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睜不開眼睛。


    而我已經能感覺,那東西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有些氣短了,我飛速沖刷著頭上的東西。


    我很艱難地將眼睛撐開一道縫。


    頓時,我嚇的一個哆嗦!


    血,我的身上全都是血!


    熱熱的血,不停地從我的頭上澆下來。


    這水管裏麵,流出來的全都是鮮血。


    我尖叫一聲,腳下一滑,噗通摔倒在浴缸裏。


    水管裏流出來的怎麽會是血?!


    我剛才難道在用血洗澡嗎?!


    我抓起一邊的毛巾,胡亂擦了幾下臉。


    可毛巾上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我哆嗦著,看一眼花灑。


    花灑衝下來的,是溫熱的水,好像那些血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問我話的人呢?!


    我猛然想起來,向外一看。


    沒有,什麽都沒有。


    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這房間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我慢慢地沖洗著身上,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


    突然,我的視線停在了浴缸前。


    我的心猛的一提。


    浴缸前,有兩串血腳印。


    一行來的,一行去的。


    來的那一行血腳印我清楚,是我弄上的鴨血。


    可去的這一行是怎麽回事?!


    我沒有離開啊!


    而且那血腳印,每一步,都像是剛剛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那麽多的血,幾乎看到我眼暈。


    我戰戰兢兢地沖洗完,胡亂沖了沖地麵,換好衣服就準備衝出去。


    可我的腳剛踩到鞋子裏麵,就一陣刺痛!


    「嘶……」


    我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摸了下刺痛的腳心,一點鮮紅出現在了我的掌心。


    我流血了?


    好好的怎麽會受傷?


    我把鞋子倒著往外一磕,幾片碎瓷片倒了出來。


    不大,但很尖銳。


    我懵了。


    從我脫鞋到剛才,我的鞋子從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範圍。


    浴室的門又是反鎖的,是誰把碎瓷片裝進我鞋子裏的?


    我暗道倒黴,這麽熱的天氣,傷又在腳底,不好好養傷是不會好的。


    我打開浴室門,一瘸一拐的出去。


    玲玲捧著西瓜在吃。


    見到我的樣子,她扔下西瓜,拍著手過來,學我一瘸一拐的模樣。


    她神秘兮兮地靠近我。


    「你是不是要嫁人啦?」


    我無語。


    我是不知道跟她說什麽好,因為不管說什麽,她也聽不明白,更不會好好回應我。


    我的腳心還是疼。


    梅姨說讓她看看,不多會兒,從裏麵挑出了一小塊碎瓷片。


    「怎麽會被紮到的?」梅姨很納悶,「今天也沒打碎什麽東西啊。」


    我更納悶,我要是知道,不就不會被紮到了嗎。


    「你這兩天還是穿拖鞋,別老下地了。」梅姨說。


    我點點頭,在一旁坐下來。


    招待所裏麵是住人的,外麵被梅姨改了個小攤子,賣賣香菸什麽的。


    就在我坐著的時候,有個人過來買香菸。


    梅姨在裏麵挪不開手,讓他等等。


    等待的時候,那人跟我搭話。


    「梅姨家女兒你看見了?」


    我點點頭。


    「長得漂亮,可惜是個精神病。」


    我沒說什麽。


    但那人的訴說欲絲毫沒有降低。


    他很神秘地向我靠近了些,「你知道嗎,其實玲玲原來腦子沒病的,她就是給嚇的。」


    給嚇的?


    興許是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


    那人繼續跟我說道,「玲玲小時候,是個健康的孩子,她就是見鬼了!」


    見鬼……


    我的腦中,一下子就浮現出剛才浴室裏的場景。


    見我神色有變,他說的更興奮了。


    「就在那展廳那,你去過沒?」


    「原來那地方,是片亂墳崗。」


    「展廳要建在那,當時就有人不同意,但是耐不住有人不信邪。」


    「展廳建成以後,我們村的人啊,都沒有樂意去看的,那就是糊弄你們外地人的。」


    「但是玲玲當時小,不知道,有一天就一個人溜過去了。」


    他往屋裏看了看,聲音壓的極低。


    「那天找到玲玲的時候,她一直在哭,非說展館裏有個女人。」


    「我們把那展館都快翻過來了,也沒找到她說的女人。」


    「而且呀……」


    「照玲玲描述的那樣,根本就不是現代的人!」


    「從那以後玲玲腦子就壞了,你說這還不是見鬼了嗎?!」


    他說的言之鑿鑿。


    一聲唾罵從屋裏扔了出來。


    「我見你媽個大頭鬼!買東西不買,不買就別擋道!」


    梅姨臉色很不善地走了出來。


    那人趕緊嘻嘻哈哈的,裝作什麽都沒說的樣子,「給我來包煙。」


    等他走了,梅姨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他胡說八道的,你別聽他的,哪來的什麽鬼,玲玲就是他爸去世受刺激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當媽的,肯定都不愛聽自己孩子被嘀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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