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娣在第二天的中午趕到了家,果然父親重病,胃出血住進了鄉裏的衛生院,情況沒有悅娣想象的那麽糟,但是發病時大口大口的吐血,也把人嚇了個半死,悅娣到醫院的時候,李老漢已經可以吃一些流食了,病況得到了有效的控製。父母兄弟見麵當然少不了摸眼流涕,眼前的悅娣,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農村妹子的,儼然有了許多城裏人的氣場,哥哥姐姐們見到悅娣帶回來的汽車,都十分的羨慕,雖然悅娣一再解釋是公司看她急需趕路,所以派車,可是哥哥姐姐還是認為妹妹混的不錯,很想坐坐妹妹公司的車,沒辦法,悅娣找了一個借口,說是需要到縣城去拿一種藥,讓哥哥姐姐坐公司的牛頭越野車一起去,哥哥姐姐回來後,更是不得了了,在病房裏唾沫星子亂飛的讚美起悅娣帶回來的車有多好多好,哎呀,那個車真是太好了,真皮子的座椅,幹淨的不得了,坐在上麵一點都不顛,一點都不簸,茶杯子裏的水都一點不晃,那車跑得都快要飛起來了,路兩邊的樹都看不清楚,要看好遠才看的清田地裏長著啥東西,車裏除了音樂聲,一點噪音都沒有,涼快的不得了。李老漢老兩口也跟著一起高興起來,這一高興,李老漢老漢的病情又好了一大截。


    劉繼寶在悅娣到家的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詢問悅娣父親的病情,他建議悅娣把父母接到南城,車已經派去了,回來也比較方便。悅娣不好立即答應,父親仍然在重病中,坐車長途辛勞,可能吃不消。如果要到南城治療,起碼要等到病情穩定以後了。


    劉繼寶告訴李悅娣,讓駕駛員在悅娣家等待兩三天,一方麵休整一下,另一方麵,看看幾天後悅娣的父親是否適合轉院,如果適合,就順便把他們帶到南城來,如果能到南城來,南城的一些大醫院,他們都可以提前找好床位,悅娣內心萬分感激,真的是好人啊,關鍵時候主動幫助自己,前幾天自己還覺得劉繼寶可能有所圖,要是這樣一個好人,即使有所圖,也沒有什麽不應該呀,劉繼寶從來不說半個字的髒話,修養也是相當不錯的,辦公室裏滿房子的書籍,即使有些裝點門麵的意思,但是也是可以說明至少對於讀書人還是非常敬重的,想著自己前幾天還用孫策來羞慚劉繼寶,還用自己的嘮叨和所謂的武功來嚇唬劉繼寶,心裏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劉繼寶這個家夥相對自己的哥哥而言,也是有很多優勢的,比如有錢,家庭條件相當不錯,不僅如此,劉繼寶也是相當有頭腦的,並不是有的先富起來的一些人的子女,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個人非常踏實,很遺憾的是劉繼寶來到她的世界中晚了一些,悅娣對於劉繼寶的態度在一點點的變化著。


    悅娣把劉繼寶經理願意幫自己把父母帶到南城去治病的想法告訴哥哥姐姐,哥哥姐姐都非常高興,他們畢竟都是農村出來的,見到一點點小便宜就願意去占,更何況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治病這麽大的事,他們也都願意到南城去陪同,悅娣帶回來的汽車,也隻能坐五個人,除了兩個駕駛員,悅娣及父母就坐滿了一車,沒辦法容納更多的人,幾個哥姐也就隻好作罷,想坐牛頭車舒舒服服的去南城的想法變成了他們的夢想。


    李悅娣再次給劉繼寶打了電話,告訴了打算帶父母去南城治病的想法,劉繼寶十分開心,在悅娣麵前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答應立即找好醫院,等他們到來,劉繼寶心裏盤算著,要想贏得李悅娣的芳心,就必須要花大價錢,隻要他自己努力,機會總是有的,孫策再好,不是也要離開李悅娣去美國了嗎,等到了美國,一年半載不見麵,那份固有的情感就必然會消失殆盡,到時候隻要自己功夫足夠,和李悅娣的關係就可以得到慢慢的確立下來,目前是一個表現自己好機會,不能放過,不僅要找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而且那點醫藥費也可以提前支付上,如果李悅娣願意接受墊付的醫藥費,那她就欠下了一份大大的人情,如果她不願意接受,也沒關係,就以李悅娣現在的收入,也足夠讓她還一兩年的帳,這就意味著李悅娣至少在這一兩年中時刻都會記著他劉繼寶對她的好處,有了這樣的感恩之心,就不怕突破不了李悅娣的心理防線,想到這些,他竟然有些興奮了起來。


    馬蕊畢業後,找了好幾個單位都不是很理想,她想請劉繼寶幫忙,看看有什麽好的人脈關係,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崗位,馬蕊告訴劉繼寶,條件隻有一句話:“錢多、事少、家近”。劉繼寶思來想去,他告訴馬蕊,要想達到她提出的條件,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做劉崇德的兒媳婦,公司可以安排她本店或者連鎖店當一個管理人員或者財務人員,馬蕊對劉繼寶的說法沒有明確的拒絕,她有點猶豫,她知道,自己雖然上了南城大學的金融專業,可是要找到一個比劉繼寶家的公司更好的職位,並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劉繼寶過去常常和她開玩笑,希望自己嫁給他,馬蕊也就那麽一笑了之,沒有當回事,可是這個劉繼寶現在一和自己說話,就提出要娶她,還說是他爸爸媽媽的意思,這就不能不讓她有所動心。劉繼寶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隻是書讀的少了點,要說掙錢,也沒有幾個男孩家比他家更厲害了,如果一定要把這南城城的所有人進行財富排名,他家也應該在一萬名左右吧,相當不錯了。最近聽劉繼寶說,又有幾家連鎖企業要開張,像她這樣的南城大學金融專業的大學生當然也是完全可以用得上的。至於他自己提的條件,什麽事少,家近、錢多,也是完全可以實現的,要是真的嫁給劉繼寶也是可以的,初中高中的同學,彼此之間也比較了解,因為高中時劉繼寶成績不是很好,所以他們彼此之間沒有更好的關係發展,那會兒,自己比較清高,基本上隻和幾個學習成績好的同學交往,沒有顧得上要和這個劉繼寶交往,現在看來也是一種讀死書的表現,馬蕊告訴劉繼寶,說自己可以考慮到公司任職,至於要不要當劉崇德的兒媳婦,要看以後的發展,不能用這事來做交易,劉繼寶高興得手舞足蹈,看來,什麽樣的女人都不是鐵板一塊,隻要用點心,都是有希望的,馬蕊過去連話都不願和自己多說,現在不是也有所鬆動了嗎,馬蕊雖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種女孩子,長相比較一般,但是人家學曆高,人聰明,將來生的娃娃也可以遺傳她的聰明基因,為了下一代,馬蕊也是非常非常非常不錯的,還有更重要的是老爺子老太太都喜歡這個馬蕊,要是馬蕊答應,老爺子今天就可以讓他倆入洞房。那個偶像李悅娣不是也動心了嗎,這是桃花運,這一定事桃花運,劉繼寶盼望這天已經太久了。


    李老漢在南城的醫院裏住了不到一個星期,病情就已經好轉,出了院,出院那天,劉繼寶照樣派了公司的車去接了李老漢,悅娣結了賬,醫院找回了兩千多元的餘款,悅娣拿著這些錢,也有點不知道怎樣處理更為妥當,這事得和父母商量一下,以後再說吧。悅娣把二老接回住所,在家休養,她開始上班,家裏有母親照顧著父親,悅娣也非常放心。


    孫策已經拿到大學畢業證,在離開南城前,也來看望了悅娣的爸爸媽媽,老兩口常常盤問悅娣,問她和孫策的關係發展到了那一步,母親錢老太太甚至問道:“我覺得好奇怪,你們在一起都這麽多年了,也不懷孕,是不是采取措施了”。把個悅娣問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反問母親:“媽,看你說的,我問你,你當姑娘的時候怎麽不懷孕”。母親被問得有些莫名奇妙,說到:“你是姑娘嗎,什麽當姑娘不懷孕?”悅娣十分堅定的說道,“我當然是姑娘,難道你們還不相信,要不要到醫院做檢查,亂問一氣,看你們都問些啥?真是的”。錢老太太說到:“兒呀,你們把持的真好,媽媽相信你,那個孫策不急呀,是不是有病喲”。“媽,看你說的,人家怎麽不急了,急得都要咬人,急歸急,那也要理智,我們是人呀,不是不理智的動物,想怎樣就怎樣,不要問這種事了,讓人家羞不羞嘛”。錢老太太不在追問了,她相信了自己的閨女。錢老太太問道,“兒呀,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吧?”悅娣說到:“當然不容易了”。那你說說怎麽個不容易,悅娣把自己這三年來的生活學習情況如實的說給了母親,聽的母親都禁不住掉下了眼淚,李老漢插話說到:“悅娣,你還拿到了大學文憑,真是很厲害呀,老子一分錢都沒花,你還每個月給我們寄錢,你還上完了大學專科,不容易,老子佩服的很呀”。悅娣說到:“爸,那也沒有什麽好佩服的,走一步看一步,孫策哥哥也常常來幫助我,所以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悅娣淡淡的說到。李老漢說到:“這個南城城是不是比我們四川的鄉下要熱的多呀,這個房子裏真是熱得人心慌呀,吹著電風扇都不管用呀”。悅娣說到:“是的,南城城被稱著是中國的三大火城之一,這裏可能比重慶都要更熱一些。”“這怎麽受得了呀,要是賣菜,一天到晚都在曬著,豈不難受死了”“是呀,不過現在不用曬著了”。


    李老漢住進悅娣公寓的第二天,公司就安排人員來給悅娣的住所裝了空調,空調開啟,老兩口高興的嘴都快合不上了。李悅娣的負疚感更深了,前幾天劉繼寶墊付的醫藥費,將近8000元,雖然隻花了6000元,餘下的兩千元還沒有來得及還給劉繼寶,劉繼寶又給自己的公寓裝上了空調,老兩口不知到其中的原由,認為這是自己女兒的本事,他們不知道,別的演職人員的住所沒有裝空調,因為天氣太熱了,不利於悅娣的父親養病,所以劉繼寶特地為她的住所裝了空調。李悅娣感受到了劉繼寶對自己及家人的關心,對劉繼寶的好感更加強烈了。


    李悅娣經常看到這樣一些文章,有些沒事找事的文人常常無緣無故的批判金錢,什麽渾身銅臭了,什麽為富不仁了,什麽不是萬能了,什麽光追求物質就是精神上的乞丐了。李悅娣從來就不認可這些看法,她想,世上的人們,哪一個不去追求物質,隻有一種人不追求,那就是死人,就算是瘋子,也是有物質要求的,自己到飯館去洗碗,不就是純粹的物質追求嗎,這裏麵有一毛錢的精神上的收獲嗎,一點都沒有,自己頂風冒雨,風吹日曬,不就是為了掙錢嗎,什麽時候也沒有想過更高的精神收獲,現在到歌廳來唱歌,難道是為了精神嗎,不是,而是借用了精神產品,來得到物質收獲,其實最終追求的依然是物質的,劉繼寶有錢,有些沒事的文人就常常寫文章來批評有錢人,這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是純粹的嫉妒心理。劉繼寶有錢,有錢就錯了嗎,為什麽不能接近他,嫁給一個有錢人不是也是女人的向往嗎,老話不是說得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女人嫁人不都是希望嫁給一個有錢人嗎,最起碼也是嫁給一個能夠掙到錢的男人。看看劉繼寶多好呀,父親生病,用車把自己送回老家伺候父親,沒錢人有車嗎?孫策哥哥人好,他有車嗎,能滿足自己幾千公裏的奔襲嗎?不能。父親病了,接到南城來,住進了最好的醫院,墊付了醫藥費,孫策哥哥能做到嗎,至少眼前他做不到,孫策哥哥再好,能三天兩頭的買東西嗎,不能,就算哥哥有錢了,他也不是這樣的人,農村出來的人,天生就有一種摳門勁。


    李悅娣心中打著鼓,她真的有點想應答劉繼寶的暴風驟雨般的渴望。然而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孫策哥哥和自己交往都二十多年了,怎麽在劉繼寶的攻勢麵前這麽不堅固呢,劉繼寶並沒有狂轟濫炸,自己和孫策哥哥構築的這道防線,似乎就要土崩瓦解了,不行,還是要繼續堅守,可是怎麽堅守呀,孫策哥哥馬上就要到美國去上哈弗大學了,要知道,能進入哈弗的人,哪一個不是社會的精英,哪一個不都是女孩子們追求的對象,就算哥哥堅守,他能守得住嗎,敢於靠近他的人,哪一個不是絕對的聰明人,哪一個不是詭計多端,孫策防得住嗎,經受得住那些美女的誘惑嗎,在悅娣看來,她和哥哥的這段情感很可能就此結束了,現在的維持,隻是結束的前奏。這種預感並不是無緣無故,自從悅娣住進這間公寓後,多少次與哥哥激情澎湃,哥哥始終未越雷池一步,哥哥有著這樣超凡的意誌力,原因是自己並不是這方麵的高手,在高手麵前,哥哥的意誌力也就是一張蒼白無力的麵巾紙,哥哥的誘惑力,一定會讓那種追隨者趨之若鶩,所以如果自己給哥哥一個空間,給哥哥以自由之身,也是對哥哥的一種深深的愛。可是這事畢竟不好說出口,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李悅娣想,我可以為他堅守,但是我不能要求我的心愛的哥哥為我堅守呀,如果哥哥有更好的選擇,就應該支持哥哥的選擇,因為自己和哥哥在優秀程度上是根本無法對等的,雖然放棄哥哥的愛是一種痛苦,但是為了愛這種痛苦也是需要承受的。


    孫策離開南城的已有一段時間了,回家跟著父親繼續種生薑,這是孫策高一年級的時候給父親的建議,這些年來,孫家常的種薑和種植蓮藕技術大為提高,不僅自己家的生薑蓮藕產量可觀,他也手把手的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技術傳授給鄉裏鄉親,所以很多老鄉也都跟著孫家常逐步擺脫了貧困,慢慢的富裕了起來,有些人家甚至也蓋起了小洋樓,至於對孫策上學的非議也越來越少,表示願意支持孫策讀更多的書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孫策告訴父親第一年到哈弗大學最少要帶走一萬美元,就是八萬多元人民幣的時候,還是把孫家常嚇得流了尿,這些年來,為了供孫策在南城大學讀書,家裏基本上沒有太多的積蓄,有一點,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萬元,七萬元要到哪裏去找呢,孫家常有點想放棄孫策上學的想法。但是真要放棄這哈弗大學,世界第一的金牌大學,孫家常還是十分不甘心,所以見人就唉聲歎氣,周圍老鄉見到孫家常的這副德行,也都來勸慰,不僅如此,有人提議匯集全村人之力,也要把孫策供養出來,能把一個金榜狀元供養出來,大夥都覺得特別值,有人把這種想法告訴了村長,村委會研究後,決定了解決這一資金缺口的辦法,一是以村裏的集體資產做抵押申請留學貸款7萬元,二是,全體村民根據各家情況集資,集資條件是,本金可以放到孫策畢業後逐年還清,利息就是孫家常必須每年不少於五次給全體村民傳授生薑和蓮藕的種植技術,而且每當各家需要技術支持時,孫家常要隨叫隨到。孫家常有些左右為難,他願意選擇第一種方式,這種方式雖然自己有很大的經濟壓力,但是畢竟不用欠下著巨大的人情債,在他看來,人情債有時比實實在在的金錢債更難受,在他看來,老鄉們要自己幫個忙,哪算什麽呀,完全都是應該的,沒有借錢給他孫家常這些年,他也沒有推脫過誰家的請求呀,他想,也許是有些老鄉可能也有點不好意思讓自己白幫忙,所以想出這麽個辦法來回報給他,可是這種回報也太大了,實在有點不好承受呀,就在孫家常左右為難的時候,村裏的會計給他送來了十一萬五千元,並把各家集資的賬單一並交給了孫家常,孫家常激動得叫來孫策,要孫策給會計跪下謝恩,會計趕忙阻止,會計代表集資的全體村民,提了希望,希望孫策努力學習,為國爭光,為家鄉爭光。二是希望孫家常要更加放開手腳,帶領全村人民奔小康,更早擺脫這種拮據的局麵。孫家常和孫策各自都表了決心,一定按照老鄉們的殷切希望做好一切。在村裏的會計送錢後的第二天,會計又送來了四萬五千元,其中有五千元的賬單,其他四萬元是明月鄉的鄉幹部們集體捐贈的,不需要還,孫家常留著熱淚接過這一大筆錢,激動之情無一言表,隻是不停的給會計鞠躬,把會計搞得也不知如何是好,悅娣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除了留下八千元還債外共計三萬元,也全部拿了出來,寄給了孫家常,一個假期,孫家常都沉侵在激動中,各種渠道的二十萬元的款項送到了他的手裏,孫策的學費問題完全得到了解決。孫家常難以掩飾內心得感激,把孫策叫到跟前跪下,他抄起哄豬用的響竿,把孫策狠狠得打了一頓,然後惡狠狠得訓斥到:“你個狗日的,給老子記住,記住別人的好,你個狗日的,要記住,要記住別人的情,看看鄉裏鄉親是怎麽對你的,你個鱉孫將來怎麽回報,不要媽的有點本事就忘了本”。接著又是一頓暴打,直打得母親杜玉蘭也該跟著跪下求饒。杜玉蘭一把抓住響竿,哭喊著責問,為啥要打兒子,兒子有什麽錯。孫家常把杜玉蘭孫策攬在一起,一家人都大哭起來,孫家常大聲的哭訴著“兒子沒有錯,兒子沒有錯,老子就想打,老子就想打……”,孫策挨了揍,他並不怪父親,老鄉們的熱情,讓父親找不到了如何清償的辦法,而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挨揍是值得的。挨揍就是要他記住家鄉的恩情,記住要回報家鄉,回報故土。


    一天上午,李悅娣去劉繼寶的辦公室,歸還劉繼寶墊付的父親的醫藥費八千元,他推開劉繼寶的辦公室,眼前得一幕讓她驚呆了,她趕忙退了出來……。


    李悅娣在城裏呆了三年多,也沒有養成到別人房間敲門的習慣,她出現在劉繼寶的辦公室的時候,劉繼寶和馬蕊正在沙發上下功夫,看到突然出現的悅娣。馬蕊立刻尖叫了起來,她趕忙扯好自己的衣裙,劉繼寶意猶未盡,他大體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戴,惡狠狠的把李悅娣叫了進來,怒斥道:“敲敲門不行嗎,幹啥呢,嚇死我了,心都要跳出來了”,馬蕊也責備到:“就是!我和劉繼寶在熱戀中,幹啥嘛,真是的,你看劉繼寶都抽筋了,你要是把劉繼寶嚇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李悅娣趕忙認錯,狠狠的扇著自己的臉,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馬姐,馬姐,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


    劉繼寶憤怒的說到:“繼續個鬼呀,有事說事,說了就滾出去”。


    悅娣不停的道歉:“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說了,不說了,你們繼續吧……”


    馬蕊說到:“你就先說吧,沒事,不要出去宣揚就可以了”。


    李悅娣拿出八千元錢,劉繼寶沒等李悅娣再開口,就收下了李悅娣遞過來的一遝錢,把李悅娣推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鎖緊了房門,去證明他沒有被嚇壞了。


    李悅娣十分尷尬,狼狽的離開了劉繼寶的辦公室,心裏暗暗的咒罵自己的無禮,她想劉繼寶沒有像公豬一樣咬自己的手就已經非常幸運了,趕快逃走吧。轉念一想,這事怎麽能全怪她李悅娣呢,他們自己不小心,門都沒關,就那樣,真是過分……,算了算了,過不過分是人家的事,與自己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這個劉繼寶也真是,幾天前還說馬蕊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才幾天呀,就這麽上杆子,就這樣急不可耐了,這個家夥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個男人也真是,就那麽不管不顧,前幾天,這個劉繼寶還在她李悅娣身上打算盤,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這一定是馬蕊姐的功課做足了的原因。說來也是,馬蕊姐平時看上去非常矜持的,他知道劉繼寶一直在向她表白,但是也不至於這麽快呀,現在想想,來之前還有想回應一下劉繼寶這段時間的殷勤,還想允許劉繼寶摸摸手,或者摸摸臉,現在看來,這事出的太是時候了,幸虧還沒有讓劉繼寶在自己身上發生什麽,李悅娣一邊想著,一邊低著頭向演唱大廳走去,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了大廳的立柱上,額頭上立刻鼓起一個雞蛋大小的青包,悅娣疼的眼淚直流,捂著頭上的青包,沮喪的做到鋼琴邊,翻開鋼琴蓋,心神不寧的彈奏了起來。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鍾,悅娣接到一個包間點唱,引導的工作人員把她帶到了歌廳的一個特大的包間,包間裏有三個五十多歲的男士在自娛自樂,這幾個家夥都已經醉眼朦朧,發瘋一樣的胡亂喊唱,看到悅娣進來,就更加的興奮起來,大喊大叫的讓悅娣演唱鄧麗君的歌《甜蜜蜜》,悅娣唱完這首歌,幾個家夥又要悅娣陪他們跳舞,悅娣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勉強奉陪,第一個和悅娣跳舞的是一個光頭,他左手把悅娣拉到自己麵前,右手就在悅娣的腰間亂摸,悅娣幾次扒開那家夥的爪子,不一會,那個禿頭又亂摸一氣,好不容易一曲結束,三個家夥又把悅娣拉到了沙發上,要悅娣陪他們喝酒,就在悅娣起身倒酒的瞬間,一隻臭手摸進了她的腿間,悅娣一驚,下意識的揮起酒瓶,砸在了那個家夥的油亮的光頭上,這一砸,悅娣的大地歌舞廳的工作就此泡了湯。


    李老漢帶著悅娣,回到家的鄉下,身無分文的悅娣在家苦悶了好一陣子,接下來的日子再次讓悅娣陷入了生活的困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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