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距離舒蘊有些遠,她趕忙伸手去夠。


    霍景司長臂微神,手機輕鬆便落到他手裏。


    舒蘊接過男人手中的手機,發現是懷錦打來的,沒有避諱,她直接接聽了電話。


    幾句話說完,舒蘊看向霍景司,眸色幾分凝疑,「首席要我們去一樓大廳集合。」


    「哦?」


    霍景司眉梢輕挑了下,開口問,「所以要去?」


    「當然。」舒蘊點頭。


    「還有女生的裙子換嗎?」她問得理直氣壯。


    像是篤定他這裏會有女生相關的東西。


    舒蘊垂下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小裙子。


    早在兩人剛才那一個吻的時候,就全部濕透。


    濕噠噠地掛在身上,曲線若隱若現。


    舒蘊抬手往外撐了撐。


    「你把我當什麽了,」


    霍景司從水中站起來,長腿邁上台階,要笑不笑的口吻,「就你穿的這件,還是才準備的。」


    「那我的睡衣呢?」


    舒蘊將手搭在他掌心,借著男人的力,一腳踏出溫泉。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在她快要落地的時候,霍景司驀然加重了力道。


    弄得舒蘊光著的腳丫直接踩在了他的腳上。


    慌亂之下,舒蘊小小驚呼了聲,下意識伸手抓緊了霍景司。


    她的腳心貼著他的腳背,濕漉的觸覺裏帶著成年男人體溫裏的溫熱,無端曖昧。


    「怎麽不知道站好。」穩住她之後,男人唇角勾起抹壞笑。


    像是故意這麽說。


    這人…


    女人水漉漉的眸子隱在碎亂的髮絲間,舒蘊嗔他一眼,嘟囔了句,「剛才嚇死我了。」


    他們這樣,和普通的恩愛情侶好似無二。


    「洗了還沒幹。」霍景司垂眼睨著舒蘊,回答她剛才的話。


    男人眸子裏滿滿的得逞意味,「可能你又要穿我的襯衫了。」


    他的襯衫。


    說完,霍景司雙手掐上舒蘊的雙肩,將她從他腳上放了下來。


    舒蘊跟著霍景司走到客廳,看見男人進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件襯衫。


    舒蘊拿在手裏看了看,和上次的顯然不是一個牌子。


    衣領下方繡著一朵淡金色的花,花紋精緻,「這是什麽花?」


    「罌.粟。」


    舒蘊驚嚇了一瞬,指尖摩挲著那片花紋,竟然覺得這花很適合他。


    迷人,卻致命。


    「送你下去?」


    「...」瞧瞧,這說的什麽混蛋話。


    舒蘊忽然將手裏的襯衫一把扔到霍景司的身上,瞪眼嗔他,「霍景司,你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霍景司徹底笑出聲。


    男人胸腔裏發出悶悶的震動聲,隔著空氣傳到舒蘊的耳蝸,激起一股電流似的酥麻。


    他抬手捏了捏她瑩潤的臉頰,「終於知道該叫我什麽了。」


    舒蘊拍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時間不多了。」


    「你把襯衫給我。」她朝他伸手。


    霍景司悠悠覷她一眼,忽然將襯衫隨意地扔到一邊,然後舒蘊便看見他的手裏似乎還拿著條浴巾。


    還沒思考出來他這是準備做什麽,她的身子旋即被男人用浴巾包裹住。


    霍景司身上獨有的香根草的帶著些微澀意的香氣遇水瀰漫,縈繞在舒蘊的周身,她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短短幾天,這個味道已經刻在了她的記憶裏。


    這是什麽牌子的香水呢,舒蘊忽然有些好奇。


    男人用浴巾細細擦拭著她濕透的裙子,動作繾綣又溫和。


    舒蘊一動不動,就這麽任由他擺弄。


    花了好幾分鍾,大約擦了個半幹,霍景司拿起那件襯衫,將它罩在了舒蘊身上裙子的外麵。


    「這樣可以?」


    「霍景司,我忽然想起來,」


    舒蘊蹙著眉,「我是不是還有件旗袍在你的洗手間裏?」


    霍景司倏然笑出聲,「所以阿蘊才想起來?」


    舒蘊:「...」


    「沒時間了。」霍景司悠悠提醒她。


    手機又響了好幾聲,大概是懷錦在催。


    舒蘊思考兩秒,還是選擇作罷。


    她收拾好東西,開了門。


    剛想關門,霍景司長腿跟過來,用手撐住了門,語調懶散,「稍等。」


    「嗯?」舒蘊眼神迷茫得緊。


    不懂他都說沒時間了,還叫住她幹什麽。


    下一秒,霍景司手伸到舒蘊的唇下方,指腹輕揉她的唇瓣,一下一下,似是輾轉逗弄,上麵紅色的酒液逐漸被揩掉。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舒蘊垂下眼瞼,看見他白皙小臂上凸起的青筋,脈絡清晰,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好了。」霍景司鬆了手。


    看著舒蘊乖乖巧巧的樣子,男人眼裏劃過一道明顯的笑痕,「去吧。」


    舒蘊瞪他一眼,轉身匆匆下了樓。


    下去的時候,她忽然想到,明明之前說不去匯演的,怎麽轉lj眼又改變了主意。


    她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麽。


    ...


    毫無意外,舒蘊是舞團裏最後一個到的。


    幾乎是舒蘊一到大廳,陸安宜的視線便直直向她看過來。


    尖銳,淩厲。令人不敢直視。


    但是舒蘊敢。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一旦躲避了,就是捏在陸安宜手裏的把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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