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行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身上靈力湧動,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在看到江亦行使用靈技,氣韻翻湧著衝擊過來的時候,清淮再一次驚訝了,他很難理解,在實力差別懸殊的時候,江亦行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與他戰鬥的。


    很快,清淮的眉眼沉了下來。


    他看著江亦行的攻擊,漫不經心地抬手。


    清淮沒有看低對手的習慣,但到了他這個境界,大靈師對他來說,就如同螻蟻那樣脆弱,而江亦行不知道他是靈體,就算再厲害,常規的攻擊手段對清淮也沒有作用。


    聰慧如清淮,到這時候也不免帶著些傲慢。


    他用了個不怎麽費靈力的防禦靈技。


    靈技能把江亦行的攻擊分毫不差地返還給江亦行,而隻需要這樣,就夠了。


    清淮漫不經心地想著,視線掃過木芝芝,小姑娘顯然已經迷糊了,在一片混亂當中,努力睜大眼睛,但還是什麽都搞不清,於是難過地癟了癟嘴。


    數千年來,清淮幾乎沒見過這麽存粹的靈體。


    他們本應是同類……


    清淮想著,視線再次落在江亦行那邊,卻發現剛剛江亦行所在的位置空無一人,甚至這片空間中江亦行的氣息都在逐漸消散。


    跑了嗎?清淮眉頭微蹙,很快又鬆開,他唇邊勾起笑,邁步準備往木芝芝那邊走去。


    卻在他放鬆警惕的下一刻,清淮耳邊傳來風聲,腹部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猛地後退,卻為時已晚。


    江亦行的聲音傳來,低沉且平靜,「你和芝芝一樣,是靈體對吧?」


    清淮看見江亦行的身影再次浮現在他眼前,而男子身型挺拔,筆直而無畏地站在木芝芝身前,玄色衣袍襯的江亦行眉目如星、氣勢如虹。


    清淮感覺到什麽,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那是個隻有手掌那麽大的圓盤,其上雕刻著複雜的精巧的陣法。


    正在持續不斷地吸收他的靈體,體內靈力像是漏了風,一刻不停地泄出。


    清淮沒有生氣,隻是倍感意外,他隻看了一眼腹部的「傷」,抬頭時笑容卻越發燦爛,「不錯,不錯……」


    江亦行看著清淮的身形漸漸變得透明,卻不是被那圓盤所殺,那隻是江亦行臨時從係統商城,用兩百逆襲點所換的,可以吞噬靈體的一次性用品。


    效果很強,能一次性吞噬上千個靈體,用在清淮身上,卻隻能讓他受重傷。


    江亦行於木芝芝相處許久,很清楚,即使靈體以什麽方法成了人能看見的樣子,成了看著和血肉之軀沒什麽區別的樣子,但還是不一樣,這些細枝末節的不一樣,江亦行在和木芝芝相處的過程中發現了,記住了,並幫著木芝芝偽裝的更加完美。


    所以他才能認出清淮是靈體。


    清淮離開了秘境,留下一句話,「希望下次,你還能護得住芝芝。」


    清淮一走,那血珠就落在了地上,其中的靈體早就被煉化完,此時像是積攢了許多霧氣一樣,井噴似的爆發出來,江亦行退後一步,咽禮物顆回靈丹下去。


    木芝芝之前所用的丹藥,因為煉製本身就不容易,記憶中這次秘境也用不上,江亦行便隻留了一顆。


    清淮確實厲害,短暫交手時,江亦行就發現,清淮的修為應當已經越過靈尊,已經算是整個大陸中最頂尖一批人的存在,也難怪能在學府中隱藏這麽久。


    江亦行方才能成功,也用盡了靈力,甚至回靈丹短時間內也恢復不了太多靈力。


    匆匆布下一個結界之後,江亦行來到木芝芝身邊坐下。


    似乎察覺到已經沒危險了,木芝芝便看向江亦行,遲鈍地反應了下,看清眼前的人確實是江亦行之後,抬手,有些笨拙地摸上江亦行的臉。


    嗓音帶著倦,聽上去甜而嬌,「沒,沒事嗎?」


    「沒事。」江亦行應了聲,任由木芝芝摸上自己的臉,眼眸微垂,被木芝芝此時的樣子占滿了視線。


    因為江亦行說沒事,木芝芝的眼睛短暫亮了下,很快又因為倦怠而少了許多光澤,她不自覺地歪了歪腦袋,像是以往那樣誇讚,「江亦行,你好厲害哦。」


    即使有結界,濃霧還是透過結界,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木芝芝的身子有些無力,又被江亦行伸手扶住了。


    她乖乖地將手收回去,看著江亦行,眼睛眨了下。


    似乎是怕江亦行不行,她輕聲而鄭重地又說:「真的哦,你是我見過最——最厲害的人。」


    她很浮誇地拖長了音。


    但或許是因為沒力氣,木芝芝的聲音很低,帶著些氣聲,靠的近時,氣息吐在江亦行頸部,帶著近乎繾綣的曖昧。


    江亦行又應了聲。


    木芝芝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金金已經睏倦地在她身邊睡著了,白澤堅持的久些,它傳音告訴江亦行,這紅色煙霧的壞處不多,除卻一些迷藥和讓人短暫失神的成分,就是濃鬱的靈氣。


    若是有毒,從迷霧出現至現在,怕是沒一個人能活下來。


    說完之後,白澤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木芝芝還強撐著,但顯然神智不清。


    她又安靜地看了江亦行一會,突然詢問,「江亦行,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江亦行不明白木芝芝突然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認真且溫柔地回答,「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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