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直接笑出了聲:「小朋友,不是每一款箱包都能賣到十幾萬,這些隻是最最普通,最最平價的包包,一年的產量上億,你們不過是萬千流水線上的一個小小普工,做一隻也就幾塊錢,想什麽美事呢。」


    「幾塊錢?!這也太離譜了吧!」陸澤嶼難以置信的看向許晚。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想法太離譜了,再者,售價十幾萬的頂奢包包,賣的是品牌價值,怎麽可能拿給你們這樣的廉價勞動力加工,老闆肯,設計師也不會同意啊,想什麽呢一天天的。」


    「這分明是剝削,勞動仲裁都不管的嗎?」


    涉及到自身利益,沈珞難得端出法律捍衛權利。


    許晚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搖搖頭轉身進屋,一副懶得跟他廢話的無語樣。


    沈珞被她的眼神刺傷,剛要高聲反駁,卻被陸澤嶼拉住:「行了,我剛上網查了,確實就是這點市價,要怪就怪咱們沒有提前查資料,著了她的道了。」


    許晚離開以後,陸澤嶼總算敢光明正大的瞪她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一再被算計,換誰都會氣絕,更別提這些從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公子哥了。


    偏偏李昂還要在一邊慶幸的長舒一口氣:「還好我英明,布偶娃娃的數量比你們少了好多。」


    他的紙箱隻裝滿了一輛小皮卡,比其他倆人的大卡車順眼多了。


    倆人不約而同的給了他一個眼刀。


    李昂忙拉過宋謙擋煞,貓在他身後笑道:「得虧我謹記小謙的忠告,遇事多動腦子。」


    「我艸,我看你是皮癢了。」


    沈珞一個飛腿踢向他的屁股,倆人索性把怒火直接往他身上撒,仨人頓時幼稚的鬧作一團。


    宋謙無奈的嘆氣,看看麵前堆積如山的貨物,再看看自己手裏的高中考點匯總,感激之餘,越發篤定他立誌靠學習逆轉人生的信念。


    就算畢業以後還是打工,也好過當廉價勞動力。


    讀書,依舊是普通人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


    哪怕心裏不情不願,但礙於願賭服輸的責任使然,幾人還是按照說明書和視頻連結,耐心的學習著新技能。


    開工的第一天晚上,三人開啟群聊視頻,邊聊邊操作。


    李昂懷抱著粉色草莓熊,頂著它天真無邪的笑容,一手拿著眼睛,一手沿著標記好的位置塗抹膠水。


    「艸,我的手粘住了。」


    因為沒經驗,膠水擠多了,沿著臉頰往下淌,他下意識用手去阻擋,結果把手給粘上麵了。


    「哈哈哈,你他媽能不能再蠢一點,誰會用手接膠水。」陸澤嶼無情嘲笑道。


    他一邊給縫紉機穿線,一邊笑得渾身發抖,一個沒留神,踩動了踏板,縫紉機立馬噠噠噠的運作起來,尖銳的針頭一下子就紮到指頭上。


    「嗷~~沃日,老子紮到手了!」


    「哈哈哈,我艸,你倆還能再慘一點嗎,哈哈哈,我他媽被累死之前,應該會先被你倆笑死吧,哈哈哈。」


    沈珞被倆傻缺的行為逗樂,扒著縫紉機笑得前仰後合,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長腿搭在踏板上本就顯得侷促。


    結果這一笑,直接把他腿給卡住,掙紮間,一個重心不穩,直接連人帶機摔了個四仰八叉。


    隨著一聲悶響,沈珞疼的直艸艸。


    被嘲笑的倆人見狀,先是呆了一瞬,隨即也爆笑出聲。


    陸澤嶼:「所以,蠢是會轉移的,哈哈哈--」


    李昂:「笑人蠢者必蠢之!」


    沈珞:「······滾!」


    互相笑夠以後,三人忽然陷入了沉思。


    陸澤嶼看著堆滿整個地庫的紙箱,忽然說:「這麽多箱包,我肯定做不完,一個就幾塊錢,太他媽慘了,我家傭人都比我薪水高。」


    沈珞輕嗤:「那又怎樣,願賭服輸,懂?」


    陸澤嶼搖頭:「不,我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麽慘,你每天在她眼皮底下活動,不得不聽話,我這裏山高皇帝遠,我要想辦法解放勞動力。」


    沈珞嚇得捂住話筒,緊張的環顧四周一圈,低斥道:「你他媽找死啊,萬一她在背後監視我們呢,忘記對講機的事了?」


    陸澤嶼立馬捂住嘴巴搖頭。


    「你有什麽想法明天去學校說,家裏不安全。」


    「嗯嗯。」


    切斷視頻後,沈珞也開始發愁,如果真讓他想出對策了,他是跟還是不跟呢?


    沈珞沒來由想到許晚那張惑人心神的臉,長相溫婉甜美,心腸卻十分歹毒,手段也十分兇殘。


    他爸到底看上她哪兒了,品味可真夠差的,嘖!


    「啊嚏--」


    沈宴之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把身後偷摸打盹的特助嚇得一個激靈。


    回神後忙強行打起精神,關切道:「沈總,您是不是感冒了?」


    為了這次的海外併購項目,老闆已經連軸轉了兩天一夜,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雖然企盼老闆生病有些不厚道,但他真想好好睡一覺啊。


    沈宴之捏了捏眉心,「幾點了?」


    「二十二點四十。」


    「我有多久沒給沈珞打電話了?」


    謝恆默默數了數:「有大半個月了。」


    沈宴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沈珞的號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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