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頓公爵的出場,獲得了全場的注目,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波頓公爵簡單說了開場白。


    又提起疫苗的事:“先祖庇佑,外麵瘟疫橫行,首席醫官蕾西已經研發出了疫苗,接種後,大家將不再受到瘟疫的困擾。”


    國王一族信仰的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星辰,他們信奉的,一直是他們的血脈力量。


    早就得到消息的貴族們,紛紛作出一副驚喜又感激涕零的樣子,誇張地稱頌波頓公爵:“王室血脈保佑,您的統治必將昌隆。”


    庫塔按著性子聽了半晌,也沒聽到他們進入正題,無人提及要把疫苗推廣開來,更不提具體措施。


    他終於忍不住起身:“尊敬的公爵閣下,請問疫苗什麽時候能推廣到平民呢?如今雖說有些地區的情況得到了控製,但得病後還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疫苗還是盡快接種的好。”


    現場安靜了一瞬,財政大臣站了出來,“要給平民接種疫苗,需要花費的資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錢從哪裏來呢?”


    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庫塔想起任宜年對於人命的重視,再看看眼前這群將同類踐踏在腳底的“貴人”,忍不住感到噁心。


    他直接對波頓公爵道:“既然沒有要推廣疫苗的計劃,您將我召喚來所為何事?”


    波頓公爵也不動怒,對著有些憤怒的庫塔,慢條斯理道:“眾所周知,星辰教會近幾年可是發財的很。”


    天地良心,星辰教會那些商品的定價,他們最多就是賺個人工費,能養活教會的一大幫人,何談發財,但波頓公爵這話一說,人群中點頭應和的人居然不少。


    波頓公爵接著道:“聽說澤爾格最近與星辰教會,聯手做了些大事,想必關係好得很,不知你願不願意,替我們與星辰教會牽個線,請他們出些資金,我們出技術,把疫苗推廣出去。”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庫塔硬聲道:“隻是機緣巧合,辦事時碰上了,我與星辰教會沒有什麽交情。”


    眼看波頓公爵實際上完全沒有推廣疫苗的意思,隻是想找藉口敲詐星辰教會一筆,感到噁心的庫塔,已經不想再待在這裏。


    就在他準備開口告辭時,波頓公爵又說:“哦?我怎麽聽說,星辰教會的蟲獸和藥物,都是你提供的?就算不是你,也跟你頗有淵源?”


    庫塔腦子裏閃過任宜年的臉,嘴上卻不承認:“我不清楚,公爵閣下。”


    能看透人心的波頓公爵,卻在那一剎那,“看”到了庫塔心底的眷戀,微微勾起嘴角,他繼續誘導庫塔:“能召喚出蟲獸,想必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我命令你,去查出他的下落。”


    庫塔腦子裏的任宜年的影像越發清晰,他應付公爵更不耐煩,“那人也不是罪犯,公爵如果想尋他,發下啟事,如果他願意為您效忠,想必會自己出現在王都。恕我抱歉,我有些不適,還請您允許我先行離開。”


    看到急著要走的庫塔,波頓公爵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他抬起臉,居高臨下地看向庫塔:“澤爾格閣下,作為王國的一員,你在違抗王族的命令?”


    庫塔隻能頓住腳步:“不敢。”


    波頓公爵慢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低著頭的庫塔麵前,“那麽,為了表現你的忠誠,我賜予你榮耀,允許你親吻我的鞋麵。”


    在場人鴉雀無聲,澤爾格近幾年的發展,貴族都看在眼裏,如今王室與澤爾格正式交鋒,眾人都期待接下來的走向。


    麵對如此屈辱,庫塔握緊了拳頭,遲遲不動。公爵身邊的一個大臣站了出來:“澤爾格,公爵允許你親吻他的鞋麵!”


    庫塔緩緩蹲下身,就在眾人以為他要乖乖低頭時,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公爵的腳踝,用力一提,隨著庫塔直起身,公爵整個人被他掀翻在地。


    看著狼狽倒地,一隻腳還被提在半空的公爵,克洛姆帶著侍衛立刻想上前,“主人!”


    人群一片譁然,眾人都聽說過澤爾格的凶名,此時沒人敢上前不說,甚至還往後退了退。而急著要上前的克洛姆,卻突然看到公爵阻止的眼神,想起宴會前公爵的囑咐,克羅姆緊咬牙關,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庫塔嫌惡地鬆開手,公爵悶哼一聲摔在地上。


    “你確實不配得到我的效忠,”庫塔摸出一片布巾,細緻的擦拭右手:“從今天起,澤爾格將是自由的澤爾格。”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明明白白地宣戰!公爵坐起身,也不急著起來:“就憑你收攏的那些流民和契人?那些骯髒的血液能頂什麽用,還是你獲得了召喚蟲獸的靈能者效忠?”


    聽到他一而再地覬覦任宜年,庫塔有些忍不住怒氣,“他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掛在嘴邊的。”說完又覺得自己有些多言,庫塔按下情緒,環視一周:“澤爾格從不畏懼戰鬥,有意見隻管打上來便是。”


    轉身就走的庫塔,也不在意背後會不會有人放冷箭,就憑這些人,還留不下他,這個地方、這些人都讓他噁心,任宜年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蟄伏,如今撕破臉皮也好,有空與他們虛與委蛇,不如回去多種點糧食!


    直到庫塔走出宴會大門,大廳內依舊鴉雀無聲。“翻天了!”這是迴蕩在所有貴族心裏的一句話,波頓公爵把澤爾格逼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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