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朗迷茫道:「我不知道。」


    他能做的好像都做過了,死纏爛打、做對方的情人,任何他能想到的辦法他都做了。


    沉默很久,男聲再度響起:「要不要讓我試試。」


    裴西朗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你會殺了他們嗎?」


    「我沒那麽蠢,把自己搭進去。」譏諷的聲音。


    「那你……」


    「最多見點血。」


    裴西朗心驚一瞬:「你要向我保證,你不會做違法的事。我們爸媽經不起這樣的刺激了,你知道的……」


    他似乎覺得很好笑,言語透著嘲諷:「我隻能保證,不會傷害芙芙。」


    至於其他人,隨便。


    裴西朗怎麽都想不到,虞芙的新男友會是卓航。


    和當初他偷偷摸摸的行為不一樣,卓航很高調,問了虞芙的課表之後,他直接在虞芙的教室門口等待。


    且一等就是一上午。


    藝術學院的專業課通常是早八,課間休息時間短,卓航也不覺得無聊,看了眼坐在第一排的虞芙,眉眼稍稍緩和,去隔壁教室拿了張椅子坐在走廊角落。


    為了打發時間,卓航帶了一本書。


    起初虞芙不知曉卓航來了,他上專業課不習慣看手機,聽了同學討論才反應過來。


    下課鈴打響,他走出教室,看到坐在走廊盡頭的卓航。


    「你怎麽來了?」


    卓航抬起眼簾,緩緩站起,高大頎長的身軀與虞芙形成明顯的身高差。他從一旁提起一個紙袋,「怕你肚子餓,給你送吃的。」


    這是商場內知名的甜品,每天供不應求,價格高昂且難買。


    虞芙聞到一股奶油香與水果香,還沒打開,便猜到裏頭的甜品有多美味。他搖搖頭:「課間隻有十分鍾。」


    現在隻剩下八分鍾不到的時間,他吃東西吃得慢,吃不完的。


    「沒關係,能吃多少吃多少。」卓航幫他打開包裝袋,「剩下的我幫你解決。」


    卓航不知道虞芙喜歡什麽,他聽了老闆的推薦,選了一塊芋泥方塊。


    純白奶油裹著方方正正的芋泥塊、蛋糕坯與一層軟糯麻薯,正中央一點草莓做點綴,瞧起來格外有食慾。


    虞芙的確有點餓了。他早飯不習慣吃太多東西,一來是剛睡醒沒胃口,二來是貪睡起得晚,沒多少時間吃飯。故而吃得少、餓得快。


    「那我就吃一點吧。」虞芙勉為其難地坐了下來。


    一群人趴在窗戶邊上圍觀,有人假裝出來上廁所,眼睛卻一直往走廊盡頭描,試圖打探點消息。


    卓航稍微挪動了下身子,就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他們倒是想出來光明正大地看,但是又顯得太八卦,而且人家來幹什麽也不關他們的事。


    虞芙吃相斯文,吃東西時咀嚼得也很慢,他會仔細品嚐回味美食,唇齒間盡是甜品的奶油香。


    吃到好吃的東西,唇角會輕輕彎起一些,連帶纖長的睫毛一起翹翹,小表情豐富又可愛。


    卓航就這麽站在虞芙身邊看虞芙吃小甜品。


    虞芙才吃了一小半,預備鈴就打響了。


    他放下叉子,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肉,飽滿鼓出的唇被舔得濕淋淋。虞芙道:「我要回去上課了。」


    吃完東西就走,虞芙沒有一點留念,他剛站起身走了一步,就被拽住手臂往後一拉,背後貼上卓航的胸膛。


    走廊沒有冷氣,天氣很熱,虞芙被卓航身上的溫度嚇了一跳。他略有迷茫地抬起下巴,正巧卓航低頭,目光沉沉地看他。


    「今天放學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不行,我明天要早起,今晚得早睡。」


    「一會兒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


    卓航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了,在虞芙即將要將頭低下時,他伸手撫過虞芙的喉結,捧住小巧尖細的下巴。


    脆弱敏感的喉結被觸碰時,虞芙小幅度地抖了抖,溫熱的觸感落在唇角,卓航幫他揩去了唇角的奶油屑。


    「可是我有點想你。」卓航一邊抬著虞芙的下巴,一邊彎腰低頭,他的呼吸落在虞芙的麵上,有些潮熱。


    「像我今天這麽來找你,你會不開心嗎?」卓航問。


    虞芙說:「不會。」


    「那如果我再過分一點,去你宿舍樓下等你呢?」


    「……」虞芙思索了一下,說,「那還是別吧。」


    卓航好像笑了一下,隻不過他天生麵冷,不會做幅度過大的表情,唇角挑起的幅度很細微,幾乎不可察,可就是讓整張冷酷的臉柔和了下來。


    他輕輕撫著虞芙的下巴尖:「我這麽見不得人嗎?」


    虞芙沒吭聲。


    卓航說:「裴西朗回宿舍後失魂落魄的,他是不是來找你了。」


    「是。」


    「怎麽說的?」


    「沒怎麽說。」虞芙不滿道,「你今天話很多。」


    卓航按住虞芙的肩膀,讓虞芙在他懷裏轉了個圈,像小陀螺一樣。他低頭專注凝視著虞芙:「因為我在吃醋。」


    「我不想讓別人糾纏我的戀人,我也不想讓我的戀人注意別人過多。」


    虞芙說:「可是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你之前還說,可以當我的備胎。」


    卓航笑了笑:「你以為我在說謊?那都是我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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