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搖了搖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讓陳可將耳朵靠近他,陳可急忙靠近了過去,聽見‘老師’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陳可……我不能……告訴你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我……我也不想讓你替我報仇,更沒有資格讓我替你報仇……”


    說到這兒,‘老師’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陳可,我……我今天堅……持來……找你,是想告訴你兩件事……”


    陳可一愣,說道,“您說!”


    ‘老師’繼續說道,“我……我也在道上混了很久了,你……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你還記得我……我以前跟你說的那些話麽?”


    陳可點頭,“我都記得,都記得!”


    ‘老師’的臉色看起來似乎好了一些,說話也通順了不少,說道,“作為一個道兒上的人,你總是看起來那麽不夠狠,總是恨鐵不成鋼……總是那麽不叫我滿意,可後來我才發現,正是這一點,卻讓我對你產生了親近……”‘老師’說道。“我今天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告訴你,那塊玉,還在你那兒吧?”


    陳可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給藏起來了。”


    ‘老師’說道,“趕緊把它換地方藏起來,我看不行,你想辦法直接交給政府吧。這樣你才能免去麻煩。”


    陳可一愣,他本來還打算拿這個玉換些錢來往工程裏投呢。


    “聽我的,趕緊把它交出去,這樣你才能免於禍難!”‘老師’說到這兒的時候十分嚴肅,陳可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他最早接觸到的那個嚴厲的‘老師’。


    但嚴厲的語氣讓他立刻就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陳可忙說道,“好,我聽您的,我明天就把它匿名交給政府!”


    ‘老師’見他答應,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補充說道,“你……你……可一定要聽我的!”


    “放心吧,”陳可說道,“我答應您的,肯定會做到。”


    ‘老師’欣慰的點了點頭,陳可看到,他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了起來,而且眼窩越發的深陷了下去,呼吸更加艱難。


    ‘老師’似乎是用意誌在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卡來,顫顫巍巍的遞給了陳可。


    “拿著。”


    陳可愣了一下,才緩緩的接過了‘老師’遞過來的卡,十分不解,“這是……”


    ‘老師’笑了一下,說道,“我……我知知道……你的工程……後期還需要錢,這……裏麵有……有一些錢……是……我這輩子的所有積蓄,我……想……大概可以幫到你……”


    陳可十分震驚……


    ‘老師’呼吸艱難的說道,“密碼……密碼……是你生日……”


    陳可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他沒有想到,‘老師’居然這麽照顧他,居然把他所有的積蓄都留給自己。


    這顯然是他特意準備的!想到這兒,陳可更加感到悲痛!


    “我……其實知道我會死,本來……是想提前……給你的……但沒想到……死亡來的這麽快……”‘老師’艱難的說道,“我……”


    正說著,‘老師’的身體忽然一陣抽搐。


    陳可和李芳菲嚇了一跳,“老師,您沒事兒吧!”


    ‘老師’重新振作了一下,說道,“我……我沒事兒。”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陳可一愣,會不會是跟著‘老師’過來的人?


    他快步走到門口,小聲問道,“誰?”


    “是我,陳哥。”門外傳來了安傑的聲音。


    陳可急忙打開門,門外站著氣喘籲籲的安傑,還有一個胖嘟嘟的醫生,麵露懼色,顯然,他應該是被安傑強行帶來的。


    “老師怎麽樣了?”安傑忙問道。


    “很不好。”陳可說道,“快進來!”


    安傑忙拉著那醫生跟著陳可進了屋子,等他走到客廳的時候,卻不禁呆住了。


    ‘老師’已經癱坐在了那裏,眼睛也閉上了,隻有雪茄還叼在嘴裏。


    安傑忙一個箭步過去,將手搭在了‘老師’的鼻子處,發現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


    “怎麽樣?”陳可問道。


    安傑搖了搖頭。


    “老師!”陳可大叫了一聲,撲了過去,將他緊緊抱在懷裏,大哭了起來……


    ……


    陳可為‘老師’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葬禮。


    參與葬禮的人也不多,隻有陳可安傑還有李芳菲。


    想想‘老師’曾經也算是在濱海黑道上的風雲人物,死的卻如此的冷清,實在是心理不是滋味。


    看著‘老師’躺在公墓裏,碑上的照片笑容璀璨,想起來陳可第一次見到‘老師’的樣子,想起來他們之間的種種,一時間感慨萬千。


    “他沒說是誰幹的麽?”葬禮上,安傑問陳可。


    陳可搖了搖頭,“沒有,他不肯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麽,他說他不想讓我替他報仇,也沒有資格替他報仇。”


    安傑說道,“我想,他大概有別的隱情吧。”


    “他讓我把那石頭交給政府。”陳可說道。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安傑說道,“他死了,他的上司呢?我好像聽你說過,老師上麵還有人的,他死了,他上麵的人難道不想要那塊玉?”


    “我隻是一直聽說,他上麵好像有個叫什麽‘鷹王’的,但是這個人十分神秘,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而且,現在那個真正的王坤死而複生,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忙著火拚了。”陳可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安傑說道。


    “我已經答應他了,把玉匿名交給政府。”陳可說道。


    安傑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陳可想了一下,說道,“我看這事兒就交給你去做吧,你知道玉在什麽地方吧?”


    “你跟我說過了。”安傑說道。


    “那就好,明天你就去把玉找出來,想辦法交給政府。”陳可說道,“這你有辦法吧?”


    安傑說道,“這個簡單,我覺得‘老師’說的是對的,可我總覺得,這會不會是‘老師’的陰謀呢?沒準兒他是想幫他上麵那個鷹王把玉的下落給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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