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最終沒能說出口，莫子騰看著冉寧認真的臉，應下了。
「不要嫌棄我操作下飯就行。」
莫言心想：
時間不多了，如此，再努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就當……是為自己的職業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
兩日後，在緊鑼密鼓的訓練賽程中，冉寧抽空與裴景桓一同前往了約定治療的地點。
「今天要治療的是當年和我一同探索裂縫的a級能者，叫明越。」懸浮車上，裴景桓簡單闡述著：「由於他的精神力比我低，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
「麻煩你了，冉寧。」
冉寧在見到明越之前，還無法想像『狀態非常不好』會是個什麽樣子。等見到了對方之後，才知道『非常不好』竟然是這樣一副光景。
隻見一位身材隻剩下皮包骨頭的人躺在病床之上，目測190的身高體重不過百，仿佛一位遲暮的老人。
他的大半邊身體都被大麵積的黑色隔絕金屬覆蓋著——包括他的大半張臉。因此遠遠望去，更像是半人半機械結合的產物，而非完整的人類。
明越的汙染一年前隻存在於手臂與小腿處，這一年來汙染沒能控製住蔓延了，慢慢侵蝕了他半個軀體。
整體汙染麵積高達55%。
由於麵部被汙染，明越一隻眼睛失明，一隻耳朵聽不見，嘴巴不能說話，呼吸也十分不順暢。每天依靠著輸液維持著身體機能，卻因為汙染已經進入了髒器，輸液再多也無法穩住身體狀態，他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垮下去。
明越有時候會心生自暴自棄的念頭，想著是不是死了算了，總比現在這副模樣要好。但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他是戰士，不能退縮，不能畏懼。
明越有些意外裴景桓會來看他，他艱難轉動著眼珠，看到裴景桓四肢健全五官完整的樣子，鬆了口氣。
當年在裂縫裏，若不是靠著裴景桓的天賦提早進行了閃躲，他早就該在那時死了。
明越沒法說話，不過高科技可以通過腦電波將他的意思表達出來。
於是伴隨著他活躍的思維，背後的屏幕上快速顯示出了一排文字。
【隊長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快死了，要來見我最後一麵。不過想想不對，你是s級，我是a級，我都還沒被汙染死，你又怎麽可能會死呢？】
明越曾經在隊裏，就是話癆小太陽的存在，現在看起來也沒怎麽變。
「我帶了位治療來，s級。」裴景桓直奔主題。
【s級治療也不一定對汙染有用啊！基因汙染可是不治之症……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試試吧！】
話語中表達出了明顯的不抱任何希望的想法，就和曾經的裴景桓一樣。
但卻還是接受了裴景桓的好意。
不過……
s級的治療天賦？？！！
他才一年沒怎麽關注能力者的圈子，竟然就出來了這麽一位大佬嗎？！
出於對s級治癒天賦能力者的好奇，哪怕躺在床上，明越還是努力轉動著唯一一隻還有視力的眼睛，視線落在了裴景桓身邊的人身上。
嗯……看上去長得挺像治療的。
年紀不大，可能剛剛覺醒？
得到了明越的應允後，裴景桓就小心翼翼地將明越身上的隔絕金屬拆下，露出了灰藍色的非人形態肌膚，上麵時不時還閃爍著幾道藍色的細微光芒。
裴景桓和冉寧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冉寧伸出手調動著精神力。
黃色的華光傾灑，大大小小的金色樹葉們湧向了明越的半個身軀，將其身體上的藍灰色的肌膚全都覆蓋。
葉子們輕輕淺淺地呼吸著，而隨著大葉子上一閃一閃的白金色紋理，明越身後屏幕上文字快速跳動著。
【我操我操我操。我怎麽感覺半邊身體暖洋洋的！這不是我的錯覺嗎？】
【媽耶，我的另一隻眼睛好像能看見了！！】
【這是什麽神仙治療，能力竟然對基因汙染有用？】
一行一行的文字快速交替著，表明了明越此刻越發激動的心情。而很快，仍然被包圍在暖光之中的明越感覺到一直以來束縛著他、侵蝕著他的冰冷物質從臉頰邊上退卻。
他張了張嘴，難以置信：「我好像能說話了……」
這句話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不是藉助於其身後的屏幕。
再一次發現自己本來已經完全失去了視線的眼睛重見了光明，再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因為基因汙染而無法張開的嘴巴，能自如張合。
這位一直大大咧咧笑嗬嗬的大男人，沒有繃住自己的情緒，流下了眼淚。
五官擠到了一起，溫熱的液體順著消瘦的臉頰淌了下去，沾濕了枕頭與衣物。
他哭得沒個形象，卻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說他。
能夠說話，能夠正常呼吸，兩隻眼睛都能看得見的他，現在終於更像個人了。
溫暖的黃色光芒逐漸微弱了下去直至最後消失殆盡，大大小小的銀杏葉們也逐漸消散成光點最終不見了。
冉寧的身軀微微晃動，裴景桓一手扶住了冉寧的後腰，一手將準備好的精神力補充藥劑送到冉寧嘴邊。
冉寧沒有猶豫就著他的手喝了起來。
明越努力止住了哭聲，轉動了自己幾個月來都不能動的脖子，看了看現在他自己的情況。
「不要嫌棄我操作下飯就行。」
莫言心想：
時間不多了，如此，再努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就當……是為自己的職業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
兩日後，在緊鑼密鼓的訓練賽程中，冉寧抽空與裴景桓一同前往了約定治療的地點。
「今天要治療的是當年和我一同探索裂縫的a級能者，叫明越。」懸浮車上，裴景桓簡單闡述著：「由於他的精神力比我低，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
「麻煩你了，冉寧。」
冉寧在見到明越之前，還無法想像『狀態非常不好』會是個什麽樣子。等見到了對方之後，才知道『非常不好』竟然是這樣一副光景。
隻見一位身材隻剩下皮包骨頭的人躺在病床之上，目測190的身高體重不過百，仿佛一位遲暮的老人。
他的大半邊身體都被大麵積的黑色隔絕金屬覆蓋著——包括他的大半張臉。因此遠遠望去，更像是半人半機械結合的產物，而非完整的人類。
明越的汙染一年前隻存在於手臂與小腿處，這一年來汙染沒能控製住蔓延了，慢慢侵蝕了他半個軀體。
整體汙染麵積高達55%。
由於麵部被汙染，明越一隻眼睛失明，一隻耳朵聽不見，嘴巴不能說話，呼吸也十分不順暢。每天依靠著輸液維持著身體機能，卻因為汙染已經進入了髒器，輸液再多也無法穩住身體狀態，他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垮下去。
明越有時候會心生自暴自棄的念頭，想著是不是死了算了，總比現在這副模樣要好。但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他是戰士，不能退縮，不能畏懼。
明越有些意外裴景桓會來看他，他艱難轉動著眼珠，看到裴景桓四肢健全五官完整的樣子，鬆了口氣。
當年在裂縫裏，若不是靠著裴景桓的天賦提早進行了閃躲，他早就該在那時死了。
明越沒法說話，不過高科技可以通過腦電波將他的意思表達出來。
於是伴隨著他活躍的思維，背後的屏幕上快速顯示出了一排文字。
【隊長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快死了，要來見我最後一麵。不過想想不對，你是s級，我是a級，我都還沒被汙染死，你又怎麽可能會死呢？】
明越曾經在隊裏，就是話癆小太陽的存在，現在看起來也沒怎麽變。
「我帶了位治療來，s級。」裴景桓直奔主題。
【s級治療也不一定對汙染有用啊！基因汙染可是不治之症……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試試吧！】
話語中表達出了明顯的不抱任何希望的想法，就和曾經的裴景桓一樣。
但卻還是接受了裴景桓的好意。
不過……
s級的治療天賦？？！！
他才一年沒怎麽關注能力者的圈子，竟然就出來了這麽一位大佬嗎？！
出於對s級治癒天賦能力者的好奇，哪怕躺在床上，明越還是努力轉動著唯一一隻還有視力的眼睛，視線落在了裴景桓身邊的人身上。
嗯……看上去長得挺像治療的。
年紀不大，可能剛剛覺醒？
得到了明越的應允後，裴景桓就小心翼翼地將明越身上的隔絕金屬拆下，露出了灰藍色的非人形態肌膚，上麵時不時還閃爍著幾道藍色的細微光芒。
裴景桓和冉寧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冉寧伸出手調動著精神力。
黃色的華光傾灑，大大小小的金色樹葉們湧向了明越的半個身軀，將其身體上的藍灰色的肌膚全都覆蓋。
葉子們輕輕淺淺地呼吸著，而隨著大葉子上一閃一閃的白金色紋理，明越身後屏幕上文字快速跳動著。
【我操我操我操。我怎麽感覺半邊身體暖洋洋的！這不是我的錯覺嗎？】
【媽耶，我的另一隻眼睛好像能看見了！！】
【這是什麽神仙治療，能力竟然對基因汙染有用？】
一行一行的文字快速交替著，表明了明越此刻越發激動的心情。而很快，仍然被包圍在暖光之中的明越感覺到一直以來束縛著他、侵蝕著他的冰冷物質從臉頰邊上退卻。
他張了張嘴，難以置信：「我好像能說話了……」
這句話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不是藉助於其身後的屏幕。
再一次發現自己本來已經完全失去了視線的眼睛重見了光明，再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因為基因汙染而無法張開的嘴巴，能自如張合。
這位一直大大咧咧笑嗬嗬的大男人，沒有繃住自己的情緒，流下了眼淚。
五官擠到了一起，溫熱的液體順著消瘦的臉頰淌了下去，沾濕了枕頭與衣物。
他哭得沒個形象，卻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說他。
能夠說話，能夠正常呼吸，兩隻眼睛都能看得見的他，現在終於更像個人了。
溫暖的黃色光芒逐漸微弱了下去直至最後消失殆盡，大大小小的銀杏葉們也逐漸消散成光點最終不見了。
冉寧的身軀微微晃動，裴景桓一手扶住了冉寧的後腰，一手將準備好的精神力補充藥劑送到冉寧嘴邊。
冉寧沒有猶豫就著他的手喝了起來。
明越努力止住了哭聲，轉動了自己幾個月來都不能動的脖子，看了看現在他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