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敵,後麵是河,進退不能。


    顧菊瞥了眼盤中的魚,相起自己包裏還有一包迷藥,她顫顫微微地朝自己的包挪去,卻在差些碰上時,九火撩倒的一個黑衣人朝她滾來,瞬間把她的包壓成餅。


    ……


    顧菊怒了。


    俗話說,狗急了還跳牆呐!那包裏除了自己帶著的備用的迷藥,更裝著她隨時準備野餐的各種調味料啊!!竟然就這麽被這些家夥給毀了!


    “九火,快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竟然敢把我的東西毀了,我要他們賠!”


    九火聞言,他倒是想依言行事,問題是他已經是自顧不暇了。顧菊左閃右避,黑衣人看出她沒有武功,正是九火的盲點,霎時間都朝著她攻去。無奈的顧菊被逼入河中,連腳上穿著的布鞋也濕了。


    幸好此時已經入了夏,探入河中也不會覺得冷。隻是自己無辜受到這種罪受,真是讓她怒從心來。


    “nnd,真是叔可忍嬸也不可忍!”說完,顧菊彎腰抓起腳下的一把泥沙朝再次攻上來的一個黑衣人臉上灑去。黑衣人被她這一抬下九流的招術措手不及,眼睛、嘴巴全是沙子,慘叫著連連後退。


    顧菊瞅準時機,一把抓起地上的包,快速地從裏麵拿出自己的迷藥,還沒等她得意,又一個黑衣人攻上來。這些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她大聲朝九火喊道:“九火你快閃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揚起手中的迷藥,朝著奔過來的黑衣人揮出手中的白粉狀的迷藥。隻見揚揚灑灑的粉末兒呈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出,沒過一會兒整片空地都彌漫著迷藥的特殊香氣。


    顧菊在跟著閻王老頭學醫時,已經被他磨煉得百毒不侵,因此並不需要掩著口鼻。但迷藥還彌漫滿空,看不清前路,她眯著眼看向剛才九火躲避的方向,卻始終沒有看到他。


    顧菊急了。


    她灑出的迷藥是很烈,隻需要攝入一點點就會昏昏沉沉,不需片刻就會倒下呼呼大睡的。剛才在樹上明明看九火的輕功出神入化的啊!除非他並沒有在聽到自己的話時閃開。


    她一邊趴底著身子一邊往那邊挪去,地上已經躺著許多黑衣人了。有些艱難。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顧菊驚嚇得張嘴嚷道:“啊!”


    她慣性地雙手護著腦袋,卻不想有人哈哈大笑起來,正是九火。


    “哈哈哈――”


    “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顧菊站起身子瞪了他一眼。


    “這魚還能吃嗎?”九火端起一旁完好的魚。疑惑地問道。


    顧菊從包裏摸索出一瓶白色瓶子,打開蓋子後聞了聞,便倒了一點在魚上麵,說:“現在可以吃了。不過……”


    她話還沒說完,九火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了。而且完全沒有要給她剩下的意思。目瞪口呆地看著滿滿一盤的魚漸漸地被啃得隻剩一副魚骨架,她都還沒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不過什麽?”九火舔了舔自己嘴角,抬起頭不恥下問道。


    顧菊翻了個白眼,聳聳肩說:“沒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趁著迷藥還沒消散,顧菊找到驢小毛,帶著所有工具再次上路。剛才她給每個黑衣人都喂了一片藥丸。一共三十多顆啊!!她肉疼得要死了,可不喂又會後患無窮。萬一這些家夥醒來後記起她的模樣。找來他們的同夥來找自己索命怎麽辦呢?唯一的辦法就是喂顆藥給他們,讓他們把自己完全忘了,以絕後患。


    九火要拉匹馬和顧菊一起上路,被顧菊堅決拒絕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老馬識途,誰知道那些黑衣人會不會通過這匹被牽走的馬找到他們兩個呢!最最讓她鬱悶的是,這個小屁孩感覺就跟牛皮糖一樣了,她就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我告訴你,到了下一個鎮子你就別再跟著我了。不然我讓你拉稀拉得下厲害點!”顧菊冷冷地瞪著九火警告道。


    可惜她的警告對於九火來說,比撓癢癢還要好笑,於是一人騎著驢一個小孩跟在她身後旅途就這樣開始了。


    顧菊完全不擔心九火跟不跟得上她,最好是落隊了再也找不回來才好呢!不然的話,屁股後麵老跟著個麻煩,說不定黑衣人還會把自己認定為他的同夥!不行,她得找個機會把這家夥給甩了才好!


    再一次的,九火又鬧肚子了,從吃完那盤魚到現在,九火已經上了八趟大號了!誰讓那家夥連自己話都不聽完便吃了那魚來著?不過擺脫他的機會來了,顧菊一夾驢小毛的肚腹,驢小毛咩咩長叫一聲,踢踏踢踏快步跑了起來。


    漸漸的,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顧菊回頭望了望身後,幸好,沒有看到那小屁孩的身影。其實吧,要不是有那些討厭的黑衣人,她還是很樂意交九火這個朋友的,隻是才接觸那家夥半天,他就引來這麽大堆的麻煩,看來還是得遠離才行。


    顧菊撇撇嘴。


    涼州很小,也並不算發達,但是它卻是聯結南與北的最關鍵的一個小鎮。因此來往的老百姓各種打扮的都有,操持著各地的方言與守著城門的軍官說著話。


    “老爺,這些都是俺從城外買回來的大米,你看看!”一個背稍稍有些駝的男子將手推三輪車裏的袋子拆開給守門的軍官看。


    顧菊從驢小毛背上爬下,一般隻要沒有大事發生,守門的從來不會守得這般嚴實,一定是上麵在抓什麽人才會如此。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守門的軍官比顧菊高一個頭,身材壯實,右手拿著一把長戟,一臉的嚴肅。嚇得路過的老百姓膽戰心驚的。


    “拿出你的路引來!”此時進城的人並不十分多,相反,臨近天黑,出城的人倒是多起來了。


    “等等等等,馬上就找著了!”接下來的婦人連忙說道。


    路引是煊朝各地查實人口的憑證,也相當於身份證。一張印有官方章印的發黃的紙上寫著自己的出生年月,祖籍及姓名等等,如果要離開一個地方,還得再在麵蓋上一個流動印章,否則連城門都出不去。


    顧菊手上有兩張路引,一張是以顧米的身份辦的,還有一張則是顧菊。這兩張都是顧伯宴給辦好的,所以她很放心。現在她穿著男裝,自然是以顧米的身份出現。她倒不擔心自己顧米的身份傳遍天下,據她便宜老爹說,全煊朝叫顧米的人有幾千人,誰知道就是顧菊假扮的那個呢?


    這就是身為官.二代的好處啊!顧菊再一次感歎起來。


    但是等了許久,那名婦人都沒有找著自己的路引,隻見軍官讓她排到一旁,讓顧菊先來。


    “你是滁州城人?來涼州做什麽?”軍官有些懷疑地打量了眼顧菊。


    “正是。”顧菊昂首挺胸地點頭道,“趁著夏季還沒來,前去南方遊玩,路過此地,過幾日就走。”


    軍官點點頭,將路引還給她。


    滁州身份的顧米,京州身份的顧菊,雙路引都可行。顧菊瞥了眼身後,依舊不見小屁孩的蹤影,鬆了口氣。


    “官爺,今天怎麽查得這麽嚴?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排在顧菊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疑惑地問道。


    軍官低應了聲,翁聲翁氣道:“近日江湖人多起來了,為了防止傷及無辜,州老爺命我等切勿放過一切可疑之人。”


    “原來如此。”


    顧菊聽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江湖事跟朝廷還是掛勾的。萬一死人了不就得朝廷來善後麽?


    進了城後,她並不急著去投宿,而是在涼州城轉了圈後,在河邊的一家客棧裏住了下來。


    這個時空沒有地圖,即使有,若是被人發現了,也會被當作間諜給抓起來。因為地圖對一國來說,至關重要。這個顧菊能理解,一張地圖足夠讓一支軍隊潛伏進來漸漸吞食整個國家。


    王瑞比自己先一步出無仇穀,至於原因,他沒說,她也就沒問。不過三年之的時間,她多多少少也從閻王老頭那兒知道些東西。王瑞並不叫王瑞,至少隻有自己一廂情願地稱呼他為王瑞。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閻王老頭每次都是叫他珥瑞來著,難道夢境裏的是真的?薛珥瑞……


    顧菊看著手中的短信,這是通過夜鷹傳過來的。夜鷹長得有些像老鷹,但是卻沒有老鷹那般大,飛得也不如老鷹那麽高。不過比起鴿子來說,夜鷹體力好,也更聰明,但是尤為難訓。


    當初被她練毒時給毒來一隻,救活之後,她就開始訓練它為自己傳信。閻王老頭和王瑞還笑話她真是異想天開,還不如直接宰了燉了吃!事實證明,夜鷹的確很難訓服。


    救起夜鷹後,顧菊在它腳上綁了根繩子以防它飛走。可是等她練毒回來後,它已經把那根繩子生生給啄斷了!她連忙將帶回來的試藥成功的毒灑出,將正展翅要破窗而出的夜鷹再次抓了回來。


    經過這次教訓,她便不再來硬的,而是用懷柔方法來訓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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