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信不信。”陳可說道,“嘴長在她身上,她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發沒發生什麽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我不跟你爭這個。”娜娜說道,“就當是您老人家剛正不阿,在床上拒絕了那狐狸精,那我就有點不理解了,既然您這麽正直,人品這麽好,為什麽會和她去開房?你給我解釋一下我聽聽。”


    這還真把陳可給問住了,是啊,既然什麽都沒有發生,又為什麽要跟她去開房呢?陳可又不能告訴她,是因為練那《玉簫心經》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你不懂,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會跟她去那個的。”陳可隻好模棱兩可的糊弄道。


    娜娜哪裏肯就這麽放過他,“特殊的原因,你說說,我倒想聽聽這原因怎麽就特殊了?”


    陳可百口莫辯,隻好說,“反正我什麽都沒有跟她做,你要是實在不相信,咱們去找她,我可以跟她當麵對質。”


    “沒錯,我確實不信。”娜娜說道,“你去跟她對質,當著我們學校所有的人的麵跟她對質,告訴她們,你什麽都沒有跟她發生。現在就去。”


    “你沒事吧?”陳可說道,“現在幾點了?再說這事犯得上跟你們所有的同學說麽?我就算跟她上了床,又能怎麽樣,關她們什麽事?我犯得著跟她們解釋麽?”


    “廢話!”娜娜怒道,“你又不在那學校,這損壞的是我的名譽,你知道我現在在學校裏都不敢抬頭見人,走路都得跟過街老鼠一樣,灰溜溜的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男朋友跟那騷貨上了床!”


    “等會。”陳可說道,“這正是我要說的,誰是你男朋友?我什麽時候答應過做你男朋友了?”


    “這個……”這回輪到娜娜語塞了,“雖然沒有正式承認,可是他們都這麽認為呀。在她們心裏,你就是我男朋友。”


    “別人以為?那別人還以為王祖賢是我女朋友呢。你怎麽老是活在別人的眼光裏,她們愛嚼舌頭讓他們嚼,跟你有什麽關係?”


    “好啊。”娜娜情緒有些激動道,“你就這麽對我吧,我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就這麽對我。”


    “我怎麽對你了?”陳可不解道。


    “你一直都沒有把我當回事,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怎麽樣,可你一直都視而不見,這樣也就罷了,不愛搭理就不愛搭理吧,我就當你忙著,可你也沒必要這樣傷我的心吧?你要那個,你跟我說,難道我會不給你嗎?就算你不想跟我做,非得找別人,那你不能去別的地方找,別讓我知道不就行了,為什麽偏偏要找那狐狸精?”娜娜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我……”陳可剛要解釋,發現娜娜的眼眶裏眼淚已經在打轉了。


    陳可頓時就心軟了,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感情的事,誰也無法勉強,你先別哭,你看這樣行嗎,如果你真的很介意他們那麽說你,那回頭我去你們學校,跟你們同學澄清,咱倆沒關係,或者這樣,你就說你把我給甩了,這樣你也挽回麵子了,怎麽樣?”


    娜娜看著陳可,說道,“我問你,你難道就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一個女生,不顧臉麵不顧尊嚴,一有機會就這麽粘著你,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動嗎?”


    “沒有。”陳可回答的幹脆利索。


    “你就這麽肯定?”娜娜失望的問道,“連一點猶豫和考慮都不用?”


    “不用。”陳可決絕的說道。


    “好。”娜娜的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往下流,“既然你這麽坦誠,那我再堅持再死皮賴臉又有什麽意義呢,我還是走吧。”


    陳可默然,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管內心如何糾葛,他打定了主意,不再跟娜娜糾纏,他現在的處境,根本連未來和希望還看不到,而且還隨時有危險,說不定哪天就掛了,現在這個階段,不適合有愛情,也不適合對一份愛情負責。


    娜娜見他一動不動,哭著說道,“陳可,你知道愛情的感覺嗎?就是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們第一次開房的時候,你想裝的很老練,但是卻掩飾不住羞澀的臉紅,後來你拒絕了我,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還殘存著一個人,一份感情,我就是從那個時候愛上你的,我當時特別羨慕那個女人,居然能讓一個男人拒絕一個已經躺在床上的女人,大概你對我沒感覺,是因為你一直以為我是圖你的錢,我是那種勢力的女人,我誰都不怪,就怪我那個時候太缺錢了。”


    “你說的沒錯。”陳可說道,“我確實對你有看法,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快去尋找你的幸福吧。”


    娜娜擦了擦眼淚,點點頭,說道,“我想,你恐怕對我沒有一點點愛情的感覺吧,有過嗎?”


    陳可搖了搖頭,咬了咬牙,決絕的說道,“從來沒有過。”


    娜娜失望到了極點,轉身就跑出了門外。


    陳可站在那裏愣住了,愛情的感覺?有過嗎?他想起在俄羅斯,在聖彼得堡的街頭,那是一個下午,他們在那個夏宮旁,陳可本來正和安傑談事,一扭臉突然看到娜娜站在噴泉旁拍照,她衝陳可粲然一笑,夕陽穿過她的發線,留下氤氳的溫柔,在古老的宮殿旁,像一副迷人的油畫一般。那一刻,陳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裏,砰然一動,一些僵硬的冰冷的東西在慢慢的融化。


    這難道不是愛情的感覺嗎?


    隻不過在陳可心裏,他一直固執的認為,所謂的愛情,早已經死了,被封存在心裏的冰川下,永遠不會再出現。


    其實一開始,他確實是以為娜娜是看他有錢所以才想跟他在一起的,而且很長時間都一直這麽以為,直到那次,喬雪薇用刀比著他那次,娜娜不顧一切的為他擋刀,他才轉變了看法,娜娜是真的喜歡他的。其實自己又真的不喜歡她嗎?


    陳可依然記得那次在騎士城堡裏,遭了槍襲,而娜娜在禮堂裏,他二話沒說就冒著槍林彈雨衝到禮堂裏去了,他每每想起,自己都感到吃驚。


    可是,陳可要怎麽辦呢?現在這樣的處境,他又能給人家什麽呢?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沒有。再說,他還有勇氣接受新的愛情嗎?


    算了。陳可心想,就這樣吧,反正追回來了,也無濟於事,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還是讓她再失望一次而已。


    想到這裏,陳可坐在了沙發上,想讓自己冷靜冷靜,想一想眼前的事情,明天綁架常倩的事。


    然而坐在那裏,卻又思緒紛亂,這麽晚了,她一個人跑出去沒事吧?陳可心想,她心情那麽沮喪,別再出了什麽事吧?娜娜這女孩性格外露,心情不好的時候,不知道會做出什麽難說的事呢。


    想到這裏,陳可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就往身上穿,一麵穿衣服一麵飛速往出奔,腦子裏不斷浮現著各種不好的畫麵,他掏出手機準備給娜娜打電話。


    一開門卻又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娜娜就站在他的門口。


    “你沒有走?”陳可問道,忘了掩飾自己的喜悅。


    “嗯。”娜娜點了點頭,由於哭過,聲音囔囔的說道,“學校這會兒肯定關門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我更怕……更怕從這離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完娜娜抬起頭,一雙梨花帶雨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盯著陳可。


    陳可望著她嬌憐的樣子,心裏一暖,一股股衝動在心裏蔓延,他特別想一把將她抱進自己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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