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的第一天,就被什麽給盯上了?!


    估計是我臉色太難看,宋敏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她「哎呀」一聲。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注意,蹭到她身上去了。」


    宋敏給我看她戴著的手套,上麵沾上了紅油漆。


    「我剛在刷東西,沒想到給她蹭上了。」


    這是紅油漆?


    怕我不信,宋敏還讓我聞一聞。


    手套靠近過來,果然是一股刺鼻的油漆味。


    我高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回去。


    我喊著成雅回房間換衣服。


    可成雅抱著小白兔就是不肯走。


    宋敏倒是熱情,「沒事,這東西不咬人,她要是喜歡,抱著就行,別忘了拿回來吃草就行。」


    成雅聽了,這才乖乖的跟我離開。


    本來以為沒有事了,沒想到,這一驚一乍的,竟然讓我發起了高燒。


    成雅自己都是個病人,當然不能指望她照顧我。


    我自己找了塊濕毛巾,搭在額頭上。


    青魘正坐在我的床側。


    「睡一會兒吧。」


    可能因為生病了,我特別離不開他。


    我拽著他的衣角不鬆手。


    「那你能不能別走?」


    生怕這個要求過分了,我又補充道:「在我睡著以前,你別走。」


    我燒的迷迷糊糊的。


    青魘抬眸望向我。


    我看不清他的視線,隻覺得它似乎有過那麽一瞬間的柔軟。


    他挪開毛巾,將掌心搭在我的額上,「我不走。」


    得到他的答覆,我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可剛才那一幕著實嚇到了我。


    隻要閉上眼睛,我就總感覺自己腿上趴著好幾隻冰涼的手。


    我拽著他衣角的手,用力了幾分。


    「剛才我遇到的是什麽?」我問。


    「這裏的髒東西。」他撫摸著我的額頭,聲音難得的有耐心,「你太敏銳,又不懂掩藏自己,難免會遇到這些。」


    聽到這回答,我不知道是放鬆還是失望。


    看來,這裏的髒東西,跟我想探查的豐水村沒有關係。


    我輕輕嘆出一口氣,滾燙。


    「我想喝水。」我又一次睜開眼睛。


    青魘起身,去拿了一瓶礦泉水來。


    他擰開蓋子,送到我的唇邊。


    青魘的手,有種獨特的好感。


    指節分明且修長,指甲透著一層薄薄的光暈。


    他低頭餵我喝水,露出了一處鎖骨。


    鎖骨清晰,橫在他的身前。


    有種說不出的欲。


    我用力吞下一口不知道是礦泉水還是口水的東西。


    總感覺,腦子更熱了。


    這一晃神,動作就跟不上腦子。


    一串水珠,從我嘴角處滾落。


    青魘嘆口氣,似是頗為無奈。


    他放下水,隨手拿過毛巾為我擦拭。


    他的指尖,無意中蹭過我的唇邊。


    癢癢的酥麻,沁涼的感覺,讓我瞬間舒爽了很多。


    借著燒糊塗了這個藉口,我不依不饒地拱進他的懷裏。


    他的體溫涼涼的。


    隻不過是抱一下,我就想要更多。


    估計是我手腳太不安分,青魘索性捉住了我的手。


    「躺好。」


    他語氣是半哄半威脅。


    「我不。」我可能真是燒糊塗了,膽子也大了起來,「不服你打我呀。」


    青魘臉上明顯掉下來了一串黑線。


    「躺好。」他又重複了一次。


    我還是很倔強。


    青魘雙眸微微一眯,「宋優優,你聽沒聽過事不過三?」


    我搖頭。


    我就要耍賴。


    下一秒,我眼前就翻天覆地的一轉。


    我被按在了原處。


    我還想掙紮著起來,無奈青魘將我按的死死的。


    我打算拽他的衣角,用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然而我一伸手,卻摸到了一處光滑的胸膛。


    瞬間,我就跌進了一個涼嗖嗖的懷抱。


    他的語氣還是硬,卻沒了從前的那種煞氣。


    「隻縱容你一個晚上,不許亂來。」


    縱容……


    我從沒奢求過,青魘會將這個詞用在我身上。


    那懷抱太過舒坦,我想鬧都鬧不起來。


    靠在他的身上,我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看到了青魘的臉。


    他動作溫柔地摸著我的臉,眼光中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我想問問他想要說什麽。


    但我實在是太困,忍不住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的身旁空蕩蕩的,青魘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我心裏一陣失落。


    下意識的,我抬頭看向成雅的床。


    成雅人呢?!


    我一激靈,坐了起來,飛快地打開燈。


    然後,我的尖叫聲,立刻衝上了天際。


    床上不見成雅的人影,卻有著一灘血。


    那灘血跡很新鮮,呼吸之間,就能聞到撲鼻的血腥味。


    我的心跳都快衝出喉嚨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看那灘鮮血。


    等一下,那血,好像不是人的。


    床單上,鮮血之上,躺著一隻被開膛剖腹的兔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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