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許揚上了二樓。


    溫年拍拍胸口,喝了幾口水壓驚,但還是心虛,不敢再偷吃。


    想想以前在家,廚師們精心準備的各種菜餚,她大多嚐一口,有的連嚐都懶得嚐就丟在了一邊……真是不知愁滋味。


    咚咚咚——


    門口響起敲門聲。


    溫年望向樓上,許揚還在各種口出狂言,連誰誰誰是自己拜把子兄弟都吹上了。


    敲門聲繼續。


    溫年放下勺子,擦擦嘴,整理下衣服,去開門。


    這人門敲的很禮貌。


    不疾不徐,產生的聲音也適中,不像有些人砰砰砰砸門似的。


    「請問是哪位?」溫年先問了一句。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找許姨。」


    聽到「許姨」這個稱呼,溫年估計可能是鄰居家的孩子,消除了警惕性,應道:「請稍等。」


    木門裏側有門栓。


    但為了安全,許揚也用了鎖鏈。


    溫年解開鎖,順手將鏈子掛在門把手上,以免拿不住又掉了。


    門打開,框頂上的燈像一柄小傘照下圓光,圈住兩道影子。


    溫年先是看到黑色運動鞋,再來是黑色褲子、t恤,最後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睛。


    作者有話說:


    溫年:我的鄰居是變態,窗台上麵擺人頭。


    陳迒:……我不是,我收。


    第3章 夜來香


    陳迒眼裏劃過意外。


    麵前的女孩,側編的長髮沒有變,發尾的桃紅色髮帶沒有變,隻是換了一件白色長裙。


    她的尋親對象居然是許揚。


    門框上的小燈接觸不良閃了兩下,女孩眨眨眼,雙眸像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星星。


    陳迒垂下目光,問:「許姨在嗎?」


    同樣意外的溫年回過神,視線帶過男生露出的那一節脖子。


    沒辦法,她的身高平視隻能看到那裏。


    「在。」


    溫年如此說,心裏想著是懷藍太小?還是南甜巷子太小?


    短短幾個小時就可以讓兩個陌生人再見麵。


    她後退著讓路,腳下踩到石子滑了下,一個踉蹌撞到門把,碰了掛在那裏的鎖鏈。


    都沒反應過來,溫年眼前掃過一道雪鬆氣味的黑風,然後就是嘩啦啦的響聲,又戛然而止。


    她下意識看向身側,男生的背脊擋住她的視線,她能看到的隻是黑色t恤下隆起的脊骨和肩膀,以及若隱若現的背部肌肉。


    「你……」


    陳迒迅速起身,鼻尖被一股玫瑰甜飛速拂過。


    他挪動腳步拉開距離,手裏握著的鎖鏈一時不知放哪兒,就那麽拿著。


    溫年明白過來,如果剛剛不是他接住了鎖鏈,可能這個東西現在就砸在她腳上了。


    溫年想要道謝,許揚先出來了。


    「小迒?大晚上你舉著個鏈子幹嘛?掄誰啊?」


    「……」


    陳迒無處放手,溫年也不知道放哪兒合適,示意幹脆放在地上好了。


    瞥到女孩嘴角克製的笑,陳迒照著做了,低聲答:「還東西。」


    許揚哦了聲:「進來說。」


    陳迒跟著進屋,溫年看看地上的鎖鏈,撿起來掂了掂。


    根本拿不住,太沉了。


    可他是在半空中接住的,隻會更重,卻穩得像接住一根輕飄飄的小繩子。


    是她手無縛雞之力還是他臂力驚人?


    溫年無解,也進了小樓。


    許揚把袋子裏的衣服一股腦倒在沙發上,一臉痛惜:「老池一件都不要?他有沒有品味啊,這全是爆款!」


    看到那堆花花綠綠,溫年心說老池是懷藍的小混混嗎?


    不得不說,這裏的人可真喜歡鮮艷的顏色。


    她翻出濕巾擦手,又聽:「愛要不要,我賣別人。小迒,吃飯了嗎?家裏有餛飩,我煮了好多。」


    許揚扔了衣服,去餐桌那邊掀鍋蓋。


    溫年背後一緊,腳尖悄咪咪往樓梯方向轉。


    以許揚大大咧咧的性格應該不會清楚鍋裏剩了多少餛飩,但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吃過了。」


    在許揚掀蓋前一秒,陳迒開口。


    溫年鬆了半口氣,瞄了下許揚,她也是一點沒客套,直接說那她就自己留著當夜宵了,然後笑嗬嗬朝自己走來。


    溫年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


    許揚拉住她,帶到男生麵前,介紹:「這是我外甥女,溫年。」


    「這是陳迒。」


    溫年看向對麵的人,原來他叫陳hang。


    航天的航麽?


    那有些俗氣了。


    「小迒,」許揚說,「以後我外甥女就住我這裏了,你倆一個學校的,你平時幫我多關照關照她。」


    他們居然還是一個學校的?這也太巧了。


    不過在溫年看來,這位陳hang同學不像是會關照別人的熱心人。


    從下午的那一次短暫照麵起,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高冷裏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淡漠,同時可能還伴有看似低調實為囂張的行事作風,並不好相處。


    至於剛才院子裏的出手相助,也不過是一個人在看見東西掉了後的本能反應而已。


    果不其然。


    在許揚說完後,陳迒沒有任何回應,擺著一張冷臉好像和她沾邊多惹他嫌似的。


    這叫溫年憋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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