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急忙搖頭否認,但是,眼前的情景,讓他又忍不住擔心。


    又是三招之後,葉惠清也忍不住擔心起來,宋誌平勝在時間和力氣上,若論真功夫,絕對不如蕭晟。


    蕭晟沒有與宋誌平硬碰硬,他靈活的躲避著宋誌平,幾次恢複力氣,馬上作戰,最厲害的兵器就是槊。


    不愧是中過武舉,加之宋誌平這一路殺來,積攢了不少的打鬥經驗,宋誌平暫時占據了上風。


    槊是由矛和棒演變而來的。


    《正字通》一書中雲:“矛長丈八謂之槊”,所以古代也把丈八蛇矛稱為“鐵槊”。古代的槊,柄用硬木製,長約2米,粗約一把,柄端裝有一長圓形錘,上麵密排鐵釘或鐵齒6~8行,柄尾裝有三棱鐵鑽。因其形狀與狼牙相似,故也稱“狼牙槊”。


    蕭晟從前用的是方天畫戟,也是屬於重兵器,武功路數與槊很相像。


    蕭晟一直躲避,惹怒了宋誌平,他在馬上大吼,“姓蕭的,你是縮頭烏龜嗎,為何一直在躲避,莫非真的怕了爺嗎!”經曆過幾次大仗之後,他焉能看不出來蕭晟是在故意閃避,從而恢複體力,之希望自己的激將法,能夠讓這個年輕人暴躁起來。


    “在我麵前稱爺,找死!”蕭晟的力氣漸漸恢複,雙腿一夾馬腹,渾鐵槍直貫宋誌平的下三路,宋誌平在馬上俯仰左右,躲避著蕭晟的渾鐵槍,蕭晟的突然變招,讓他反應不及,有些慌亂起來。


    葉惠清的神情逐漸鬆弛,很明顯的,蕭晟是把自己方天畫戟的招數用在了槍法上,其實,方天畫戟更適合蕭晟,這場戰役下來之後,她要告訴蕭晟,以後還是用方天畫戟比較好。


    漸漸地,宋誌平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莫雨興奮起來,轉頭對葉惠清說道:“大人果然是了解我家公子的,公子馬上就要贏了。”


    葉惠清哼了一聲,莫雨再也不敢說話,目光重回戰場上,緊盯著他家大公子。


    蕭晟越來越淩厲的殺招,讓宋誌平惱羞成怒,每一招,都帶了無盡的殺氣,刺向蕭晟,蕭晟冷笑一聲,忽然扔掉了手中的渾鐵槍,朝著向他狠命刺來的宋誌平躍馬而起,宋誌平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槊已經到了蕭晟的手上。


    空手奪槊,古往今來,隻有一人,那便是大唐的英雄尉遲敬德,尉遲敬德曾經與齊王李元吉對過招,敬德俄頃三奪其槊,名震千古。


    葉惠清沒有想到,蕭晟竟然也有這樣的本事,雖然說宋誌平的功夫可能不如齊王,但是,此等利器,被他空手奪白刃,已經令人歎為觀止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孫自務命士兵急速地鳴金收兵,希望保住宋誌平的性命,已經沒了一個女婿,再失掉一個,他如何還有顏麵去麵對自己的女婿。


    太遲了,蕭晟怎麽能容得他回去,殺掉一個,距離葉惠清收下聘禮的希望便又近了一步。


    終究,宋誌平死在了自己的兵器上,與自己的妹婿高思聰做了伴。


    城上城下,一片歡呼之聲。


    蕭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祖父,此時都在城頭上看著他們。


    他威風凜凜的手持宋誌平的槊,大聲道:“孫自務,過來受死吧!”


    孫自務比他的兩個女婿冷靜得多,這一戰,讓他失去兩個得利的臂膀,孫自務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上前受死。


    蕭晟不可怕,可怕的是葉惠清,那個女人的功夫,隻在蕭晟之上。


    孫自務一聲令下,士兵們開始撤退。


    葉惠清他們帶的兵馬本來就少,所以,並沒有打算乘勝追擊,帶著人馬回到了城內。


    吊橋重新拉起,洛陽城一片歡呼之聲,蕭克諫知道,兒子的威望,從這一刻,徹底豎起來了。


    現在隻有孫自務一個勁敵,葉惠清和蕭晟算是鬆了一口氣,剛剛與兩人交戰,蕭晟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所以,兩人被蕭克諫勸著回了家,城樓上,自有蕭克諫替他們照應著。


    兩人並馬齊驅,一路上,百姓的歡呼聲不斷,蕭晟一人力克兩員戰將,百姓們已經把他當做了拯救洛陽於危難之中的大英雄。


    回到家中,蕭晟去沐浴之前,拉住葉惠清,“清兒,你可要說話算數。”


    “自然算數,不過,還有一個孫自務還活著,你先別得意。”


    蕭晟哈哈大笑,自信滿滿地說,“你且等著!”說完,大踏步離去。


    或許是因為今天打了勝仗的緣故,今天的蕭晟,看起來身姿分外矯健,背影說不出的倜儻風流。


    葉惠清沒來由的臉一紅,狠狠瞪了一眼蕭晟,回了自己的房間。


    沐浴更衣之後,小丫鬟端上了飯菜,葉惠清一怔,“蕭晟呢?”


    她以為蕭晟應該和她一起吃飯的。


    “小姐,公子睡著了,小姐自己先吃吧。”


    葉惠清嘟噥了一句懶豬,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心思卻不知道飛向了哪裏。


    睡醒一覺,蕭晟覺得精力格外的充沛,問了莫雨,得知葉惠清已經上了城樓,趕緊穿上盔甲,前往城西。


    葉惠清聽見蕭晟的聲音,並沒有回頭,孫自務的大營,沒有絲毫的動靜,轅門口倒是掛起了白幡。


    估計孫自務正在吐血,一連損失兩員大將,加上其他同盟已經背棄了他,孫自務的下一步,是跑回老巢還是繼續戰鬥,就不好說了。


    不過,葉惠清可沒打算給他留條活路,孫自務是一杆大旗,殺了孫自務,才能震懾其他人。


    “吃了嗎?”


    “吃過了,清兒,孫自務今天不會出來了。”蕭晟有些苦惱,恨不得現在就殺出城去,力斃孫自務。


    葉惠清哭笑不得,“蕭晟,你還沒睡醒嗎?”


    “我不過是想早點下聘而已。”蕭晟有些臉紅的小聲嘟噥了一句。


    孫自務不出戰,葉惠清也不會讓他一直龜縮下去,明日一早,她會帶著人馬主動出擊。


    日暮時分,蕭克諫派人來請葉惠清和蕭晟,請他們到酒樓見麵。


    葉惠清也想知道,蕭裕和皇甫崇年是如何與城外的幾人談判的。


    兩人來到酒樓,蕭克諫早就已經在雅間裏等候二人,其實,蕭克諫更想讓二人光明正大的到蕭家大宅去,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不可能回蕭家大宅,或許有一天,蕭家的人會畢恭畢敬的請他們回去。


    行過禮,兩人坐在蕭克諫的對麵,蕭克諫看著二人,心中格外的暢快。


    “大郎,今天為父格外的開心。”蕭克諫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尤其是在城頭上觀戰的時候,看到父親變換不斷的表情,更是暗自笑個不停。


    蕭晟毫不掩飾的一笑,“父親,清兒說,隻要我力克孫家翁婿三人,她就接下聘禮。”


    若非蕭克諫在場,無法躲避,葉惠清一定把他踹到一樓。


    蕭克諫的心裏突然有點酸,兒子都已經21歲了,早就應該成親了,與他同齡的,都做父親了,而蕭晟,最起碼要等到23歲,才能成親。


    “葉小姐,你們回深州之前,老夫做主,為你們定好婚約再走,你看如何?


    葉惠清羞澀的低下頭,心底有些黯然的想,若是父親在世,這件事,應該是兩家的長輩坐在一起商談的,現而今,蕭克諫卻隻能與自己商量。


    “全憑伯父做主就是。”


    蕭克諫看了一眼兒子,此時的蕭晟,已經心花怒放。


    趕緊上前給父親倒了一杯茶,兒子這副狗腿樣兒,讓蕭克諫幾乎想要和葉惠清一樣,把他踹到一樓去。


    輕啜了一口茶,蕭克諫這才進入正題,“胡暉他們提出的條件,家父雖然接受了,但皇甫大人拒絕接受,怕是他後麵留了殺招,你們二人要小心,尤其是葉小姐,要格外當心。”


    葉惠清早就想到皇甫崇年會拒絕接受他們的條件,皇甫崇年的幕僚清客中,的確有幾個具真本事的,狡猾的皇甫崇年,肯定留有後招。


    “伯父盡管放心,我舅父他一定會接受條件的。”葉惠清這次對付的就是皇甫崇年,無論如何,都要讓皇甫崇年就範。


    蕭克諫擔憂的看向兒子,示意兒子一定要保護好葉惠清。


    再三叮囑一番,兩人從酒樓出來,徑自回了家。


    一回到家,蕭晟就吩咐莫雨,從現在開始,加強院落中的警戒,葉惠清不以為然的說道:“皇甫崇年的目標不會是我,我想,今天晚上,胡暉有可能會死於非命。”


    皇甫崇年之所能和蕭裕抗衡,勢必有他能夠依仗的資本。


    胡暉的突然反叛,肯定會讓皇甫崇年惱羞成怒,殺雞儆猴,十分必要。


    她不會給胡暉送信,若是他們連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麽,這次的合作,就失去了意義。


    蕭晟卻對她說道:“清兒,我夜裏睡在你的外間吧。”


    “不必,不過,你睡在外間也行,我還真擔心他們護不住你。”葉惠清一臉戲虐的神色,讓蕭晟感到很不舒服,這個女子,在他麵前越來越囂張了。


    葉惠清看著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退後兩步,便無路可退,後麵是一堵牆。


    蕭晟箭步上前,摟住葉惠清,“清兒,你想保護我?”


    葉惠清故意沉下臉,“放開!”


    蕭晟反而抱緊了她,用力聞著她發間的清香味道,“清兒,需要保護的人是你,無論你同不同意,我都會睡在外間保護你。”


    話音未落,他一口含住葉惠清圓潤的耳垂,“清兒……”他含混不清的呢喃著,每次抱住她,就想吃了她,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


    他愛死了葉惠清身上清冽的味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團火,沒有葉惠清,他有可能隨時被化為灰燼。


    他恨自己,隻要一抱著葉惠清,心裏的想法立刻變得猥瑣,而且,隻有葉惠清,才能激起他心底的欲望。


    他緊緊的貼著葉惠清,葉惠清洶湧的波濤,讓他無法抑製的衝動更加強烈。


    等待與她成親的每一天,對蕭晟來說,都是無比的煎熬。


    蕭晟很怕葉惠清知道自己內心那近乎齷齪的想法。


    葉惠清修長的脖頸,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心裏明明想要掙紮的,但是,每次都是這樣,隻要蕭晟緊緊地抱住她,她就全身變得酥酥軟軟,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內心深處總會湧動起莫名的情愫,讓她變得期待與渴望蕭晟的愛撫。


    蕭晟溫柔的吻住了她,靈活的舌尖不斷地求索著,他恣意地掃過那香滑的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喘不過氣來,才放開了她,但那雙手臂,卻不舍得離開她身體片刻。


    “清兒,我的清兒……”一陣呢喃之後,他再次吻上她,他的雙手捧住了葉惠清的小臉,身體卻死死壓著她,葉惠清的喉嚨裏溢出一聲不安的嚶嚀,她的身體不停在顫抖,體內似乎被他撩起一把火,正在熊熊的燃燒著,需要靠近他才能消滅那些焦躁的情緒。


    蕭晟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脫掉葉惠清所有的衣服!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瘋了,隻有瘋子才會有這樣瘋狂的想法,如果真的脫掉了葉惠清的衣服,一定會被她打死的。


    隻不過是片刻的僵硬,就讓葉惠清清醒了過來,那個堅硬的東西,讓她意識到了危險,狠狠地掐了一把蕭晟,推開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蕭晟苦笑著摸著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腰間,靠著牆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漫步走到葉惠清的房門口,果如心中所料,房門已經關上了。


    敲了敲,裏麵沒有聲音。


    蕭晟瞪了一眼梧桐,梧桐趕緊退下。


    蕭晟再次敲響了房門,“清兒,開門。”


    “不開!”葉惠清捂著自己的臉,臉上燒灼的難受,估計現在即便是鑽進冰山裏,也難以消滅心中的火焰。


    門外忽然沒有了聲音,葉惠清不由得站起來,伸著脖子向外看去,這個壞蛋,剛剛敲了一會兒就沒有耐心了!


    忽然,正對著床帳的窗戶被推開了,蕭晟正一臉柔情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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