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把點單機丟給姚喜,推開玻璃門,快步走到宋穀雨身邊,正好聽到女生溫溫柔柔地說:「穀雨,這幾年你長高了,但其他地方都沒怎麽變,我剛才一晃眼就認出來了。」


    「宋穀雨。」江巡走過去,叫他的名字。


    宋穀雨停止摩擦地麵,抬頭朝江巡看去,臉上緊繃的表情鬆了鬆,用很依賴的語氣說:「江巡,」他往回走幾步,把包遞給江巡,「還給你吧。」


    江巡接過包,抬眼看了看兩米遠的女生。看上去和他們同齡,個頭大概到宋穀雨耳邊,身材嬌小,皮膚白皙。


    江巡看過去的時候,女生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她看看江巡,又看看宋穀雨,有點欲言又止,又有點像提醒,說:「穀雨,這是你的新朋友嗎?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真為你感到高興,但願……你這次交到的是正常關係的好朋友。」


    江巡眼角餘光瞥到宋穀雨退縮的腳步,感受到他伸過來拉著他衣角的溫涼手指。


    「謝謝,也謝謝你專門過來告訴我,你並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宋穀雨對女生說,「如果給你造成陰影和傷害,我會永遠愧疚的。」


    說完他拉了拉江巡的衣服,江巡低頭看了看他的臉,抬手摟上他的肩膀,說:「該走了,喝完飲料我們還得趕時間回宿舍。」


    「嗯。」宋穀雨又看了女生一眼,說「我先走了」,然後被江巡摟著往咖啡廳走。


    「穀雨,」女生又叫住了宋穀雨,在宋穀雨看過來的時候,她揚起漂亮的臉蛋,笑著說,「要記得哦,你沒有做錯過什麽,我一直都知道不是你做的,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了。」說完,她轉身跑向站在公交站等待的朋友,白裙搖曳,漸漸縮成一團耀眼的光影。


    江巡把焦糖瑪奇朵和芒果布丁端過來,放到宋穀雨麵前,但宋穀雨坐在椅子上,完全失去了對美食的熱愛,眼神朦朦朧朧的,很像是清晨睡得好好的,被主人挖出被窩□□一頓的貓崽子,看起來有點可憐。


    江巡喝了一口冰美式,放下杯子,叫了宋穀雨的名字,他才抬頭看他。


    「她是我初中時候的同桌,也是沙季百為了陷害我偷拍裙底的受害者,」宋穀雨看著江巡的眼睛,說,「她人很好的,很照顧我,那次烘焙課她嚐我做的巧克力,說很喜歡,問我可不可以送給她,我本來要答應的,可惜全部被沙季百扔進湖裏餵魚了。」


    「偷拍事件發生之後她家人幫她轉學了,從此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今天。」宋穀雨說到最後蔫頭蔫腦的,嘆了口氣,「見到她我很開心,但是同時我會馬上想起以前的事情,又很害怕,我太沒用了。」


    一直學不會的吉他,一直種不活的植物,一直安裝失敗的聖誕樹,越挫越勇的時候他都沒有說過自己沒用,江巡不知道他現在是以何種心情說出「沒用」這兩個字的。不過他沒打斷他的傾訴,隻是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聽完livehouse出來,江巡叫好車想帶他去美食街,宋穀雨突然說很困了,不想去吃東西看電影了,要回宿舍睡覺。


    江巡看他確實興致不高的樣子,沒有堅持,直接打車回學校了。


    回到宿舍,群裏剛好叮叮噹噹跳出信息,李健明和陳年果然都說今晚不回宿舍睡了,宋穀雨發了個貓貓點頭的表情包表示收到,然後扔開手機,一聲不吭爬上床躲在簾子後麵。


    江巡出去走廊接了個電話,結束後想爬上去看看他,沒想到剛踩上階梯,簾子就被掀開了。


    一抬眼,宋穀雨懷裏揣著自己的枕頭,坐在床欄上,對他說。


    「江巡,我今晚和你睡吧。」


    第26章 談戀愛嗎


    宋穀雨抱著自己的被子和枕頭, 安安靜靜躺到了江巡床上靠牆的裏邊。


    等江巡關燈上來,他又往外蹭了蹭,翻身平躺,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舉動,好像剛才說的睡覺真的隻是字麵意義上的睡覺。


    不過還沒等呼吸平穩下來,宋穀雨就又開始有動作了,他掀開被角, 側身鑽入江巡的被子裏, 伸手碰碰江巡的手臂, 說:「江巡, 靠近你好像會更暖和一點。」


    隔著睡衣,他碰的動作很輕,因為感覺不到體溫,黑暗中江巡睜開眼睛, 一邊伸手去找空調遙控器, 一邊問:「冷了?」


    宋穀雨搖搖頭, 後來想起江巡可能看不見,就開口說:「不冷啊。」


    「嗯。」江巡收回手,沒有調高溫度, 隻是把宋穀雨的被子也扯過來, 蓋到他身上,說, 「那睡覺吧。」


    宋穀雨沒答應,往上爬了爬, 等更貼近一點後, 湊到江巡耳邊輕聲說:「我還不是很困。」


    說完他的手探入江巡的袖筒裏, 與江巡的小臂肌膚相貼。


    起初他隻是握著, 沒有別的什麽意思,更沒想要發生什麽旖旎事件。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握著握著,他的手自己不老實起來,開始上上下下撫摸江巡的手臂。


    江巡沒有阻止,他就慢慢探到江巡腹前,拉開睡衣下擺,鑽了進去……


    宋穀雨沒弄幾下,江巡呼吸就變重了,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睡衣裏抽出來,問:「在做什麽。」


    「江巡。」宋穀雨小聲叫他,有種做壞事被發現的心虛感。


    江巡坐起身,打開手機手電筒,從置物架找到濕紙巾,撕開,給宋穀雨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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