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岑莫幾乎是一秒就回答了她,他的表情很平靜,但細看,又有些挫敗,他道:「我隻怨……沒有早一點殺了祂。」


    早一點殺了祂,千千萬萬個她便不會再經歷這些事情。


    「不,現在正好。」喬芮從他懷裏出來,淡色的眸望著他,認真道:「早一刻晚一刻,你便不是你,我便不是我,現在就好。」


    「那你……還願意與我在一起嗎?」岑莫輕聲的問,語氣裏有些顫抖。


    「為什麽這麽問?」


    「我做了許多惡事。」他才剛剛殺死了柯同過來,並且……剛剛還弒了神。


    「那麽我也是。」喬芮注視著他,微微笑了笑:「岑莫,我們差不多。」


    她一路走來,又何嚐沒有直接或間接的傷害過別人呢?


    她又重新被他抱住,男人的聲音低低的,依舊是沒有安全感的問她:「你會永遠的跟我在一起嗎?」


    喬芮在他懷裏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岑莫有些泛紅的眼,她想了想又道:


    「你是這世界外來的,我也是這世界外來的。」


    她抬頭看他,露出真誠的、絢麗的笑容。


    「岑莫,如果我真是什麽命定之人的話,那麽……」


    「我隻是你的命定之人。」


    他頃刻間抱緊她,兩人在一片白茫茫的光中擁抱著,宛如緊密相貼的一對玉石。


    喬芮想起最開始初見他時,那時她對他十分恐懼,當時,她會想到如今她會心甘情願的與他許下這「永遠」的諾言嗎?


    她這二十幾年來,有人說過愛她,卻總不是熾熱的、明媚的、光明的,他們或是小心謹慎的藏著、或是暗地裏使絆子的嫉妒著、或是連一點表現都沒有隻在最後受不了發瘋的。


    但唯獨他,他最開始便袒露他的愛意,他歷經千辛萬苦而來,隻為證明她是明珠,而不是「花瓶」。


    他給她所想要的一切,卻還是要擔心自己是否會願意與他執手此生。


    「我願意。」


    她接著補了下句話。


    「並且是,永遠。」


    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喬芮笑著回吻,恍惚間有什麽溫熱鹹濕的液體落在她的臉頰,她伸手抹去,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的眼淚。


    既然他愛她不屈的眼眸和傲骨,那便執手一起,看個夠吧。


    正文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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