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一夥人在聽到老母雞叫喚的時候,也紛紛轉頭觀瞧,然後就看到了孫宇被一隻小猴子給打倒的一幕,不由得麵麵相覷:這猴子好厲害,不會是從花果山上下來的吧?


    村裏的幾位幹部連忙跑過來,查看孫宇的傷勢,好在小猴子的力道有限,孫宇隻是昏迷了片刻,就漸漸清醒,不過,太陽穴還是被回旋鏢給打破了,模樣有些淒慘。


    一開始,孫宇還以為是誰故意打他呢,嘴裏氣呼呼地要追查凶手,不過在得知是被一隻毛猴給襲擊之後,就隻能自認倒黴,也沒臉兒呆了,索性直接走人。他心裏發誓:以後說啥也不來這個倒黴地方了。


    眼瞅著到了中午,午飯也準備好了,簡簡單單四菜一湯,不過內容卻不簡單,黑瞎子屯特產的葛仙米和山野菜,吃得劉副主任和薑鎮長讚不絕口。


    關鍵是酒好啊,用人參等多味藥材泡製,每人杯子裏還不到一兩,喝得大夥都甜嘴巴舌的,包大明白還一個勁說呢:“這玩意勁大,是千萬不能多喝滴!”


    正說著呢,田小胖鼻子就開始淌血了,他本來就陽氣旺盛,被人參一拱,直接把鼻子給拱出血了。至於劉副主任和薑鎮長,都已經是人到中年,補補更健康。


    “不讓你喝偏逞能。”包村長也埋怨了田小胖兩句,“藥酒可不能瞎喝,我們這些中老年少喝一點正好補補元氣,你個傻小子火力壯的,喝完就等著遭罪吧——”


    兩位領導也都心領神會地點頭微笑,臨走的時候,別的啥都不要,唯獨包大明白給他們每人灌的一瓶藥酒,都寶貝似的收起來。


    等到下午回家,田小胖才真正體會到遭罪的含義,就覺得一團熱氣在小腹裏打轉,偏偏還直往下竄,搞得他邪火呼呼直冒,卻又無處發泄。


    最後憋的實在沒招了,索性跑到甸子那邊,一頭紮進月亮湖,嗖嗖嗖,化身遊魚,在裏麵遊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漸漸散去身上的燥熱。等抬頭看看,好嘛,都快遊到跟月亮湖連接的江岔子那邊了,你說遊出來多遠吧。


    這幫老不正經的,也不早點告訴我——田小胖罵罵滋滋地爬上岸,然後才發現,水裏有個溜光水滑的小家夥,正把腦袋露出水麵,朝他這邊張望。


    小水獺,田小胖覺得剛才身後好像有個什麽東西跟著似的,隻是當時隻顧著使勁往前遊,沒太細瞧,原來是這隻小家夥。咋滴,遊不過俺不服氣咋滴?


    嚶嚶嚶,水獺嘴裏叫了幾聲,然後一個猛子紮進水裏,片刻又浮了上來,小爪子裏抓了一條大鯽瓜殼子,哢嚓哢嚓咬了兩口,還挑釁似的朝田小胖晃晃手裏的大鯽魚,好像在說:有本事你來來這個!


    跟我較勁是吧?田小胖也不是好惹的,噗通一下,二番入水,在水底摸索片刻,然後才露頭,將手裏的一個大家夥朝小水獺晃了晃,赫然是一個大河蚌。


    河蚌離水,出於自我保護意識,立刻就開始攻擊。它的攻擊武器自然是水,隻見一股清亮的小水柱射出來,正好呲到田小胖臉上——話說,河蚌也就這點攻擊手段了。


    不帶這樣的,打不過就撒尿,你惡心不惡心?田小胖一揚手,把大蛤蜊瓢子又扔回水裏,然後瞧瞧那隻水獺,隻見這個小家夥瞪著大眼睛,張著嘴,一動不動的,估計是看傻了。


    這種萌呆呆的模樣,別說是女生了,就算是田小胖這樣的大老爺們,都忍不住想把小水獺摟在懷裏,好好親近一下。


    “改天再陪你玩——”田小胖擺擺手,重新上岸,這才發現不對勁,衣褲啥的都在距離這邊老遠的地方,難道要光著眼子跑回去,那樣肯定是不兜風,關鍵是有點傷風啊!


    沒法子,隻得重新跳進水裏,慢慢遊回去。很快,那隻水獺就出現在他的前麵,靈活地在水裏遊動,不時還回頭瞧他兩眼,嚶嚶嚶地叫喚兩聲,好像在說:哥們,你使點勁啊。


    田小胖也有點喜歡上這個小家夥了,看來以後可以多到這邊轉轉,最好領著小白來,跟小水獺聯絡聯絡感情。


    瞧瞧周圍的環境,已經到了上次摸鳥蛋的金沙河北邊,田小胖覺得有必要上去轉轉,現在燧石之珠裏麵儲存的能量已經微乎其微,萬一要是運氣好,沒準能補充點呢。


    於是跟小水獺擺擺手,然後鑽進蘆葦蕩,等他再冒頭之後,腰上已經圍了一個長長的草裙,就跟要跳夏威夷草裙舞似的。


    不僅如此,身上臉上還塗抹了一些染料,紅一條綠一條的,就連臉蛋子上,都抹了不少,估計就算是小丫站在他麵前,都認不出來。


    這會不用擔心有傷風化了——田小胖光著腳丫子,邁著大步,雄赳赳走在草甸子上。偶爾步子邁得太大,草裙的縫隙間還隱隱可以看到一些不可名狀之物在晃晃蕩蕩的。


    走出一段,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瞧,小水獺也上了岸,在後邊一扭一扭地跟著呢。水獺是水陸兩棲,其實大多數時間還是生活在陸地,隻有在捕魚的時候才下水。


    田小胖加快腳步,就跟草上飛似的,他的身體經過改造之後,各方麵素質都有了明顯的提高,很快就把小水獺給甩沒影了,停在原地嚶嚶嚶地叫了幾聲,又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最後隻好掉頭返回自己的巢穴。


    小水獺的窩就建在水邊的一個石頭砬子裏,一頭連通著湖水,另外一個出口則是在石頭堆的一側,這樣一旦有什麽危險,它在窩裏就能直接下水。


    站在洞口,小水獺抖抖身上的水珠,皮毛立刻就變得十分幹爽,滴水不沾。就在它正要往洞裏鑽的時候,猛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還伴著幾聲大吼:“哪兒跑!”


    抓住了——伴著驚喜的呼喊,幾個人影出現在小水獺麵前,小水獺想要掙紮,卻被大網牢牢罩住。其中一個人伸手要捉它,被小水獺猛的一回頭,一口咬在手腕子上,鮮血直流。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剁了你!”那人吃痛,手裏舉起一把柴刀。


    “笨蛋,別傷了水獺皮!”一個粗嗓門罵了一句,那個受傷的恨意難消,一腳踩住水獺,手裏的柴刀狠狠剁向水獺的一隻前肢,小水獺一縮小爪子,結果砍得偏了一點,一片血肉模糊,但是爪子並沒有被斬下來。


    剛才那個粗嗓門又吆喝一聲:“把它四個爪子都砍下來,正好剝皮!”


    好嘞——這家夥又高高舉起柴刀,向著下邊瑟瑟發抖的小水獺剁去。


    哎呦!一件東西呼嘯而至,重重擊在他的手腕子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柴刀落地。而擊打他的那件東西則直接旋轉著飛走,就跟長了翅膀似的。


    “誰!”粗嗓門朝不遠處的蘆葦叢吼了一聲。


    田小胖現身出來,抬手接住回旋鏢。剛才他溜達了一圈,可惜並沒有什麽收獲,這個采金點被遺棄,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於是他就溜達回來,聽到有人吼叫,正好看到小水獺被捉,這才含憤出手。


    打量一下那個粗嗓門,是個大光頭,一臉橫肉,顯得凶巴巴的。上身隻穿了個黑背心,脖子上戴著一條明晃晃的大金鏈子,一瞧就不是什麽正經路數。


    沒等田小胖出聲呢,這幾個家夥就媽呀媽呀怪叫,轉身撒腿就跑。


    想跑——田小胖手臂一動,一根木柄短矛就出現在他的掌中。然後手臂一揚,短矛去如閃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噗的一聲,紮在大光頭的屁股上。


    不錯不錯,這一槍的準頭還不錯!田小胖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和回旋鏢一樣,算是寶珠帶給他的福利,仿佛是與生俱來,用的無比純熟。


    大光頭被紮的不輕,直接撲倒在地,嘴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剩下那幾個同伴,更是玩命往前跑,誰還顧得上他。


    田小胖不慌不忙溜達過來,握住大光頭屁股上的短矛,用力一拔,結果隻是將木柄給拽下來,剩下的石頭磨製的矛頭,留在原地。


    “野人爺爺饒命啊!”大光頭匍匐在地,嘭嘭嘭使勁磕頭。


    這一聲倒是把田小胖給喊蒙了:野人,哪裏有野人?


    隨後瞧瞧自己的草裙還要身上花花綠綠的皮膚,田小胖這才恍然大悟,心中頓時大樂,真想大吼一聲:田野人爺爺在此,大光頭受死!


    田野人?咋聽著這麽別扭涅?


    不過既然被當成野人,那麽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於是故意把嗓子壓粗:“哇啦哇啦哇啦啦——”


    吼聲如雷,震得大光頭耳朵嗡嗡響,心中更是暗暗叫苦:野人爺爺,你別說鳥語啊,俺真心聽不懂!


    偷眼抬頭觀瞧,以他的角度來看,隻覺得這個野人格外高大。然後就看到那個野人將水獺從網裏抱出來,然後伸手在脖子下麵抹了一下,嘴裏又哇啦哇啦大叫起來。


    田小胖的意思是:以後要是再敢抓水獺,就把你腦袋砍下來,不知道俺們原始部落都是食人族嗎,最喜歡就是把你腦袋割下來當尿壺。


    大光頭眨眨眼,低頭瞧瞧自己脖子下麵,立刻醒悟,連忙把大金鏈子解下來,顫巍巍的雙手奉上:“野人爺爺,這是小的送給您的見麵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還有意外收獲——田小胖也眼睛一亮,他剛才找黃金找的眼睛都藍了,想不到在這才見到金子,看來,扮成野人打劫還是一個很有錢途的職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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