衣嗎?她不在睿王府她又想去哪裏?


    跟蓮衣遠走高飛麽?


    去一個人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過著甜甜蜜蜜的日子?


    一連串問題從宋譽心底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而後又化作嫉妒的怒火,慢慢地將他燒得麵目全非。


    不行,他不能嚇到他的宴宴。


    宋譽勾起唇角,溫柔又克製地笑問道:「那你的心哪兒呢?」


    時宴自然不知道宋譽現在想的竟然全是用什麽手段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說他卑鄙也好,說他齷齪也罷,隻要能讓時宴不離開他,一切他都能忍。


    過去他以為自己不需要感情,女人對他來說甚是累贅,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可現在呢,他居然真真倒在曾經他看不上一直都看不透的一個陌生女人身上。


    盡管他對她一無所知,盡管他從來沒有看透過她,可在不知不覺中,那顆塵封許久的心似乎在劇烈跳動。


    他再也顧不了那麽多,哪怕萬劫不復也在所不惜。


    管他死後被挫骨揚灰還是遭萬世唾棄,他隻要活著的時候,不擇手段地將時宴留在自己身邊。


    時宴眼眉俱低,眸底飛速閃過一抹失意,而後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眉飛色舞道:「我呀,我喜歡自由的無拘無束的生活。」


    而後見宋譽臉色微妙一閃,她又立馬搖頭:「當然並不是說殿下身邊不好,我的意思是……」


    她輕盈地上前邁進一大步,雙手捧起宋譽單隻手,其實她一早就想這麽做了。


    ——這招叫做美人計!


    「我想同殿下過另一種生活!我們可以離開京城,可以去五湖四海到處遊歷,可以去敬拜虔誠的佛祖,可以去窺探天下最美的風景,這種自由如風的生活,遠離人群的勾心鬥角,遠離皇宮的陰謀詭計,好嗎?」


    宋譽怔住了。


    手掌上感受著來自時宴溫暖的體溫。


    那陣陣暖意滲入他的血液,經過他的四肢百骸,溫度越來越高,伴隨著心跳越來越快,他的血液幾乎都要沸騰起來。


    鴉黑的長睫輕輕一眨,再睜眼時宴便鬆開了他的手。


    留他長身玉立,微怔地望著那隻被時宴主動碰過的手出了神。


    「我也心悅殿下,成,或者就現在,來不及等成婚,我想跟殿下一起離開京城,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殿下意下如何?」


    宋譽苦笑:「你不喜歡京城?」


    「不太喜歡。」時宴如實搖頭,「京城太複雜了,不,與其說京城複雜,不如說是京城中的人複雜,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譬如宋琸,時宴對他隻有單純且濃烈的厭惡之情,不知道他如果自己還活著會有什麽反應。


    先前公玉泉說他將氣撒在宋譽身上已經對宋譽身邊的人下手了,既如此,不如引誘宋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們愛跟誰都就跟誰鬥去吧。


    隻是宋譽遺憾地嘆了口氣,目光溫柔地看著時宴,道:「那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帶你離開這裏。」


    「為什麽不能是現在?」時宴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


    宋譽親她的臉,「現在不是時候,給我點時間,到時候你想去哪就去哪。」


    時宴問:「那你能陪我去嗎?」


    宋譽情意迷迷地看著她,那雙眼睛實在太過深情好看,時宴心肝一抖,險些就要撐不住。


    罪過罪過,我佛慈悲,原諒信女時不時地抽風犯了色心。


    「應該能。」


    他摸著時宴柔順的頭髮,溫笑一笑。


    宋譽方才說應該,而不是肯定地回答可以。


    時宴就知道他那顆造反的心始終依舊。


    本來她不應該逼宋譽,她明白宋譽心裏藏得那份不甘,也理解他要踩在那些欺他辱他的人之頭顱上的迫切的心。


    可是呢,她有什麽辦法?除了勸宋譽放下她還能怎麽辦?她能如何?她來這裏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改變最終悲慘的結局嗎?


    要改變這個結局,不就是得讓宋譽少殺人,手上少沾血,少幾個怨氣頗深的鬼魂,讓宋譽少背點罪孽嗎?


    時宴沒辦法,隻好再將節操放低一點。


    突然伸出手臂一把環住宋譽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身上的衣料很軟,冰冰的,但胸膛炙熱的體溫能透過幾層衣料傳遞至她的臉上,不用照鏡子,她明顯地感受到自己腦袋噌地一下燒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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