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光回到車上,一邊紮安全帶,一邊說:“你必須馬上趕回市裏,安撫好老科長家屬。阿甘”


    “這事不用你管。你把我載回清遠城就可以了。”


    梅婷向市局局長匯報的時候,已經明確了這一點,其實,單位上上下下都知道老科長喝酒的作風,或許,他家裏人也知道。


    林誌光說:“肖書記那邊,我會再爭取的。”


    “說過不要你管了。”


    “我賤,喜歡管行不行?”


    “隨你便!”


    梅婷心裏那口氣還沒下,想你林誌光是在顯示自己,認為自己在清遠無所不能,連肖書記也要給你麵子。難道我梅婷那幾年副縣長白當了?


    她打電話給清遠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


    “情況我都清楚了。”


    “但有些細節必須弄清楚,不是我非要鑽牛角尖,但責任該誰負就要由誰負。”


    “餘副局長已經匯報了你的看法,我覺得,也挺有道理,我們會考慮的。”


    什麽叫考慮啊?也可以說,局長那邊也有道理,梅婷清楚這種官方語言了。


    “你不相信我嗎?”


    公安局長在那邊笑,說:“梅縣長,我怎麽能不相信你呢?這事,你放一百個心,我會弄清楚事實的。”


    梅婷更不放心了,人家為什麽就相信你呢?做出有利於縣交通局長的結論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那局長送送禮什麽的。現在,遇到這也說得通,那也說得通的狀況,比的不是良心,不是分辨虛偽,而是分辨誰對自己有利。


    你梅婷能讓他得到什麽利益?就算你想送禮,他也不敢受。送禮是很講身份的,為什麽沒身份地位的人辦事往往容易,那是辦事的人敢收禮,像梅婷這種不大不小的官,人家反而不敢收你的禮,自然也就不為你辦事。


    她突然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


    “怎麽樣?”林誌光問,“公安局長怎麽說?”


    梅婷嘴上還很硬,說:“在清遠,隻要一個電話,誰都會幫我。”


    “那你還是把重點放在安撫家屬上。”


    “不用你教導我!”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市局局長打進來的,梅婷劃了一下觸屏,問:“情況還好吧?”


    “家屬的情緒還算穩定,我們已經安排他們趕去清遠了。”市局局長說,“你暫時別趕回去,留在清遠繼續做家屬的工作。”


    梅婷覺得責無旁貸,“我會的。”


    “主要是撫恤金的問題。現在貌似錢最重要,人已經不在了,說什麽都是怪,隻有錢最實際。”


    梅婷心裏一陣溫暖,市局局長能明白這一點太重要了。


    “我會及時向你匯報。”她又說,“我會盡量避免家屬獅子大開口。”


    她也應該體諒市局局長,爭取與家屬討價還價,把撫恤金壓到最低,盡管有點像在菜市場買菜。


    事實就是如此!


    “工會主席從他老婆那裏打聽到,老科長身體並不好,血壓不穩定。以前,他喝酒,家裏非常反對。現在發生這個事,家屬雖然一時還無法接受,但心裏也不是一點底也沒有。”


    “我一點不知道,我要知道,更不會要他喝了。”


    “不但是你不知道,局裏任何人都不知道。他老婆說,他不想讓單位知道,怕我們以這個理由不再提拔他。他那麽拚了命工作,那麽拚命喝酒就是希望退休前能再提一級。”


    梅婷歎了一口氣,老科長也曾向她透露過這個想法,希望她能幫他搭上末班車。


    市局局長也歎了一口氣,說:“為了這末班車,他連命都不要了!”


    梅婷心定了許多,這就是與家屬談判的籌碼。


    “你向市裏匯報,他們有什麽指示精神嗎?”


    市局局長說:“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個問題。”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總強調要查清事實真相,但是,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穩定更重要。


    ——現在網絡發達,一點小事也會炒得滿城風雨,市裏的意見是,與清遠合作好,爭取這事控製在最小範圍內,千萬防止被那些嗅覺靈敏的記者小題大做。現在都在反對大吃大喝,市裏也好,清遠也好,都不想當出頭鳥。


    他的說法與肖書記如出一轍,其實,也與她梅婷當初的想法是一致,都是這個林誌光,慫恿她不要改變了原來的決定。


    你怎麽可以相信他呢?他懂什麽?梅婷十分後悔,如果,當初與局長口徑一致,要求所有人抹去喝酒那一段,會鬧得那麽被動,會鬧得與縣交通局長那麽不愉快嗎?


    事實再一次證明,林誌光對你的不利,是來向你討債的。


    你梅婷怎麽這麽倒黴,遇到他這麽個人,想想,他給有你什麽好?貌似一路上都是你做出犧牲,雖然,在他那懂得了男女之事,感受到了男女之事的滿足,但哪一次不被他折磨得夠嗆,認真想來,他更像是在一點點榨取,不斷地源源不絕地摧殘你的身體。


    這麽想,她覺得那對巨大還隱隱作痛,葡萄兒還火燒火燎,下麵貌似還咧著嘴兒合不攏。


    “糊塗啊!”


    她對自己說,明知道不可能跟他一輩子,自己怎麽就任由他可勁地折磨自己,以前,總要自己自愛,怎麽就犯傻了呢?你不能再傻下去,他終歸是屬於別人的,比如那個娟子。


    梅婷的心好痛!


    車到了城郊,林誌光問:“要我送你回市裏嗎?”


    梅婷冷冷地說:“不用。你把我載到縣交通局就可以了。”


    她必須盡快與那局長化解誤會,同心協力處理這件事。


    她打電話給市交通局那輛車,要他們也趕到縣交通局,集中開會統一思想,不準張揚這事,就是回到單位也不能私下議論。


    她與家屬見麵,談了事情的經過。這時候,她已經沒有顧慮,很官方地說,喝酒也是工作需要,有時候,少了酒很難與上下左右搞好關係。所以,還請你們原諒,其實,昨天並沒喝多少酒,但一路奔波,老科長可能太累了,而且,他還去遊泳了。


    梅婷歎了一口氣,又說,我們都不知道老科長身體不好,他在單位總是樂哈哈的,年初體驗,好多人都說他年紀大了,都勸他去好好檢查檢查,他卻推說工作忙。”


    ——很不應該啊!當然,我們也有責任,沒有足夠的認識。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他隱瞞單位,家屬也應該向單位說清楚。


    ——對於老科長的逝世,我們非常痛心,多好的一位同誌啊!對黨忠心耿耿,工作業務又那麽熟那麽有豐富,失去他是市交通局的一大損失。


    最後,老科長定性為因公徇職,按他的職別開了一個小型追悼會,悼詞中特別強調他帶病工作多年。


    家屬也得...[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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