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娣買好了一大包葡萄幹、枸杞子、巴旦木、蘑菇幹等新疆特產,向學校請了探親假,先飛南城再回四川,南城雖是她的傷心之地,但也是她的成人之地,在這裏的幾個恩人是必須要拜望得,最重要的就是黃露和王東指導了,以及大地歌舞廳老板劉繼寶和的老板娘馬蕊姐,還有就是師範學院音樂係的李老師、菜攤的老板穀紅,這些人,都是在自己困窘的時刻出手相助的人,都是自己的恩人,悅娣不敢忘記他們,也不能忘記他們。


    悅娣住了進酒店,第二天一大早就動身去了師範學校,她找到了李老師的家,離開李老師已經九年,李老師的變化讓她幾乎無法相識,李老師已經不認識悅娣了,不是因為悅娣的變化,而是李老師身患嚴重的抑鬱症,悅娣不明白,像李老師這樣的一個音樂學院的老師,性格應該是很開朗的人,怎麽會患上抑鬱症!李老師的愛人說,主要的誘因還是學校的職稱評審和學校的管理崗位的問題,李老師在學校任職多年,教出過很多優秀的音樂人才,可是學校在評教授級職稱時,基本上不看成績,而是看大家和職稱推薦人員的關係,李老師是一個不願巴結別人的人,想靠自己的本事和業績,結果,連續五六年就沒有通過推薦,另外就是,李老師一直想做點事,可是處處受到排擠,所以幾年以來一直生活在壓抑的情緒之中,繼而換上了這樣一種怪病。因為長期吃抗抑鬱藥物,大腦受損嚴重,現在基本上不認識人了,不僅僅是李悅娣,很多過去的老朋友都不認識了,成天就隻知道吃,吃了就拉,看到家裏來客人了就高興,就傻笑,因為客人們都帶來吃的了。年紀輕輕的,才五十四歲,離正式退休都還有一年,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後都怎麽過喲。


    悅娣年輕,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不知道自己可以說點什麽,隻是說,會好的,慢慢會好的,在李老師家裏停留了不到一個小時,悅娣便離開了,時間尚早,她想在這南城的大街上走走,南城畢竟是南城,街道比9年前已經有了更加明顯的變化,變得更家寬敞更加幹淨了,快到春節了,大街小巷都掛上了迎接新春的大紅燈籠,人們行色匆匆,摩肩接踵,馬路上的車流依舊如一條條鋼鐵化身的長龍,蜿蜒流動,兩旁的樹木有的已經退去了豐滿的姿容,那些不落葉的也變成了暗青色,與人為點綴的大紅大綠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悅娣行走在街道上,她的心情很是悲涼,她無法理解李老師的抑鬱症,她在內心不停的反問自己,怎麽會這樣,職稱評定怎麽會出現那麽多的人為因素,職稱評定不應該看工作業績嗎,為什麽很多像李老師這樣業績突出的人還不如和領導跑的勤的人來的快呢?悅娣現在是中教二級教師,明年也該評審中教一級了,如果自己留在學校教書,明年能評上嗎?如果評不上,會不會也像李老師一樣想不開呢?想不通是肯定的,有沒有李老師那麽嚴重是另當別論的,畢竟自己還很年輕。在學校,有很多老師是想做事的,可是為什麽總是有那麽多的條條款款約束著他們的手腳呢,人家要做事,隻要能從學校的利益出發,能做就應該讓人家去做呀,這些實在的讓悅娣這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想不通。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呀不要把那些事看得那麽重,職稱是什麽,不就是錢嗎,人呀,功名利祿都是身外之物,不必要那麽認真,工作都是為社會服務的,可以盡力而為,不必拚死拚活,把自己身體累壞了,是沒有人記得的,即使在你病痛的時候,單位人來看你一次,也是不能消減任何痛苦的,況且單位人來不來看望一次都是兩可的事。就如李老師,今天病成這樣,作為學生,也隻能看看了事,還能給她做些什麽,可是當初李老師為了自己是怎樣付出的,這完全不能對等,她投下了桃,我卻不能報李!這對李老師來說,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公平!悅娣想起了紅樓夢中的那個跛腳道人唱得那首《好了歌》。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是呀,人要把什麽事都看開點,看不開,想不通,損害的就是自己,無欲無求自然也是不行的,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追求,不能活得跟行屍走肉一樣,但是如果失敗了就放不下,自然也是不行的,在追求的過程中,要多一些耕耘,不要做過多的收獲的準備,耕耘是盡人事,結果要看天命,如果不盡人事,就想上天賜予福氣那也是不可能的。做老師就想做好老師的事,不要去想做校長的事,做校長就做好校長的事,不要去想做局長的事,在什麽坡,唱什麽歌,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李老師之所以抑鬱很可能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當老師卻想了校長的事,這是何苦喲,可是,這個人呀,道理說來似乎人人都懂,可是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遠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悅娣在街上走了很久,她要去看望的第二個人是穀紅,就是在玲瓏塔菜市場收留過悅娣,善待過悅娣的那位中年婦女,悅娣估計穀紅的的年齡應該在55歲左右了,因為穀紅的女兒和自己差不多大,9年來穀紅有著怎樣的變化,55歲,和李老師也差不多,不會也像李老師一樣晚景淒涼吧,悅娣做好了穀紅生活不盡人意的思想準備。


    悅娣來到玲瓏塔的菜市場,這裏已經不是露天市場了,先前那種汙水橫流、爛菜腐臭的情形沒有了,市場人潮湧動,井井有條,幹幹淨淨,悅娣走到自己曾經賣菜的攤位前,不見穀紅的影子,她向賣菜的姑娘打聽穀紅的去向,姑娘告訴她說:“穀總在辦公室”,悅娣沒有聽得很真切,說道“我想問的是穀紅?”姑娘說道:“知道,她是我們整個市場的總經理,辦公室就在前麵”,悅娣走過幾個菜攤,她發現菜攤都是年輕姑娘在買菜,而且都穿上了統一的紅馬甲,戴一頂紅色的小帽,馬甲上別著工號牌,帶著暗紅色袖套,和乳膠手套,有點像飛機上的空姐。賣肉賣魚的男人女人也都是這身裝扮。悅娣覺得這有點穀紅的風格,當初自己賣菜時,她就要自己穿上辦公室白領一樣的工作服。現在做了市場的老總,她這麽做,也順理成章。


    悅娣進到穀紅的辦公室,穀紅正專心致誌的盯著電腦上的蔬菜,沒有發現悅娣進來,悅娣看到,穀紅的辦公室非常講究,沙發、茶幾、老板辦公桌,真皮轉椅,電腦電話一應俱全,穀紅裝著十分講究的高檔小西裝,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顯得年輕有活力,她麵色紅潤白皙,瘦了不少,顯得很耐看,要不是記憶深刻,悅娣都不敢相認。悅娣輕輕的叫了一聲,穀紅才發現悅娣,意外相見,讓穀紅十分驚喜,她招呼悅娣落座,要來咖啡,熱情的寒暄一番。悅娣說穀紅的變化讓她有點出乎意外,把穀紅讚頌了好一陣子,說明自己來意是看望恩人,沒想到恩人竟然發展得如此好。穀紅也簡單了解了悅娣的近況,說道:


    “悅娣,不要回新疆去教書了,到我這裏來,你來做副總經理,工資不少於8000元,你看怎樣”


    悅娣說:“感謝穀嬸,你總是在我困難的時候主動幫助我,你就是我的貴人,但是我這次出來,肯定還是要回去一趟的,學校的一切都沒有交接,最重要的是,我出來還是想在音樂方麵有所發展,暫時沒有掙多少錢的想法”。


    “你的先生和孩子怎樣?”


    “穀嬸,我還沒結婚呢,哪有先生和孩子”。


    “悅娣,你都30歲了吧,還沒結婚,我的外孫子都8歲了,你家孫策呢”。


    “他在美國紐約花旗銀行做高級分析師,到美國的第二年就結婚了,妻子是同學路易斯,我們雖然沒有成為夫妻,但他還是我哥哥,我們關係很好,我也想找對象結婚,之前的那些男的我都覺得不是很合適,所以就要沒找”。


    “那你就更不要走了,在我這裏工作,現在的工作也很輕鬆了,看看電腦,下下訂單,一點都不累,生意也好做,在南城人多,找對象肯定比你在新疆的選擇麵要大得多”。


    “我不太想在南城呆,我想做音樂,我一直沒有放棄我的音樂夢想,找對象的事吧,要看緣分,急也沒有用,我不想找個男人生娃娃就了事,還是要有點共同語言。我也有不回新疆的想法,就想出來闖一闖,在新疆實在是太安逸了,風景迷人,民風淳樸,一點競爭都沒有,有點像養老。我還是比較喜歡生活在一個比較有挑戰性的地方,人太閑了,是非得很”。


    “說的對,悅娣,人不能那麽養尊處優,過慣了那種無所事事的生活,人就沒有了往前走的動力,活著就沒有多少意義,現在這個社會多好呀,隻要踏踏實實的幹,稍微動點心思,社會就會給你很豐厚的回報,社會給了我,我是不是也該給社會做點什麽才像個樣子呢”。


    “喲,穀嬸,覺悟高喲,有點像黨員了”。


    “不怕你笑話,我就想入黨,不過有些時候看到有些黨員幹的那個缺德事吧,我又不想入黨了”。


    “嬸,那不是主流呀,看問題看主流,你可以入黨”。


    “一個也不行呀,一顆老鼠屎搞壞一鍋湯呀”。


    “穀嬸,你應該入黨,隻有入黨了,才能有辦法把那顆老鼠屎給踢出來呀”


    “悅娣,你說的有道理,街道辦事處都來我這裏發展我好多次了,我還在猶豫,今天你這麽一說,我決定了,積極向黨組織靠攏,悅娣,你留下吧,我看你當老師後,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看問題看得更清楚了,全麵了”。


    “穀嬸,你先別留我了,我先走走看,如果實在不行,我一定來找你”。


    兩個9年沒有見麵的恩人,兩種完全不同的境遇,一個因為金錢和地位抑鬱了,一個也因為金錢和地位卻陽光燦爛。因何而如此呢?


    悅娣回想著兩位恩人的過去,李老師幫助自己,一方麵看重自己的天賦,這裏麵未必然就是完全從我李悅娣的利益出發的,未必沒有搞出點名堂高升一步的想法,還有就是自己曾經和孫策一起給她送去了一千多元的禮品,相當於賣菜五個月的工資,所以李老師非常上心,要是真的從我李悅娣的利益出發,她就不該收下那五個月的汗水。穀紅幫助自己沒有什麽目的,如果一定要說有目的,就是填補女兒離開後的心理空缺,李老師幫自己,有點順便的意味,穀紅幫自己可是真心實意,真金白銀的,李老師做事要求得到回報,要職稱,要地位,穀紅做事,在自己得到回報後想著回報社會,不同的生活態度,有著不同的人生結局。悅娣明白了,李老師沒有評上教授絕不可能像他丈夫說的那麽簡單,也許另有隱情,甚至是不能說出口的隱情。李老師確實對自己有恩,對李老師患上抑鬱症,作為一個報恩者是可以同情的,但是,從人品與結局的意義上來看,李老師不值得同情,穀紅同樣是恩人,她的真誠大度,她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和她回報社會的人品才真的值得人們稱頌。


    悅娣來到大地歌舞廳,歌舞廳已經該換了門廳,更改了名稱,“天籟歌舞廳”的金字招牌高高的豎立在大樓的頂端。悅娣走進歌舞廳,歌廳裏已經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服務員非常熱情的招呼著悅娣,詢問悅娣需要辦理什麽業務,悅娣說自己要找老板劉繼寶,服務員告訴悅娣,這家歌舞廳的老板不姓劉,姓馬,叫馬蕊。悅娣明白,原來是馬蕊接過了劉繼寶的家業,悅娣來到馬蕊的辦公室,馬蕊正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麵對麵的玩著撲克牌的接龍遊戲,玩的十分投入,幾乎是頭頂著頭了,以致於悅娣進來的時候,他倆誰也沒有發現她,悅娣退到門邊,敲敲門,馬蕊說了一聲“進來”,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他們的遊戲,悅娣招呼道:“馬蕊姐,好興致呀”,馬蕊抬起頭來,才發現是李悅娣,那位年輕小夥子也抬起頭來,看上去是一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那男生高大英俊,強壯帥氣,顯得瀟灑挺拔。


    “哦,李悅娣呀,找我有事嗎?這是我的未婚夫”。


    “沒事,來看看你”


    “看我呀,謝謝,不僅是看看吧,是不是又想回來唱歌了”。


    “就是看看,來感謝你,沒想回來唱歌”。


    “沒想回來唱歌,找我做啥”?


    “你是我的恩人,自然要來看你”。


    “恩人的話就不要講了,有事說事吧”!


    “就隻是來看你,這是一些新疆的特產,不成敬意”。


    “新疆特產,南城街上到處都有,帶它幹啥,那麽麻煩,謝謝了”。


    “我想問問劉繼寶老總在哪裏辦公”?


    馬蕊指一指窗外,說道:“他呀,他在對麵的街邊上修鞋店裏辦公,你可以去看看他”。


    悅娣看到馬蕊有些心不在焉、不鹹不淡,她起身告辭,馬蕊沒有起身,繼續和那個男生做他們的接龍遊戲。


    悅娣出門,他順著馬蕊手指的方向,去找劉繼寶,她不明白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馬蕊姐對自己那麽不鹹不淡,自己是帶著禮品去看她的,可是人家根本看不上,這是為什麽?


    悅娣看到對麵有幾個修鞋的地攤擺在了人流穿行的街邊,她走了過去,他向其中一個打聽劉繼寶的情況,那位修鞋師傅,抬起頭來,悅娣嚇了一跳,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想要強奸自己的飯館大師傅李天亮,李天亮也認出了她,悅娣想要離開,李天亮一把抓住了她,和氣的讓她坐下,悅娣見街道人頭攢動,知道李天亮不會把自己怎樣,她坐下了,李天亮請求悅娣原諒他過去的無恥,說自己過去也是真心喜歡悅娣,喜歡就想占有,又不想婆婆媽媽的下功夫,所以犯下了那樣的錯誤。悅娣聽到李天亮的悔悟,心中有了一些同情,她問候李天亮近況,李天亮告訴她,自從悅娣離開後,自己當時就後悔了,以後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豬狗事,自己在醫院治了很長時間的傷,小便出血了將近一年,後來結了婚,妻子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農村姑娘,但婚後,他們就沒有過夫妻生活,姑娘剛開始還認為是害羞,後來發了自己沒有了那個能力,妻子用盡了各種辦法,自己都毫無反應,沒有希望了,妻子跟自己的好友哥們何俊康發生了關係,妻子很過分,有一次乘他不在,帶著何俊康在自己的家裏的客廳地板上亂來,結果被李天亮看到,李天亮氣不過,剁掉了何俊康的兩個手指,自己進了兩年監獄,離了婚,妻子做了飯館王老板的小三,王老板不肯收留自己,坐了牢的人找工作很難,所以他就擺了這個修鞋攤,他今天拉住悅娣的目的主要有兩個方麵,一方麵是道歉,另一方麵是告訴悅娣何俊康一直想要報複悅娣,無數次的揚言,要報複李悅娣,他警告悅娣,那個牲口是幹得出來那種事的,在南城一定要小心。


    悅娣聽著李天亮的訴說,心中湧起無限的愧疚之情,李天亮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又怎麽能說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呢,悅娣非常後悔自己的殘暴,即使當時是正當防衛,但是這過度的防衛給人家帶來了一輩子傷害,她拉過李天亮滿手硬繭的大手,放到自己淚流滿麵的臉上,深深的懺悔自己的罪孽,她站起身,拿出自己包中的4000元現金,塞進了李天亮的包中,起身給李天亮深深的鞠了一躬,捂著著自己欲哭的嘴,匆匆離去。


    悅娣跑出了好遠,她隱隱聽到好像有人在叫她,她回過頭來,有沒發現有自己熟悉的人,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再次傳了出來,分明是在叫她,他聽出來了,就是劉繼寶的聲音,他循聲望去,人群之中,一個修鞋的小攤前分明的坐著劉繼寶,悅娣走了過去,劉繼寶麵色黃中帶黑,雖然隻有三十來歲,可是前額已經有了很深的皺紋,灰白的頭發蓬亂不堪,滿手汙垢,手上的皮膚褶皺中夾著一條一條的黑色的印跡,悅娣簡直不敢相認,她不相信,這就是9年前幾乎天天送自己禮物,甚至一擲千金的劉繼寶老板,就是吃猴頭、坐牛頭、的劉繼寶經理。


    悅娣來到近前,劉繼寶招呼她坐下,放下手中的活計,和悅娣交談起來。


    悅娣:“劉經理,唉,算了,我叫你繼寶哥吧,怎麽會是這樣?”


    劉繼寶:“悅娣,我真是個混蛋,我當初也是鬼迷心竅了,本來打算一直追求你的,可是在這個時候,你爸爸病了,你走了,馬蕊出現了,我和她見麵的當天就那樣了,馬蕊很快進到了我的公司工作”。


    悅娣:“你們兩個都那樣了,進到你的公司也很正常呀,我看你們是中學同學,關係一直不錯呀。”


    “悅娣呀,正因為那樣,所以我就沒有防範,每次提出要我給一點愛她的誠意,要我在她給我的一些誠意表示書上按手印,我急,想都沒有想,看也沒有看,就按下了手印,這樣的過程將近半年,她提出要結婚,我們很快結了婚,父親交出了自己的董事長的位置,給了她,她拿到了公司的財產大權,在當上公司董事長的第二天,就提出和我離婚,財產清算,結果我家在公司負債280萬元,我不信,查賬,發現,我家財產、股份、全部被我贈與給了公司股東馬蕊,馬蕊拿出了所有我按過手印的憑據,憑據上我的手印,公司印章,法人印章清清楚楚,我爸無話可說,她作為公司股東,財產投入全部在婚前,我和他婚後沒有任何財產,隻有債務,馬蕊承擔了債務的百分之二十,我家被大地歌舞廳徹底掃地出門,父親不到五十歲,一氣之下,一病不起,第二年的春天就離開了人世,母親精神徹底垮了,瘋了。我多次找馬蕊說理,可是我一點道理都沒有,多次被保安趕出來,沒有辦法,我無臉見人,我跳了樓”。


    悅娣十分驚訝:“你跳樓!怎麽會這樣?”


    劉繼寶:“我從二樓跳下來,沒有摔死,你看我現在這條腿徹底廢了”。劉繼寶讓悅娣看看自己的右腿,傷心的說道。


    悅娣:“繼寶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悅娣妹子,知人知麵不知心呀,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我這是罪有應得,當初我要是穩重一點,不理睬馬蕊,專心追求你,即使追不上,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我腸子都悔青了!還有就是我和父親金融債券和公司運營的知識遠不如馬蕊,沒有知識害死人,要是我們稍微有點知識,我父親不至於將公司董事長的位置直接交給馬蕊,馬蕊也不可能拿到公司的印章和我父親的法人的印章,就不會出現這種局麵”。


    “那後來呢”


    “悅娣妹子呀,人情淡如水呀,我家在發達的時候,很多親戚朋友都想著來投靠我家,爸爸為了自己的生意,一個都沒有點頭。我家衰敗了,親戚朋友自然也不肯搭理我們,見我家這樣了,都躲著我,害怕我給他們找麻煩,中學時老師給我講過一副對聯,是那麽寫的,‘窮在鬧市辦海參席請不來有錢舅子;富在深山架開山炮轟不走舔肥龜兒’,當時隻是覺得好笑,今天這在我家全都得到了驗證!”。媽媽瘋了,要錢治病,沒有一個親戚伸出一隻援手。實在沒有辦法,我真想去死,可是我死了,我媽媽怎麽辦,我那瘋了媽媽怎麽活呀,我隻能選擇活下來,我活下來,媽媽才能活下來,要活下來,總要吃飯,我別無選擇,就擺了這個修鞋的地攤,生意還不錯,就是城管一天到晚的追趕,我和城管的鬥爭已經五六年了”。


    “繼寶哥,我能去看看阿姨嗎”。


    “媽媽瘋了,已經不認識人了,我們沒有房子了,租了一間很小的房子,家裏很亂”


    “沒關係,繼寶哥,我去看看阿姨”。


    “好吧”劉繼寶把東西收好,裝在一輛人力三輪車上,讓悅娣上車。


    劉繼寶騎著三輪車,東拐西拐,轉過七八條小巷子,來到一個惡臭的廢水溝旁,停了下來,溝渠的一邊有幾間低矮的小破房子,劉繼寶租下其中一間,劉繼寶下車後,拖著他那條廢腿,推著三輪車,一瘸一拐走在前麵,悅娣跟在劉繼寶的三輪車後,走在無處下腳的小路上,思緒萬千。他們進到房間門前。房門緊鎖著,劉繼寶開門,門剛開,一種惡臭迎麵撲來,一個悲哀的淒厲的的聲音嚇了悅娣一跳“媳婦,媳婦,媳婦,饅頭、饅頭、饅頭”。劉繼寶安慰著悅娣不要害怕,告訴悅娣:“這就是我媽媽”。


    這儼然是一個七八十歲的瘋老婆子,悅娣知道,劉繼寶的媽媽最多不過55歲,早年也是因為歌唱得不錯,才認識了喜愛音樂的劉崇德。為了防止媽媽亂跑和破壞,劉繼寶用一條鐵鏈套在了媽媽的腰上,另一頭連在牆壁的一個柱子上,媽媽的活動半徑就隻有一米。劉繼寶放下東西,看看媽媽的手,手上全是屎,看樣子,媽媽上午又吃屎了,他生氣的訓斥起來,一邊訓斥,一邊給媽媽洗手,悅娣沒說什麽,放下手中的禮品,走到門外,捂著鼻子,她想吐,她把劉繼寶叫到外麵,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但是看到劉繼寶的這種狀態,他又十分的無奈,不管怎樣,劉繼寶曾經是愛過自己的,雖不能說是真心實意,但是做的事還是善良的,在自己困難的時候也是幫過自己的,自己的父親在南城治療期間,劉繼寶也是跑前跑後的,即使劉繼寶的幫助是出於在自己麵前博取好感,那也沒有什麽錯。現在劉繼寶麵對如此難處,悅娣怎能袖手旁觀!


    他對劉繼寶說:“繼寶哥,你怎麽能這樣對待阿姨,我知道你也是沒有辦法,可是這樣也是於心不忍呀,繼寶哥,我曾經也許是你的心肝寶貝,你追求過我,隻是沒有表白,今天我比你好一些,也許我可以幫你,你需要怎樣的幫助”。


    劉繼寶說:“悅娣妹子,謝謝你,如果可能,我想把媽媽送到精神病院去住一陣子,治療一下,現在主要是沒有錢,親戚朋友又不肯把錢借給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悅娣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另外你也不能繼續擺修鞋攤了,你還有什麽技術,能不能做鞋子”。


    劉繼寶說:“看我媽媽的病大概要一萬多塊錢,修鞋子的人應該都會做鞋子,我修了很多年了,知道做鞋子的要領”。


    悅娣:“你有沒發現周邊的鞋子作坊需要轉讓,費用大概多少”。


    “妹妹,你有這麽大的能力嗎,我看了,有這種廠子,轉讓費大概五六十萬”


    “現在先把阿姨送去洗個澡,換上幹淨衣服,然後送醫院,馬上。送完醫院你帶我去看看那個要轉讓的鞋廠”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就做……”


    劉繼寶帶上母親,洗完澡,用車拉上,路過修鞋攤點,悅娣叫上了李天亮,給劉繼寶介紹認識,她告訴劉繼寶說:“這是我的堂哥,你們以後可以兄弟相稱”,李天亮背上劉繼寶的媽媽,送進了醫院,辦完手續,悅娣預付了三萬元,劉繼寶當時就跪在了地上,要給悅娣磕頭,悅娣又把它訓斥了一頓,三人迅速來到想轉讓的鞋廠,三人了解情況後,悅娣要劉繼寶找來律師,簽好合同,悅娣支付了85萬元,買下了這個製鞋廠。悅娣說:“天亮哥,繼寶哥,我買下這個廠就交個你們,一切我都不管,繼寶哥以前做過管理,你就做廠長,天亮哥,你就做副廠長,有事你們商量著辦,我沒有利潤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廠子要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不能亂來,做出點名堂來,你們還可以做點箱包之類的,銷路也一定不錯,你們要根據自己的身體條件,爭取早點找到媳婦,你們兩個曾經都喜歡過我,我今天這麽做,算是給你們還一個禮”。


    李天亮跪下了,劉繼寶也跪下了,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我們不配,我們一定盡心盡力,搞好這個廠子,力爭一年翻兩番”。


    李天亮“妹妹,你真是我的親妹妹,你以德報怨,讓我怎麽有臉呀,我一定配合好劉繼寶哥哥,搞好這個廠,我腿腳好,我外麵跑,繼寶哥,你主內,抓好質量”。


    悅娣說:“兩位哥哥,這個廠子無論賺多少錢,你兩把一半利潤用到廠子的發展壯大上,利潤的百分之二十七作為繼寶哥的工資,因為繼寶哥還有一個有病的媽媽,百分之二十三作為天亮哥的工資,天亮哥有沒有意見”。


    “妹妹,這太多了,我理解,隻有感激,沒有意見”。


    “天亮哥,繼寶哥,我這裏再給你們2萬元服裝費,你們兩個從今天起,就是這個廠的廠長了,要有一個廠長的樣子,馬上買衣服,洗澡,理發,尤其是天亮哥,時刻都要把西裝領帶打上,再給你們10萬元的流動資金,你們看夠不夠”。


    劉繼寶“妹呀,我親妹妹也不過這樣了,你都花了一百萬了,我們兩要幹不好,還是人嗎。我們一定努力”。


    悅娣:“兩位哥哥,這一百萬,如果運轉的好,就算我入股了,如果不好,你們也要盡量還清我的本金。還有以後找對象一定要穩重點,不要急,天亮哥,你一定要告訴人家實際情況,不要隱瞞,對方有孩子,比你們大一點也是可以的,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天亮哥,繼寶家有困難,你要幫助一下,不要斤斤計較,你們是兄弟,一定要努力。繼寶哥,黃露老師和王東老師在哪裏”


    “我很長一段時間沒聯係他們了,黃老師好像去了青歌賽當評委了,王東老師去了海域,我可以找到他們的聯係方式”。


    “對了,你們兩個今天就必須買一部比較好的手機,把沒辦完的手續辦完,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買上手機馬上聯係我”。


    悅娣離開了製鞋廠,回到了入住的賓館。剛到賓館就接到了劉繼寶的電話,他找到了黃露和王東的電話。


    王東在海域,黃露在北京,悅娣準備先到海域去找王東老師,之後回到家鄉看父母,以後有機會再到北京看望黃露老師。


    悅娣在海域的“九天歌舞娛樂城”找到了王東,故友相見,兩人十分高興,王東是九天娛樂城的音樂主管,歌舞廳生意一般,也就是基本能夠維持罷了。悅娣問起分別後大地歌舞廳的情況,王東不願意說更多,主要意思是新任老板馬蕊,太過於心黑,下死手整死了原來的劉崇德老板,大家都為這個抱不平,都不願意執行馬蕊的指令,還有就是馬蕊不懂音樂,更不懂音樂人的心理,所以很快就和原來的十幾個人鬧崩了,那裏麵的老人全都出來了,馬蕊重新組建了樂隊,他們原來的大部分人都到了海域,現在這裏的情況不好,都有另謀發展的想法,現在主要是在等機會。王東說,現在海域發展基本上是一日千裏,機會非常多,北上廣的很多人都來海域發展了,所以他建議,悅娣留在海域,先在自己的九天歌舞廳幹幾天,再想其他辦法。


    悅娣沒有立即同意王東的意見,她想過完年去見一見黃露指導,然後再做決定,悅娣在海域溜達幾天,海域的現代化和繁榮昌盛的現狀,給悅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農曆臘月二十三日這天,悅娣回到了明月鄉,孫李村的家。孫策帶著妻子路易斯和兒子孫克斯也在這天回到了家鄉。


    悅娣回到家,兄弟姊妹侄兒侄女也都到了家,一家人正在歡天喜地的準備過年的物品,李老漢老漢精神矍鑠,溜達著外孫子鄭秋和李玉婧,在院子裏做遊戲,這兩個小東西,給這老兩口帶來了無限的樂趣,要是沒有這兩個家夥,老兩口都不知道怎麽活。


    李玉婧一轉眼也都成了大姑娘了,正上初中二年級,鄭秋上六年級。悅娣到家,李玉婧撲了過來,高興的抱起姑姑轉了幾圈,放下後,又吊著姑姑的胳膊,顯得極為自豪的樣子,悅娣從到新疆就帶李玉婧玩,擦不完的鼻涕是李玉婧最大的特點,鄭秋和小姑姑不是很熟悉,並不過多的圍著。現在李玉婧的鼻涕沒有了,穿的幹幹淨淨,長得眉清目秀,真有點悅娣小時候的樣子,老兩口也把李玉婧當著悅娣來帶,憐愛至極,李玉婧說東,爺爺奶奶不敢往西,要什麽,即使是半夜三更,也要趕快去買來,說是要玩打水漂,即使打著手電筒,也得帶到稻田裏去玩上一把。好在李玉婧是女孩子,不算多麽出格,她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鄭秋就大不一樣了,讀書不太認真,折騰老漢老太太,老漢老太拿他沒招的時候,李玉婧站了出來,讓鄭秋站著,鄭秋不敢坐著,這是多年來打出來的威信,鄭秋豈敢造次,多年來,上學路上就是考驗鄭秋的戰場,鄭秋在家造次,折騰爺爺奶奶,李玉婧隻是看著,不做過多的反應,到了上學路上,李玉婧就原形畢露,大打出手,直到鄭秋徹底伏貼。鄭秋不敢回來告訴爺爺奶奶,直到一次鄭秋臉上有了血跡,才被爺爺奶奶發現,老兩口心疼壞了,把李玉婧狠狠的收拾了一回,李玉婧不但不改正,反而變本加厲報複到鄭秋的身上,從此鄭秋老實了很多,他真的怕這個二姐。不過要是有外人欺負鄭秋,李玉婧也是挺身而出的,所以鄭秋雖然怕二姐,可還是天天和李玉婧混在一起,二姐是他的保護傘。


    家裏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需要悅娣做些什麽,悅娣有些閑得無聊,她和李玉婧一起在比賽著背誦唐詩宋詞,悅娣教初三已經三輪了,中學時語文就學得不錯,李玉婧無論提問那首詩,悅娣都沒有問題,李玉婧被悅娣一提問,就有點答不上來,急得抓耳撓腮,就在這時,孫策出現在悅娣的麵前。


    李玉婧雖然不太熟悉孫策,但是也聽爺爺奶奶說起過,孫策是她學習的榜樣,李玉婧拿出一個筆記本,要孫策給他簽名,孫策簽了名,小家夥得到了滿足,跑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孫策和悅娣。十年不見,悅娣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雖然他們這些年來幾乎是每周都通電話,可是見麵總覺得有千言萬語,然而又不知從何說起,孫策請悅娣到外麵走走,悅娣同意,他們來到後山的小路,這是他們打小割豬草常常要走的路,孫策開了口:


    “妹妹,最近好嗎”?


    “還是可以的,你呢”。


    “很好的,妹妹,新疆好嗎”?


    “新疆當然好,風景好,人好,大度,人閑,生活節奏極慢。朋友要見麵,打個電話,怎麽還沒到呀,對方回答道‘馬上’,那你就放心等吧,一兩個小時後,才能見到人”。


    “也太慢了吧,這麽慢的生活節奏,那經濟發展可能不行吧”。


    “不對,新疆物產特別豐富,工業資源,煤、鐵、石油、風能、太陽能都特別豐富,克拉瑪依的油田,原油都是露天的,我去看過,一大坑一大坑的,棉花產量高得嚇死人,比我們這裏的水稻產量都高,瓜果更是不得了,新疆的土地裏,如果你想種點菜,往地裏隨意丟幾顆種子,隻要出苗了,澆點水,那個長得好得驚人,一根西紅柿藤子能接二三十個拳頭大小的西紅柿,所以我們有的上班的人,就在家裏用花盆種幾棵苗,吃都吃不完”。


    “妹妹,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這個新疆真是很神奇”。


    “新疆最迷人的還是景色,不過景點的路途都比較遠,新疆太大了,要是處處都像四川這樣的氣候,我估計能養活五億人。不過,人和人不一樣,我不是很喜歡新疆的慢節奏生活狀態,跟養老似的,我過完年還是想到內地發展,我喜歡有挑戰性的生活。你在美國怎麽樣”?


    “美國也是很不錯的一個國家,經濟發達,國內交通十分便捷,國民收入是目前的中國想到不敢想的,妹妹你怎麽還不結婚”?


    “你說我怎麽還不結婚?我和誰結婚去”!


    “你長得這麽漂亮,找個男士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找個男人生孩子肯定不難,可是每次和別人一接觸,我就想到你,你是我心中的妖怪”。


    “對不起,妹妹,是我害了你”。


    “話也不要那麽說,是我自己的腦子不夠活套,不過哥不用擔心,我不管走到哪裏,都有很多男生追我,無論在南城在新疆,還是在老家,都有,隻要我一鬆口,馬上就可以成家,哦,對了,這次我到南城,遇到了我在南城時欺負我的那個流氓李天亮,和原來大地歌舞廳的劉繼寶,還有你的同學馬蕊”。


    “他們都怎樣”?


    “你的同學馬蕊,利用手段,害死了劉繼寶的父親,逼瘋了劉繼寶的母親,劉繼寶跳了樓,摔斷了腿,現在擺了一個修鞋攤,沒有了家,那種淒慘讓人無法忍受,還有就是那個李天亮,就是那個流氓,現在人變了,變好了,就是沒有了男人的功能,是被我打的,他老婆見他不行,就胡來,後來做了王老板的小三,前兩天見到他,我都後悔死了,太慘了”。


    “馬蕊這麽狠!有機會我去折騰她一下,你想不想要那個歌舞廳,我想辦法給你搞過來,她馬蕊還想翻天!李天亮是個流氓嘛,多慘都不值得同情”。


    “哥,我發現你變了,好像不像以前那麽善良了,你想把你同學變成第二個劉繼寶?李天亮是流氓不假,可那是以前,年輕不懂事,現在人家改了,浪子回頭金不換,日子又過的那麽慘,又是因為我的一時的氣憤,我不該內疚嗎”


    悅娣把自己花了一百萬的事告訴了孫策,孫策沒有責備他,隻是說了句“傻妹,真是個好人,你肯定嫁個好人家,妹妹,需不需要用錢,需要我再給你一點”。


    “那187萬都是你的,你還要給我錢,你想買斷我們的感情是嗎”?


    “妹妹,那個187萬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是你的投資回報,我再給你50萬美金,如果沒有用,現在就直接買成股票,現在的上證指數才2000點,你不要動,過上三五年,肯定能翻一番,到時候你再把著50萬美金還給我就可以了,你看行嗎”。


    “不行”!


    “那這樣,我是美國人,不能開戶,這你知道,我借用你的賬戶買股票,賺了錢,利潤我們三七分成可以吧,你七我三”。


    “你七我三”。


    “傻妹,我比你有錢多了,你掙個錢太難,我掙個錢跟喝涼水一樣,所以必須是你七我三”。


    “哥,你說話可要算數,別到時候,又和去年一樣,本錢都沒完全收回去”


    “我是你哥好嗎,你分那麽清楚幹啥?妹妹,我真想把南城那個馬蕊的歌舞廳給你拿過來,逗一逗馬蕊,那簡直是小菜一碟!要不你去做哪裏的老總,讓馬蕊給你當副手”。


    “哥,你怎麽拿過來”?


    “一點小技巧!馬蕊還沒學會的技巧!通過一個花旗銀行的投資路徑,與當地政府合作,在她歌舞廳前麵擬建摩天大樓,這樣歌舞廳就被擋住了,就活不下去,她不就急於脫手,這樣,不就很廉價了嗎,買到手後,再把意向撤銷,不就行了嗎”。


    “哥,你太壞了,良心都不要了,那是你的同學馬蕊”!


    “不是為了你嘛,同學有你重要嗎”?


    “我重要,你也不能那樣”。


    “我聽你的,不使壞,不過,要搞垮她實在是太容易,我的背後可是花旗銀行,有著強大的研究團隊,資金實力”。


    “你敢那麽搞,我就和你斷交”。


    “說了不搞,就不搞嘛,斷什麽交喲”。


    “路易斯,和孫克斯都回來了嗎?我去看看”!


    “走吧,回家看看吧,看我常常給你打電話,路易斯也想見你”。


    “我們見麵不會打起來吧”!


    “看你喲,路易斯可是美國人,接受的可是西方文化,信奉的可是自由主義,不像你我接受的都是東方文化”。


    “文化差異這麽大嗎”?


    “你們見麵不就知道了,路易斯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


    “會講漢語嗎”?


    “一點點”。


    “孫克斯呢”?


    “能聽懂一些,不會說”。


    “我必須說英語嗎”?


    “你還不如說漢語,你要說英語,他們恐怕一句都聽不懂”。


    “為啥呢”?


    “為啥?你的英語會嚇死所有美國人的”。


    “我能聽懂一些奧巴馬的演講”。


    “奧巴馬可聽不懂你是不是在詛咒他”。


    “算了,還是說漢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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